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也不知道自己七繞八彎地究竟在這迷宮中走了多久,按照這神機堂表面的大小來計算,他此刻理應已到了大殿另一頭才對,可前方朦朦朧朧的卻始終不見盡頭,這讓袁大仙師不禁有些郁悶起來。
更蹊蹺的是,此刻他面前的這個彎角,仿佛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先前已走過一次似的,理由無他,蓋因牆上的某個人形圖案他剛才曾特別留意過,是其他石壁上所沒有的,此時再次出現難道純粹是巧合不成。
沉思片刻之後,袁凡心里已隱隱有了個推斷,為了證明自己所料不差,他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月光石,輕輕往角落中一放後便身形一動地繼續前行了。
這次袁大仙師明顯加快了速度,僅僅過了半刻鐘時間,當他拐過某個彎角再次向前望去的時候,遠處地面上一個散發著微弱白光的小點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心中一凜之下其身形不由地又加快了幾分,去到近前這麼一看,果不出所料,那發光的白點正是他先前留下的那枚月光石,而牆上的那個人形圖案也絲毫不差。
「嘶…」袁凡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弄了半天,原來自己一直在原地繞彎,照此下去的話,豈不是一輩子都別想從這里出去了,看來這里不僅僅只是個迷宮而已,顯然還存在著某種玄奧的空間禁制,光一味往前傻走肯定是不成的。
想到此節,袁大仙師索性往地上盤膝一坐。望著面前石壁一陣出神,開始思量起月兌身之法來。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一個淡若無形的身影正無聲無息地暗暗靠近過來。
……
封元塔內某個密閉空間中。一名灰衣老者正盤膝而坐,目不轉楮地盯著手中一顆圓珠在看著什麼。
「嘿嘿,這次進來的小家伙好像都挺有意思的,修為也還說得過去,比起前幾次哪些雜碎來應該會有趣得多,那老夫就陪他們好好玩玩罷。」看了一陣之後,老頭似乎來了興致。將圓珠往身前地上一放,兩手連搓地自言自語道。
就在他面露喜色地從懷里模出一個圓盤,正打算做些什麼的時候。空間中突然波動一起,一名嬌媚無比的白衣女子身影隨即顯現而出。
「咦,你怎麼來了?莫非又有什麼事來求老夫?咱們丑話可說在前頭,要我幫忙的話必須先把上次的賬給清了。否則一切免談。」一見來人。老頭頓時眉頭一皺地說道。
「咯咯咯,封老說哪里話,我家主人可不是言而無信之輩,這不,小女子此次就是為兌現上回說好的條件而來的。」腰肢扭動之間,嬌媚女子頓顯無限風情地回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已經出現了?」聞言老者眉梢一挑,有些猶疑地問道。
「嘻嘻,封老就是封老。果然一點就透,我家主人已經先後連續卜卦了三次。都算到那人就在今日入塔,應該不會有錯的。」女子點了點頭,俏皮笑道。
「嘿,憐星道友的乾坤一卦固然神妙,可也並非百發百中,萬一搞錯的話,她自己隕落也就罷了,別牽累老夫也永遠滯留在這下界之中,那時我還能找誰算這筆賬去?」老頭冷哼一聲,有所質疑地言道。
「嘻嘻,這點請封老放心,晚輩此來,就是想借助您老人家手中的封元珠,確認一下來人的身份,並順便助他一臂之力,好讓其順利到達底層與主人見面的。」對于老者的態度,女子顯然早就心里有數,當即嬌笑一聲地將自己來意合盤托出道。
「哦,確認一下自然沒什麼問題,可你打算怎樣助他?難道你這丫頭想自己親自過去?哼,老夫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就算此事于我有利,可一旦你過去的話,老夫也會將相應禁制全部打開,到時候別說你自己能不能回來,就是那小子,恐怕也會頃刻間道消神亡的。」
「嗯,這個晚輩自然清楚,不過小女子自有辦法,絕不會壞了您老的規矩的。」聞言女子終于將媚色一收,臉現一絲凝重地回道。
「哦,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就把此珠借你一用罷。」聞言老者終于神色一緩,說話間伸指向身前的圓珠一點,使其飛至女子面前後便漂浮不動了,珠子中一副清晰的畫面隨即顯現出來。
嫵媚少婦凝神望去,只見畫面中一名黑衣大漢,正揮動一條巨棍瘋狂砸著面前的一面石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見此女子眉頭微微一皺,隨即不再猶豫地雙目一閉,驅動神念往珠中探去了,不過很快她就搖了搖頭地再次睜開了雙眼。
老者對此也不覺奇怪,微笑著又是一指點出,讓珠中畫面再次一變,又顯出一名陰鷙青年的身形來。
就這樣,隨著老者不斷切換,嫵媚少婦用神念對入塔之人一一掃了過去,不過她對女子似乎並不感興趣,當掃到莫青和那近似無形的女童時都是直接略過,直到袁凡這兒才終于神色一動地停了下來。
「就是他!」女子反復用神念確認了數遍之後,終于臉上喜色一現地說道。
「哦,你不會弄錯吧?幾人中可是以這小子的修為最弱。」老者聞言同樣面色一動,往珠中之人瞥了一眼後有些不信地問道。
「不會有錯,晚輩已反復用神念探查過了,其體內的確有主人六大化身的真元存在,只是此子似乎曾受過不小的傷勢,大部分真元居然都被震散到經脈中去了,要恢復過來恐怕尚需一些時日。」嫵媚少婦顯得十分自信,不過說到後面幾句時眉頭卻皺了起來。
「哈哈,一點小傷而已,以憐星道友的手段根本不足為慮的,不過嘛,憑他現在的狀況要想通過後面幾層,恐怕有些力不從心吶!丫頭,你打算如何幫他現在可以說了吧?老夫倒還真有些感興趣了,要知道這封元珠雖可以讓神念透過空間進行探查,但你若想傳音提醒他的話可就辦不到了。」老頭對袁凡的傷情似乎並不在意,反而追問起白衣女子先前所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