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周一早上下了早自習,小小就神秘兮兮地問我,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我把事件的大概講給她听了以後,姐們兒的眼楮明顯睜大了好幾倍,嘴巴也夸張的張成了o形。
「殷殷,那個場面是不是跟熱血高校似的?血腥,恐怖,而且相當刺激?你當時難道不害怕嗎?」。我似乎看到了小小腦袋瓜子頂上的那個大問號,好吧,面對這樣無知的好奇少年,我只好妥協。
「害怕?我說不害怕你也不會信我的,對吧!不過說實話,我當時除了害怕,就是一心想著這人別出事兒就成了,畢竟人命關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好了,停停停……」還沒等我說完,這丫頭就打斷了我的話,「好了殷殷,我知道你最心善了,可沒想到救的人會是自己的情哥哥吧!哈哈哈……」說完,小小自顧自地看著我賤笑起來。我對此表示深切無語。
我和單良的事,程小小門兒清,所以面對她,我也不會避諱什麼。但是小小唯一沒有告訴我的是,我和單良的相識,造成了我間接性失憶。從而,改變了我的一生。
「我呸,情你個頭啊,臭小小,別胡說八道了!」說完,我用手指使勁兒的戳了一下小小的腦門兒,心里不知道怎麼的,卻涌起了一股暖流。
也不知道單良現在怎麼樣了,他的頭還疼不疼了。
我沒去問小小,她和周子嵩那天的進展。我知道她想說的時候,一定會告訴我。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重復著,不過區別的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明顯變少了,各種花里胡哨兒的理由開始從我們每個人的嘴里說了出來,甚至有些時候,明明知道有個人說的是謊言,可誰都沒有去揭穿。
我開始把大量的時間投注于學習中,不想把太多的心思分散到別的地方了,期末考試,對于很多學生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門檻,這不僅是檢驗你一學期的學習成果,更重要的是成績的排名,對你日後能否考取一個好大學,是一顆固定的基石。
說實話,我真的開始覺得重點校的氣氛有些壓抑了,真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吃飽了撐的報了這里。
期末考試過後,學校進行了文理分班。我和小小在意料之內進了一個文科班,因為學文的人本身就少,而且這兩個文班的水平是均勻分配的。小小的成績依舊名列前茅,我還是老樣子,稍稍進步了一點。
周子嵩分在了我們教室對面的理科班。好麼,看來以後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了,老天好像故意跟我作對似的,怕什麼來什麼。算了,一切都等下學期再說吧,我相信,車到橋前必有路。
看從小小臉上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對于這樣的地理位置,相當滿意。
二十六
這個暑假,我們開始和新高一補軍訓。本身應該是高一就軍訓的,可我們這屆剛好趕上了百年校慶,所以就取消了。
當很多初中同學在網上時不時的抱怨著自己的軍訓有多苦的時候,高一的那個夏天,我還躲在家里吃著冰棍兒,吹著小空調,過著小資一般的生活。
得意忘形之時,我忘記了有句話叫「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如今,該輪到我受苦了。
在北京某個偏遠郊區的駐軍基地,我開始了我人生當中的第二次軍訓生涯。
初中那次是學校自己找的教官,中午練習完我還能回家吃飯睡個午覺,而這次卻不同了。
這次軍訓時七天。除了第一天下午到和最後一天上午走,實際上是五天的時間。而在這五天內,誰也不知道會什麼什麼樣子,我只是希望別太苦了,當然,最好還能吃的好一點兒。相信很多人的想法跟我大相徑庭。
我們穿著迷彩軍裝,坐在大型的軍用卡車里,一路顛簸的向目的地前行著。
「哈哈,你穿這軍裝好滑稽啊!」
「哇塞,你都帶什麼好吃的了?」
「防曬霜必須得帶啊!說實話我真不願意來,我怕曬黑……」
「哎,誰想來啊,要不是咱們班主任說這次軍訓算高中的社會實踐活動,而且還跟以後推薦北大的名額掛鉤,我才不來呢!」
車上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過不停。我放眼掃去,原來這車上除了車尾坐了個看似年齡不大的小教官,其他的,竟然都是女生!
我一下意識到我們已經分完了文理班,而學文的男生,肯定也是少數,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沒在這里面看到男生的原因了。
俗話說︰一個女人是一只鴨子,好麼,這一大卡車鴨子,你說能不煩人嗎?嘈雜聲讓我仿佛置身于菜市場一般,真令人煩躁!
「小小,喂,喂,程小小!」我用手扒拉了一下坐在我旁邊的小小,居然發現這丫頭拿著自己的itouch自顧自地听著歌兒。我說我叫了半天怎麼都沒反應呢!
「啊,怎麼了殷殷?」摘了耳機,我看著不知所雲的小小奇怪的望著我。
我用眼神撇了撇周圍的環境,很快得到了默契的回應。「來,听歌吧。」說著,小小從跟她身形不成正比的大雙肩背里翻出了一個耳機和共听器,插在了touch上。
我帶上耳機,音樂瞬間就把我和外界的聲音隔離開來,似乎已經置身于另一個音樂的世界。我閉上眼楮,靜靜地感受著這一切,我開始回憶往事,只是不知道是不經意間還是刻意地,我的腦海里又一次涌現出了單良的輪廓,那麼清晰,一舉一動,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