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好半天終于把剛買的窗簾給安上了。這可真是千挑萬選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不管是顏色還是款式都很滿意的。有很多顏色很好圖案不好,圖案好的款式又不好,這也是窗簾難挑的原因。在找的快要絕望的時候,夏禾在心里不只一次地想,自己家為什麼不是開布坊的。
從行李箱里拿出床罩、被罩,才突然想起她可憐的被褥還在陽台上曬月亮。
「還好,還好,啊,陽光的味道。」夏禾趴在被子上深吸了一口氣,滿足的神情溢滿眼角。通常,容易忘事的人,其實連他們自己也感覺很無奈。不過這世上不是還有習慣這個詞嘛,習慣,習慣了就好。既然是無法改變的事,那就坦然接受。生活,是用來享受的。
終于可以安心舒服地睡個好覺了。早早地關了燈,夏禾成大字型躺在大床上,又來回滾了幾圈,看著被風吹起的窗簾,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自從那天一起吃過晚飯後,杜澤已經有一個星期都沒有見過夏禾了。喬治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到收網的時候,要防著山窮水盡的杜董狗急跳牆,還得盯著其他那些老家伙背地里搞的小動作,杜澤忙得每天早出晚歸。
臥室的矮櫃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了,地板、角落、陽台上很明顯沒有被清理過的痕跡,這讓有潔癖的杜澤實在無法忍受了。也懷疑過她是不是這幾天出去游玩沒在家,可每天喝水打開冰箱的時候又看到里面的食物在一天天變少,這證明她至少每天都會在家吃飯。而且客廳里他看過的雜志都會不知什麼時候歸回原位了,書房里雜亂的文件夾也變得整齊了,茶幾、冰箱、書桌也都一塵不染,既然每天都有在做清潔,可為什麼單單漏掉自己的臥室沒有打掃呢?這區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房租都已經減半了,還想怎樣?他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這天中午,沒發現夏禾身影的杜澤覺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要去夏禾的房間找她理論。咦?門鎖著。敲敲門,沒反應;拍拍門,沒反應;攥起拳頭捶著門喊了幾聲,還是沒反應。居然漠視他的存在,杜澤現在已經快七竅生煙了,松了松領帶,在夏禾房間門口來回走著。
她該不會是在房間里生病暈倒了吧,想到這兒杜澤心里‘咯 ’一下,急忙找了備用鑰匙開門。入眼,清涼一片。淺藍色的床罩被單,海藍色的窗簾,床上的白色筆記本指示燈顯示待機,旁邊扔著幾本書,隨意卻不凌亂。放眼看去卻沒有夏禾的影子。
「夏小姐,夏小姐你在嗎?」。杜澤又走去陽台,陽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實木搖椅,套著墨綠色軟墊,角落里放著兩盆薄荷和一顆不知名的綠葉植物。還是沒有人。又去了衛生間,也沒有。想打電話,卻一時找不到她的號碼。杜澤無奈,只好寫了一張便簽貼在冰箱門上。
「什麼事?」看是安的號碼,杜澤把手機放在耳邊。
「老大,杜董應該已經有所察覺了,他們的人在銷毀資料。」喬治在電話里急急的說。
「行動。」想不到這老家伙警覺性還挺高,杜澤拿起西裝外套急步出了房門。
夏禾提著兩大袋東西走到小區門口,有一輛車急駛而出。看著駕駛座上的人有點像她那個冷面房東,但又不確定,哎!現在長大眾臉的人實在太多了。
一進門,把紙袋往地上一放,就趴在沙發上,大熱天出門真是太受罪了,還是待在家里好。歇了一會,覺得有點渴,起身去廚房。
「我的臥室,為什麼不打掃?——杜澤」當看到紙條的時候,夏禾心想︰「壞了,以為他和我一樣,不喜歡別人進他臥室呢,嗚嗚,都沒打掃過他的房間。我真不是故意的,他一定很生氣。」
拿出一瓶飲料,喝了幾口放下,急急忙忙地進了杜澤的房間。好多灰塵•••••突然感覺很對不起他,真的不是存心的。
里里外外認真地清掃整理了一遍,懷著歉疚的心情,夏禾把床單被罩拆下來放進洗衣機,床墊被子都搬到陽台晾衣架上曬著。又在洗衣筐里挑了幾件適合手洗又不麻煩的t洗了,和洗好的床單被罩一起曬在了她自己的陽台。大約在五點鐘左右,把床墊被子收回來,從衣櫃里挑出一套墨藍色的床單被罩換上。
夏禾回到自己房間,掐了幾片薄荷葉子洗干淨放進冷水杯,用熱水沖泡,然後和今天剛買好的糧食一起放進冰箱。寫了便簽貼在杜澤房間的門上,吃了買來的零食當作今天的晚餐,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等杜澤回來好向他當面解釋。
躺著、坐著、趴著、斜倚著,在沙發上的夏禾百無聊賴地換著頻道。中途起身去陽台收了晾干的衣服和被單,疊整齊分門別類地放進杜澤的衣櫃。漸漸地時針已經走過了十點鐘,遙控器緩緩地從夏禾手中滑了下來,終于沒有敵過睡神的召喚,夏禾還是睡著了。
凌晨一點,杜澤終于收網回來。罪名已經坐實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讓杜董跑了,警方已經在通緝。不過,以後想在他面前興風作浪是沒可能了。想及此,杜澤的眼神在夜色中顯得更加陰暗冰冷。其實他也沒想讓那老頭坐牢,畢竟也是公司的元老,若真想抓他回來動用自己的力量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停好車,抬頭向上看去,發現自己公寓的燈亮著。原本冰冷的神色不自知地化成了一抹溫柔,那丫頭應該回來了吧。
進門看到睡著的夏禾,撿起地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將夏禾輕輕抱起,走向她的房間。可能感覺有點不舒服,夏禾在杜澤懷里動了動,扭著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安生地睡了。看著懷中像貓一樣的夏禾,杜澤突然感覺很窩心,一股暖意沁入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