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才 第一章 去掉禾字的乃才們

作者 ︰ 九世山人

第一話

「大家好,歡迎收听‘小賢有約’,我就是你們的朋友---甄小賢。」凌晨時分,播音室內依舊傳來一個男人的招牌口語。

這個男人二十七八歲年紀,生的雖不是英俊瀟灑,卻也是可圈可點,他的長相丟到人堆里好好扒拉一會,還算能勉強扒拉出來。他叫甄小賢,哲學碩士,畢業于英國馬洛里大學,據傳這所大學位于劍橋鎮,可以與劍橋大學隔岸觀火。至于學校的具體情況,甄小賢自己都搞不清楚,總之他畢業了,並且成功拿到了碩士學位。

回國後,他發現一切都變了。

這個本科遍地走、碩士多如狗的新時代,徹徹底底改變了他出國六年產生的人生觀價值觀。

經歷過一次次的面試踫壁,最終他得到了一份與他專業對口的工作--電台主播。在他的理解當中,哲學就是忽悠,大人物是忽悠著一群傻帽去浴血奮戰,而他這個小人物,便是每天在凌晨忽悠一群內分泌失調的情緒不穩定人士。幾年的工作生涯,將他年輕氣盛的稜角磨得一干二淨,和大多數同齡人一樣,在拍馬溜須、阿諛逢迎的日歷上不斷翻頁。

就在前日,因為前任女友的突然出現,與他交往四個月的現任女友不辭而別。而那位前任女友,也只是偶然出來打醬油路過而已。

「我常常以為,記憶是最容易模糊的東西,在時間的流逝里,它會一團團的淡去。可她離開後的那個回眸,卻刻骨的,牢不可破地粘在我的記憶里。」

「好吧,小賢承認不適合說傷感的話。那現在就讓我們進入觀眾來電環節。」

「喂,您好。我就是你們的朋友——甄小賢。」

「賢哥哪,俺有問題想要請教哪。」听筒傳來一名老男人的聲音。

「這位听眾,盡管說出你的煩惱,小賢洗耳恭听。」

「是這樣的啊,俺是一名養鴿專業戶,最近試飛的鴿子老是找不到回來的路,你說該怎麼辦哪。」

「呃這位听眾,我們這是感情談心類節目,鑒于你這問題如此有學術性,小賢還是建議您撥打農牧之聲的熱線。」甄小賢傻呆呆的看著播音室天花板,眼神呆滯,面無表情。

「俺現在就是感情問題哪,自從鴿子經常迷路後,鴿子棚的收入一天不如一天,俺是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哪,最近老婆又吵著要鬧離婚,你說這算感情問題嗎?」

「呃關于這個問題,小賢建議您要適當改良品種,比如將鸚鵡和鴿子放在一起,用它們來培育新的鴿子?」

「為啥啊?」

「你想啊,擁有鸚鵡血統的鴿子迷路了,它就能自己問路回家了呀。」

嘟甄小賢迅速關閉了通話,長松了一口氣。

「好,現在讓我們接听下一位听眾。」

「喂,您好,我就是你們的朋」

「投訴!!我要投訴!!!」對方的聲音極端尖銳,狂暴和憤恨。

「呃這位听眾,請問」

「我要投訴央視!!他們的廣告虛假成分太多,我今晚喝了整整一箱的妙戀果粒多,也沒有找到初戀的感覺!!!」對方語氣中有悲切,有惱怒,有無助,有彷徨,還有一絲絲的失落。

「喂!你有沒有在听呀,喂!我要投訴你!」

嘟甄小賢強制關閉了通話。

他先是眼神一陣呆滯,隨即抓著自己的頭發吼道︰「天啊,腦殘數量和人口增長率成正比啊,有木有!!老天爺啊,你就行行好帶走我吧,這種日子我簡直是受夠了。帶我去一個沒有腦殘,沒有馬殺特,沒有電腦,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最好連電都沒有的地方吧。」

說完,他感覺眼神一陣頭暈目眩,失戀的打擊加上無休止的腦殘創傷,使他噗通一聲趴在播音室的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覺。

第二話

「醒了,醒了,我就說甄秀才餓不死,孟子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甄小賢悠悠然睜開眼,只見他橫躺在一張草席上,身邊圍滿了一群穿著長袍的古代人士,最前一名老者正搖頭晃腦的拽著文。

他們的長袍補丁摞補丁,卻洗的極為干淨。這些人唯一的特征就是面黃肌瘦,眼眶深深的陷進去,看起來沒有一點精氣神。

轟!

甄小賢剛睜開眼,就覺腦海記憶怦然炸開。一股股回憶如同幻燈片一般涌入他的腦海深處,自動接受著一段不屬于他的陌生記憶,這些記憶並不是他的記憶,所以並沒有在他腦子里呆多久,像是一場電影一般,一直放到劇終,最後全數消失無蹤。他神情呆滯的望了望四周眾人,又慢慢仰起頭,望著萬里無雲的晴空,喃喃道︰「老天爺,不帶這麼玩的吧?我只是說說而已啊。帶我回去吧,我承認,我愛腦殘,我愛馬殺特,我離開電腦活不了,沒有電我吃不下飯」

看完那段幻燈片一般的記憶,甄小賢確定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名為南呂國的王朝,附身到這個名叫甄小賢的秀才身上。

南呂國立朝時間並不長,版圖類似于古代的南宋,開朝皇帝原為前朝一名封疆大吏,後順天意安民心,憑借其雄才大略,推翻腐朽的前朝,以南陽,汝南,廣陵為界,與契丹國分席抗爭。

甄小賢此時就處在兩國邊境線,廣陵郡甄家村,一個落後貧窮的偏遠小村落。此時附近幾個村落正鬧旱災,縣城撥款遲遲未到,許多鄉民都已經到外地或縣城逃難,村里十室九空。

他身邊這幾位,個個都高中秀才,是附近幾個村落遠近聞名的文化人。與甄小賢前身同在這所名為‘秀才堂’的私塾教書。可眼下土地荒蕪,鄉民逃難,好好一個私塾也成了殘桓斷瓦,現在這些大文人早已餓了兩天,卻無一人離開這里。

究其原因,便是文人身份作祟,他們認為,身為文人要有文人的骨氣,絕不食嗟來之食,絕不做商賈下人之事。

「乃才堂?好名字。」甄小賢顫巍巍的從草席上爬起身,抬頭看到身後這所私塾,私塾正門處掛著一塊破舊的牌匾︰乃才堂。

「非也,非也,此乃秀才堂是也,甄秀才,莫非你餓的失去神智了嗎?」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叟搖著已經露出扇骨的紙扇,文鄒鄒的吟道︰「田無禾則地荒,秀才之秀,在于人秀,民秀,天下秀。若天下均如此,真是無臉再言一個秀字。」

「然也,故此我等才去掉了秀字之禾,以此為戒。」又一名四十余歲的補丁秀才搖頭晃腦的說道,他皮膚蠟黃,走路搖搖欲墜,餓的已是夠嗆。

「什麼?人都快餓死了,你們還有此等閑情逸致?」甄小賢听後氣不打一處來,快步朝私塾外面走去。

「咦,甄秀才,你這是去何處?」老叟嘩的一聲將紙扇合起,倍有氣勢,可這個動作又讓本就破舊的紙扇更為的破爛,心疼的他直咧嘴。

甄小賢回過身,喊道︰「我還能去哪,哪里有吃的我去哪,難不成在這里等著餓死?」

「什麼?你要去做商賈下人之事?你身為一名秀才,怎能做那等不堪之事,身為秀才,當出淤泥而不染」六名年歲不等的秀才均是面露驚異。

「看清楚啊,我現在不是秀才,是乃才啊,乃才!」甄小賢指著那塊匾額氣道。他穿越了本就慍怒,又遇到這群老學究,不由氣得火冒三丈。

看著甄小賢走出私塾,揚長而去,一群秀才指著他的後背罵道︰「敗類啊,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後記︰本來是我寫的一篇叫步步的愛情公寓同人文,應該也有同好者看過,貼吧更新已暫停,先更網站。主角原型為曾小賢,後來怕牽扯到版權問題,故改為甄小賢。其實除了主角猥瑣的性格以外,劇情和愛情公寓沒有任何牽連。一章兩話,一話一千,劇情緊湊,不拖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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