緣來如此之妃緣 第一章 仙湖節

作者 ︰

楔子

泰和元年,天下初定。北堂氏族在滅掉前朝後主後建立了一個新的王朝——北祈王朝。于此同時,東有東林,西有西冗,南有南鑰與其並立。北祈經過開疆擴土,其封土已超過其余三國,國力略在此三國之上。四國君王為保求霸業不斷進行著爭斗……

南鑰

這個夜晚,南鑰國籠罩在一片溫馨之中。

五月初,槿羅花盛之時,也是南鑰一年一度的仙湖節到來之時。提到仙湖節,是有一段傳說的。傳說中,槿羅仙子下凡時,被南鑰鴛鴦湖的湖景所吸引,于是駐足觀賞。踫巧遇上來南鑰京城趕考的書生,二人互生情愫。書生高中後便與仙子喜結良緣。可不久,王母便發現了仙子不在天庭,且與凡人結為連理的事實,于是在那個槿羅花盛之夜,帶著眾仙強行把槿羅仙子押回了天庭。書生悲痛至極,一直在湖畔遙望苦等。槿羅仙子在天庭中也是淚如零雨。王母最終感其誠摯,決定在每年的槿羅花開之夜讓槿羅仙子與書生相見,以慰情思之苦……

于是,便有了這美妙的仙湖節。南鑰京城最大最美的鴛鴦湖畔,各式各樣的花燈發出迷幻的燈光。據說,掛花燈是為仙子指路。而白色的槿羅花在明晃晃的燈光照耀下越發的誘人,微風過處,淡雅的香味飄散,迷醉了夜,迷醉了才子佳人們的心……

此時京城里最搶眼的的確莫過于盛裝游玩著的才子佳人們,此夜或許就是他們中的很多人結下情緣之夜。

這是屬于有情人的夜晚……

湖對岸的一個小亭子下,兩個姑娘正趴在亭欄上遠望著大湖畔上的行人。一個正值及笄之年,身披青紗,下著白色百折裙,雖無沉魚落雁之色,卻也是清秀佳人;另一個年方二八,身著粉紗裙,面目含春,顧盼生姿,芳華無限。

「淳兒,咱們要不要也過去玩玩?」大一點的姑娘問道。

「姐姐,再等等,我有點擔心杏兒,沒準再過一會她回找到這邊來呢。」被叫淳兒的姑娘如是說道。

「這麼多人給亂的,不知道那丫頭能不能找到這邊來。盡管這是咱們常來匯合的地方。不過既然妹妹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好跟著等等了。」

淳兒有些著急又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姐姐,又近乎迷茫的向遠處的湖上望望,道「這樣吧,姐姐,反正咱們也不知道杏兒那丫頭懂不懂得趕到這邊來。不如我們再聊會兒,看到那邊那條大官游船沒?」淳兒順勢指向遠處緩緩前行的華麗大官船,「若是那船靠了岸杏兒還沒有來,咱們就過對面去玩點什麼,沒準就正好撞見了。」

「也好,你都這麼說了就這麼做吧。沒辦法呀,仙湖節人實在太多,不小心就走散了。不過——咱們也可別辜負了這麼有意思的夜晚啊!呵呵……」

「瞧你姐姐,難怪爹爹說要‘趕緊給咱們辰兒找人家嘍’,那會兒我跟爹爹說你肯定因為舍不得我在拖些年,我看我是錯看你了。」淳兒俏皮的說著。

「呀,死丫頭,我哪有。不過一個玩笑,竟然這麼笑話我。」一瞬間,姐姐辰兒臉

「唰」地紅了,那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弄得淳兒很是得意。

「別,別,好姐姐別打我,我給你賠罪還不行嗎?」。望著仿佛要撲上來的辰兒,淳兒笑著求饒。

「這次先依著你,再有下次我一定不饒你。」辰兒這才笑這松了口氣。雙手托起自己的微微火燙的臉,望向遠處通明的燈火,一瞬間竟然有些不知覺的失神。

「呀,想什麼呢,我的好姐姐?」淳兒徑直走到姐姐前面,把姐姐的雙手拉下握在自己的手心上,有些好奇的抬頭直視姐姐的眼楮。

「我沒什麼,倒是你,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望我,小丫頭?」辰兒不解。

「姐姐,我……我,我真的很好奇,姐姐希望姐夫是什麼樣的男子?」淳兒有些害羞,但自己的姐姐嘛,問問無妨。況且,自己真的很好奇。

「這個……」沒料想到淳兒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讓辰兒有些措手不及,可隨即「希望你的姐夫是一個一心一意會對你姐姐好的人。」辰兒笑著對淳兒說道。

這笑很淡,然而能讓人感覺到充滿希冀的味道。

「一心一意?!」淳兒輕嘆著,聲音輕得只有自己可以听到。

「我倒也很好奇,咱們淳兒喜歡什麼樣的人,啊?」姐姐的一問打斷了淳兒的遐想。

「我不知道。」淳兒直視著姐姐,眼神中透出迷惑。

「真的不知道。」淳兒笑看著姐姐,卻又帶著幾分認真的說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為難你了。但你別打趣我!」望著淳兒還略帶幾分稚氣的臉蛋,辰兒只好作罷。是啊,畢竟還是是個小姑娘,當然不知道。

「啊,那艘漂亮的的船靠岸了。好了,咱們去對岸玩鬧去,我想我們會和杏兒踫頭的。」辰兒指著對岸,很是開心。

「好,走吧。」淳兒嬉笑著,拉緊姐姐的手,「把我抓緊了,別把我也弄丟了。」

「好。」

于是,兩個姑娘玩鬧著穿過人群,向湖對岸跑去。小亭子也因兩個姑娘的歡笑離去而頓時靜了下來,只留下幾聲稀疏的蟲鳴。

「姐姐,快看快看,好多漂亮的燈呢。」

「我說是吧,要是咱們真在那苦苦等著杏兒來找我們,可是要錯過好多景致了。你剛才還為此笑話我來著。我可是記住了。」

「我錯了還不行嘛,啊,快看快看這個,還有這個,那個也不錯。」淳兒看著彩燈上好些精致可人的圖案,花草樹木、鳥獸蟲魚各有各的特色忍不住贊嘆到。是的,仙湖節年年都有,可每回那獨特的景致卻總能讓人禁不住贊嘆。

「姐姐,我們也去弄一兩盞燈玩玩吧。」

「別,別,會惹事情的。萬一弄出點什麼事情擾了爹爹,我可……」辰兒很是慌張的拉緊了幾乎要蹦出去的淳兒。其實辰兒是有擔心的,但這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仙湖節上,一般適齡的才子佳人都會給自己買上一盞花燈。這燈做得很是特別,因為花燈是經過手工匠人成對制作的。換言之,在眾多的花燈中只有兩盞是一模一樣的,寓意成雙成對。

顯然若持相同花燈的男女雙方能找到對方則表明兩人有緣。盡管二人不見得就因此結為連理,但這突來的因緣卻也著實讓人心悸。辰兒自然是明白,自己和淳兒是禮部孫尚書的大女兒和三女兒,若是被她們的爹爹知道她們也這般胡鬧,後果簡直難以想象。畢竟,她們的婚姻大事豈是自己能做主的。若是因這花燈情緣找尋到一二知己倒好,可萬一踫到什麼市井浪人為此糾纏不休可是了得。

說到姐妹倆的爹爹孫尚書即孫應元,那在朝廷中倒也是個人物。南鑰朝廷皇上以下設有左右丞相二職,丞相以下又分設吏、戶、禮、兵、行、工六部的尚書,各司其職。孫應元縱橫官場多年,是個極為逐利的人。雖然有溜須拍馬之好,但政績卻也頗佳。其府上本有三位夫人,一位正夫人,何氏,即大女兒孫可辰和三女兒孫可淳的生母,盡管因其賢惠盡得孫應元的寵愛,但可惜在八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側夫人柳氏是二兒子和四女兒的生母,另一位側夫人李氏為孫應元小兒子的生母。兩位側夫人相互有嫌隙,為求寵愛一直窩里斗著,但總的來說整個府上倒也還算和氣。

「姐姐,你好掃興。」淳兒雖然不住地嚷著,但心下也明白姐姐的擔憂,可現下又總想找些有意思的事情玩玩,于是轉念一想,「看那邊,去拋祈願綢總該可以了吧?」

望了望遠處的普照寺前被打扮得紅得晃眼的祈願樹,「這個倒沒什麼大問題,咱們趕緊吧。」辰兒拉住妹妹的手,二人興沖沖地往祈願樹的方向奔去。

果然啊,人比遠處看起來的還要多。祈願樹下,很多佳人都在拋祈願綢,為的就是向靈樹討個祝福。

「姐姐寫好了沒有,快放進綢帶里,我都忍不住要拋了。」淳兒嬉笑著催促起來。

「馬上好了,看你這丫頭急得。讓你自己買一條玩玩你又不願意。但又急著幫我拋,真是不知道你這丫頭在想些什麼。」淳兒一邊說著一邊直起腰,感激的將手中的筆遞給一旁的僧人。

「拋得越高實現得越快,是嗎?」。

「是,是,是,瞧把你樂得,不就拋個綢子嘛!不過我看這樹高得很,你看那些姑娘拋了好些時候了還在拋著,你別笑得那麼快哦!

「你看著吧!一邊說著,淳兒大笑著拋到樹下站定,把頭向靈樹仰望著,隨即仿佛是使著全身的力氣般把紅綢子往樹上擲去。站在一旁的辰兒也緊盯著綢子上升的方向,心里不住的念叨︰「菩薩啊,助辰兒我圓夢可好。」

「啊,上不去呢!」

「我說不容易不是,看看別人家都滿頭大汗的。」

「我還要試試。」

「行,只要能弄上去,試上百次都沒人攔著你!」

說罷,淳兒不住地往高樹上拋擲,可十幾回下來綢子仍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我來吧。」趁淳兒喘氣那會,辰兒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紅綢。辰兒一臉淡然笑意,可她心里卻是急切的。

難道菩薩是想告訴我,那樣的人到底是我辰兒不能相遇的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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