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兒的清朝故事 第二十五章 笑面閻王

作者 ︰

元妃是多爾袞的福晉,在我來鰲拜府的時候,帶著東曦格格來看過我。

我起身想要先去換個衣服,因為沒有出門,這是著了尋常的粉色錦褂,頭發也隨意的綰了一部分,披了一部分,在發髻插著一支和田玉制的朱釵。

可還未等我回錦花閣,元妃已經由陳管家帶進了圓子。元妃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也算標志,看起來很穩重,也端莊得體,今日著了件湖藍的錦袍,頭上插了幾支步搖,搖曳著身姿向我走來。

「妹妹在這里住的可好」元妃對我說著。

我忙行了禮,對元妃說,「娘娘這麼稱呼奴婢,奴婢著實惶恐。」

元妃笑笑,說,「這丫頭,真是。」

若塵姐端著茶水和水果到亭子里來,又驗好了無毒,才離開。

離開時,我對若塵姐使了眼色,讓她看好福臨。

然後我為元妃倒了茶水,亭中只剩我和她。

「你也坐下吧」元妃說著。

我也坐了下來,看著莊妃,安靜的微笑,等著元妃說出她的來意。

「住的可舒服」元妃問我。

「多謝娘娘關懷,九阿哥一切都好」我回道。

「看得出來,你對九阿哥是很上心的,莊妃娘娘真是可以放心」元妃又道。

我笑笑,不語。

「十四王爺來過麼最近」元妃問我。

我心中奇怪,你問你丈夫的事,你問我作何,我面不改色的如實回答道,「十四王爺公務繁忙,這些小事,自是不用他上心的。」

元妃笑了笑,笑的很真誠,我看不出她笑的意思,也陪笑著,不語。

良久元妃才說話,「你知道十四王府有多少位妻&妾麼?」元妃問我。

「奴婢身份卑微,不敢私探王府事物。」我說著。

元妃看著我,目光有些讓我發冷,她端著茶喝了一口,然後又拿出絲帕擦了擦嘴,才露出一絲微笑,說,「四十七位。」

我心以為多爾袞就算再花心,府里有個十幾個妻&妾就差不多了,誰曾想,他有這麼多,還真是女人緣不錯,自己立個了小後&宮。

「在王府生存,不比在後&宮容易。」元妃對我說著。

我不語,安靜地听。

「有時間來十四王府里和我們府里的那些命婦玩玩,我們偶爾一起打打牌,也挺有意思的,我想九阿哥也喜歡。」元妃說著,笑的很是美麗,但我卻心中發怵。

「是,謝娘娘厚愛」我有禮的回著。

「我就先不和你說了,先回府了」元妃說著。

說完,元妃起身,我上前扶住元妃,把她送走。看著元妃上馬車時,忽然想起歷史上說多爾袞子嗣十分單薄,如今他只有一個東曦格格,我想這子嗣的單薄和他府里的妻&妾相爭有一定的關系。只是,我很好奇,元妃和我說這些干嘛,莫非真的僅僅是讓我去她們府上坐坐,打打牌。我相信,答案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但是我卻不願意在想了。

這些日子鰲拜忙得緊,因為要隨大汗征戰,每日清點軍隊,鼓舞軍心,而我卻是越發的閑了,每日就陪著福臨玩一玩,就連皇宮都不常進了。有事,就是海公公來回傳話,索性,也沒什麼大事。

鰲拜回來的時候,我等他用完膳,而福臨已經睡了。

鰲拜進門,難掩的疲憊,看到我還是微笑的問我,「又等我吃飯,這麼晚,你也不怕餓壞了你?」

我笑笑,替他布菜,說著,「我在家,想吃什麼隨口就吃了,不比你在外面。今天怎樣,累麼?」

鰲拜伸了個懶腰,說,「人雖多,能真正打幾下的人缺少,這次破關之戰,大概又是枉然。」

破關之戰?看樣子只能是枉然,因為福臨稱帝之後,多爾袞才率兵破的關。

鰲拜拿著筷子夾著我為他做的菜,問「听陳管家說,元妃來了?」

我點點頭。

「說了什麼?」鰲拜又問。

「沒什麼,只是問問我住的是否習慣,還讓我去她們府上和她們家的福晉,姨娘打打牌。」我說著。

「這也好,無事和她們消遣消遣,省得你無聊。」鰲拜說著。

「還是算了,我可不喜歡那種客套,而且我不過一個奴婢,還是避嫌吧。」我回著。

也拿著筷子夾著吃菜。

「對了」鰲拜忽然放下筷子,打斷我的話,說,「這幾日你沒事就上街吧,我要置辦一雙鞋,你正好也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小玩意兒,或者購置上幾身衣服。」

我心知道鰲拜是怕我在家呆的無聊,想讓我出去轉轉,就應了下來。

「你們什麼時候動身作戰?」我問鰲拜。

鰲拜皺了皺眉,說,「大汗還沒定,但是應該是近幾日。」

我點點頭,心想近幾日,好快啊。

「你別怕,我們走了,十四王爺在盛京,有什麼事他會照料你。而且長歌也快回來了,有他照料你們,一定不會出事。」鰲拜說著。

我扯著嘴,笑笑,說,「我又不會怎樣,大不了不出府就是了。反而是你,要小心,刀劍無情,既然你都說破關是枉然,千萬不要拿著性命去拼。」

鰲拜笑笑,看著我,燭火搖曳,夜色靜謐,我也看著鰲拜,想著他就要離開,似乎心又懸了起來,有些不安。

我讓洛鴻進來收拾桌子,鰲拜讓我早些休息,便看著我躺上床,然後在我額頭上一吻,用好听的聲音說,「早早睡吧,明日不要起的那麼早了,睡個好覺。」

我感覺那個吻溫暖到我心里,似乎身子也乏了,就沉沉的閉上了眼。

次日,我睜眼的時候天才亮沒多久,但鰲拜早已進宮去了。

我帶著福臨用了個早膳,把福臨托付給惠質和若塵姐,我帶著洛鴻和惜之一起出府為鰲拜置辦他要的靴子。

其實不過也就三年的光景,我曾經在宮里總想著要出宮,過一種市井的生活。而似乎現在對這種生活的期待已經沒有那麼多,以至于,我自從出了宮就很少出鰲拜府。明明現在的蘇茉兒只是14歲,但是,我的心境,確如三十多歲的人一樣,老成。

洛鴻跟在我身邊開心極了,對我小聲說著,「能跟著小姐出府真好。」

我笑笑,說,「既然出來了,有什麼喜歡的,適合你和浣壁,你盡管提,我會盡可能的滿足。」

洛鴻笑笑說,「奴婢可不敢,只是想起很多年前,小姐也是這麼救得我,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小公子呢。」

我想起曾經的我,站在小路上,擁擁擠擠的我恍若看到了曾經的我,那個十一歲的蘇茉兒,第一天來到古代的蘇茉兒。一身灰色的公子裝束,頭發因為第一次這麼的長只能隨意的束起,面龐干淨,眼神干淨,整個人有一種陽光炫目的感覺。我望著那個蘇茉兒,那個我,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我,那個個子小但是氣量很大的我,淡淡的笑了。

良久,我看著那個閃耀著,牽引我的目光的蘇茉兒,漸漸消失,我才神過頭來。

街上的人依舊很多,惜之帶著我到了京中貴婦常去的制衣局為我制衣服,進去了發現好多官場上的命婦都在。我覺得太吵鬧,而這些官太太的周旋之禮也過繁瑣,便讓惜之帶我離開,我身上穿的,還是請宮里的人做吧。

接著,我們又去為鰲拜挑鞋,忽然發現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鰲拜腳的大小我不知道,自己比劃了半天。後來,店家一听是鰲拜的鞋碼,立刻為我拿了鰲拜曾經買過的鞋子出來,鞋子甚至用不了一兩銀子,我一個無所謂,買下了五雙。

從賣鞋的地方出來,我感覺無處可去。

正巧,對面有個玉器行,我便帶著洛鴻進去,挑了幾件漂亮的頭飾,讓老板娘包起來,便要離開。

「小姐,我們才出來不到一個時辰,這就要回去麼?」出了玉器行,洛鴻問我。

「回去吧」我說著。我感覺,我和這街上的人群格格不入,我又要回到那個牢籠里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牢籠不是我恨的,而是是保護我的囚籠。

「惜之呢?」我問洛鴻。

「馬車停的有些遠,惜之去找車夫了,小姐我們在這里稍等一下。」洛鴻說著。

我點點頭,說好。

我和洛鴻站在街角,我看著來來往往路人,感受著大清不一樣的氣息,什麼時候破關,我就可以站在北京的街角了,那里,才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小姐,小心」忽然洛鴻一聲驚呼,我還沒從我的思緒里出來,就看到眼前閃過一襲白色。

接著,才發現,我面前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而一旁躺倒著一匹黑色駿馬。

「小姐,你沒事吧?」洛鴻問我。

我怔怔的回到,「沒事。」

「嚇死我了,是誰家的馬,怎麼忽然跑了過來,險些傷了我家姑娘。」洛鴻說著。

我看著我面前保護了我的這個人,說,「多謝這位公子相救。」

身前的男子回頭,面目清秀,氣質不凡,臉上有一種陽光的溫暖微笑,溫暖的面容竟讓我看的有些痴。面前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對我說,「無妨,下次小心些。」

洛鴻也看著這個面前的男子也臉有些微紅。

我行了一個微禮,帶著洛鴻離開看熱鬧圍堵的人群。

這是惜之跟著馬車過來,「小姐,上車吧。」惜之說著。

我扶著洛鴻進了馬車,對洛鴻說,「今日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講。」

洛鴻點點頭。

馬車離開了熱鬧的街巷,又駛回了,十四王府。

回了鰲拜府,我把買下的玉飾送給了洛鴻和浣壁,又給了惠質和若塵姐。

晚上鰲拜回來,看到我買的五雙鞋子,笑了一下,說,「讓你自己去做衣服,你給我買著麼多鞋。」

我笑笑,「做衣服的人太多,都是官場的福晉,見了面就問你是哪個府上的?你是嫡福晉是側福晉,我不願多待。」

鰲拜听了沒有說話。

「你吃飯了麼?」我問鰲拜。

「我和十四王爺在宮里用過了,對了,我得告訴你兩個事情,你想先听哪個?」鰲拜問我。

「哪個也行」我捧了卷書對鰲拜說著。

「好吧,第一件事,是長歌回來了,第二件事,是我後天走。」鰲拜說著。

「怎麼這麼快?」我放下書,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鰲拜聳聳肩,說,「早晚都要走,早走早回來麼。」鰲拜做到我身邊,扶起了我,說,「走吧,帶你去見個厲害人,長歌。」

「他很厲害嗎?」。我問鰲拜。

鰲拜得意的笑笑,說,「長歌和長風是我最得意的手下干將,長風負責軍隊的事物,長歌負責江湖上的信息和事物?」

「江湖?」我听了皺皺眉,問鰲拜,「江湖的人會武功麼?」

鰲拜笑笑,「不會些拳腳功夫怎麼敢一個人在外面跑?」

「長歌多厲害?」我問鰲拜。

「長歌在江湖里叫笑面閻王」鰲拜說著,帶著我出了錦花閣往後院走去。

「長歌他們也住這里?」我好奇的問。

「恩,這樣方便,專門給他們蓋了院子,長風在東南角,叫冷苑;長歌住的叫林源。」我點點頭,跟在鰲拜身後,如今夜里還是很涼,我一身單衣,有些冷。

鰲拜月兌下披風披在我身上,帶著我進了林源。

剛進門,第一進的屋子門前,就站著一襲白色,這襲白色,好眼熟。

「長歌見過蘇姑娘」面前的白衣人說著,我和鰲拜向前走著。

仔細一看,果然就是今日就我于馬下的白衣人,這個感覺溫暖的人就是,笑面閻王?

閻王誒,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長歌有禮了。」我說著,和鰲拜坐了下來。

鰲拜和長歌說了些行軍打仗的有的沒得,我一個人無聊的坐在靠門的椅子看著窗外的夜色。

鰲拜說到最後,我只听到他講,「這幾個月府里的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照顧好九阿哥,還有茉兒。」

我回過頭看著鰲拜說這番話,看著他說這番話誠懇的表情,心中感動著。

長歌含笑著答應,「一定,少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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