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夾雜著清脆鳥鳴喚醒了雨乾堂。
屋內一個白發俊朗男子安然的跪坐在地板上,破窗撒入的陽光給他蒼白的病態臉頰添了一絲暖色。
水影坐在男子身後拿著木梳輕輕捋著浮竹的白發,她不時用手擇出打著結的發,「啊呀,十四郎哥哥真是的,雖然不用出門見人,但頭發也是要經常打理的啊、」
「呵呵」浮竹睜開眯起的眼暖笑著,「不是每天早上有你這個體貼懂事的妹妹給打理嗎~說起來小水雖然是短發,但好像對打理長發很在行呢、」
陽光、鳥鳴、男人的溫柔低語,這一切都是那麼安詳美好。水影滿足的笑著,「那以後小水的頭發若是有張長的可能,哥哥也會替小水打理嗎?」。
「呵呵,好呀、」浮竹隨意的答道,享受著晨間難得的安詳。
「好啦,整理完畢、哥哥不要亂走安心養病吧、我出任務去啦~」水影起身向浮竹做了個鬼臉以後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小水!別忘了吃早餐來不及吃早餐也要喝一杯女乃啊——」浮竹叮嚀的話未說完便無奈的搖頭笑了笑,門外的回廊內哪里還有小水的影子?、
「十三番隊九席觀月水影、」水影在門上輕叩了三下便推開了門。
「啊~ 、上次的小鬼啊、」五番隊長室里,只有平子真子一人百無聊賴的撥著留聲機上的撥片。
「平子隊長好,」水影眯眼笑著走向真子,「嘿咻~、」她像上次那樣欠著身子把文件遞到了桌子上,「平子隊長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告辭啦~」
「嗨~嗨、」真子戳腮眼楮充滿怨念的盯著留聲機,他呲著牙咕噥著,「啊那小子怎麼還不來啊對了小鬼,看到我們家右介了嗎?」。
水影在門口回過頭無辜的眨著大眼,「藍染哥哥嗎?沒看到呢、」
「啊,那家伙最近神神秘秘的在搞些什麼啊,總是不見人」在關上門的一剎那,水影听到真子以極細小的聲音自言自語。
「小水又來送文件了嗎、」
在听到那熟悉的溫柔腔時,水影迅速重整了面目情緒在回身的一剎那躥到了藍染的懷里,「藍染哥哥~~」
「呵、」藍染大手輕輕摩挲著水影的後腦,「這孩子撒嬌的本領真是一流啊、」
「啊對了藍染哥哥剛剛干嘛去啦?你的隊長一直在找你呢、」水影在藍染頸間摩挲著,不放過她所能嗅到的每一種氣味。
「沒什麼,遇到了真央的一位舊識就不免小聚了一下、呵呵,謝謝小水提醒哦」藍染的嗓音溫柔的好似寵溺一般,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遠處「幸虧小水的提醒讓我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呢,哎呀、又要被隊長罵啦、」
「那就不粘著藍染哥哥了,我也要去下個番隊了,藍染哥哥再見~」水影從藍染肩頭蹦下,向藍染揚起孩童般真摯地笑。
「小水、」藍染輕聲叫住了水影離去的背影,仍是那般溫柔的笑,「關于今天我私會朋友的事要幫我保密哦、」
水影了然的笑笑,向藍染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俏皮的沖藍染吐了吐舌頭。
「要小心照顧自己哦、」
水影走到走廊拐角時,听到藍染在身後輕聲的叮嚀。
她放下笑臉,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剛剛這個男人,撒了謊——他的身上有虛的味道。
「十三番隊九席觀月水咳咳」水影走近十二番隊實驗室,剛到嘴邊的話卻被屋內的煙霧生生嗆回了肚子里。
「隊隊長!」煙霧里的一個黑影發出聲音,「有人來了、」
水影捂著口鼻眉頭緊皺再也不肯邁入一步,隨著類似鍋碗瓢盆玻璃落地的一系列巨響,一個還算高大的身影緩緩向門口走來,「哦呀這不是小水嘛,撒、快請進、」
水影看到臉色如鬼一樣蒼白的浦原喜助時連連後退,他的眼窩深陷、好似受饑的災民一樣。
「文件、」水影嫌惡的撇過頭只向喜助伸出一只拿著文件的手。
「哦呀哦呀,小水干嘛擺出一副這麼嫌惡的神情,以往不都是會抱抱你浦原尼桑的嘛~」浦原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著一邊吞下一個個哈欠。
感覺到手中的文件被接了過去,水影連忙抽回手向浦原匆匆揮了揮手跑遠。
「喂小水——」浦原看著水影遠去的背影,「要不要再給你檢查一體呢?」他揉了揉睡眼,拿起資料走回到煙霧中。
「十四郎哥哥我回來啦、一起吃午飯吧~」水影撲進浮竹懷里扭動著小身體。
「你這孩子,今早又沒吃早飯啊、」浮竹嗔怪的用拳頭輕點水影的小腦袋。
「哥哥就只會教訓我,那哥哥你今天的藥喝了嗎?」。水影抬頭,狡黠的沖浮竹笑著。
「啊這個咳咳這個跟小水不吃早飯沒關系的,小水啊你要知道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吃飯怎麼好呢況且你本來就不愛長高高再缺少必要的營養那就更長不高了啊文件可以晚些再送也要把早飯吃完啊就算來不及吃早飯也要吃個雞蛋或者喝杯牛女乃再開始一天的工作啊」
orz水影真心跪拜在口才如此之順暢行雲流水的浮竹面前了。
「把藥喝了吧十四郎哥哥、」就在浮竹閉著眼口若懸河之時,水影早已跑到膳房文火熬完藥回來了。
「你這孩子怎麼越來越不听勸了,長輩說話的時候要認真去听不要東張西望朝三暮四顧左右而言他更不用像你這樣把別人曬在一旁去干別的事了」
「把、藥、喝、掉」浮竹的話被水影充滿威脅的語氣打斷,水影顫抖著勾起嘴角,盯著浮竹的眼底發出犀利的寒光。
「」浮竹感覺到一股股冷氣正侵上自己的身子,他默默接過水影的藥,默默的喝了下去。
「這才像樣嘛哥哥~」當碗里的藥被浮竹喝光時水影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她向浮竹甜甜的笑著,「我們去吃飯~走啦~~」
浮竹扛著坐在肩頭的水影,恍恍惚惚的走出雨乾堂。
那個好可怕有點冷
「隊長——!」海燕急急的沖進了浮竹的屋子里,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嚴肅的盯著浮竹。
水影坐在浮竹身旁手上懸停著一只地獄蝶,她輕聲的向浮竹傳達著指示,「緊急事態、東八區出現超大規模虛群活動,現命令各番隊凡是有席位的死神即刻起全部出動增援」
地獄蝶扇著翅膀飛走,水影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浮竹。
「到底出現了多少虛,要出動靜靈庭這麼多兵力、?」浮竹的眉皺在一團,他急急起身。
「隊長!」
「十四郎哥哥?」
「你們都听到了吧?是全員出動,身為隊長的我怎麼能不帶領十三番前去呢?」浮竹拿起床邊的刀,他頷首凜了凜眼神,「走吧、」
「是!」海燕和水影都瞬步跟上了浮竹。
浮竹的白發在空中柔弱的飄著,水影看著浮竹的背影還是放不下心。
「海燕、水影還小,一會的時候麻煩多照顧她一下、」浮竹緊緊盯著前方的物像,眉頭一直不得舒展。
「是!」
當來到原本安靜祥和的八區時,包括總隊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浮竹睜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從空中黑洞里源源不斷涌出的虛。
虛群的叫聲吵得仿佛要把天空都頂破,不只是水影、就連大部分隊長也沒有幾個人見過這種陣勢。
「呀 呀 、山老頭在通知里說的是虛群吧、」京樂平復了驚訝的情緒,他無所謂的笑笑抽出腰間的雙刀,「老頭子的語文退步了呢、這分明是虛圈啊!」
「碎蜂,上吧!」
「是!夜一大人!」
「我們也上、」浮竹隨著各位隊長的腳步一邊始解了斬魄刀。
「觀月、」海燕緊跟著浮竹騰身躍起,他回頭看了眼水影,「多加小心、」
水影嘆了口氣抽出與淺打無別的斬魄刀鑽進了人群中,她和夜一碎蜂一樣——幾乎用白打對付虛。
「呦、挺像樣的嘛,水影妹妹、」夜一斜插入水影身前,挑釁般的把面前的虛踢得粉碎。
「麻煩死了、」水影無比煩躁的聞著越來越濃的血腥氣,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久違饑餓感從她的丹田涌上了喉嚨。這個身體、這個記憶,就連此時此刻使用的能力,都證明著觀月水影曾以另一種身份存在過。
她以軀干為軸心,短小的腿在密集的虛之中打著旋,越來越濃郁的血腥氣隨著虛的不斷隕滅撲鼻而來。
水影皺著眉應付著源源不斷的虛,同時她突然感覺到這種惱人的饑餓感隨著一股熱流在體內的升騰、變為了一種躍躍欲試的力量。
她看向自己左手的斬魄刀,果不其然、刀身正發出淡紅色的光與體內的熱流呼應可以始解了嗎?
水影決心一試,她躲過一記虛拳躍身踩在一頭虛的肩上,「張開你的獠牙,血鴛。」
在那種絕望的白再次來臨時,水影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現在的她,听不到看不到,沒有白哉的搭救只能在斬魄刀的牽連下任人宰割了。
「觀月!——你啊?!」她盯著前方的一片白茫,听到海燕模糊的叫喊聲仿佛從好遠的天邊傳來。
再次始解失敗,帶來的就不是暈厥那麼簡單了。
「散落吧、千本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