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碗青 第十六章︰赤女之心5

作者 ︰

我痛苦地閉上眼楮,腦海里一片空白,酸楚的淚珠輕輕滴落臉頰!這時我听到司馬祿驚訝地「咦?」了一聲,雙手離開了我的身體。我看到他手里拿著一塊金光閃爍的令牌仔細端詳著,那是四年前東方禺回宮的時候,給予我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通行令牌。

司馬祿看了一會子,臉色凝重起來,丑陋的三角眼里欲火收斂不少,看著我驚訝地說道︰「看不出嘛,聖上待太師如此厚重,竟然連此物也賞賜了!如此,看在聖上的面上,本公子今日也不能怠慢了你!」說罷,我看到司馬祿扯過被褥蓋在我身上,然後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朝屋外吼道︰「來人啊!」

房門被人打開了,進來兩個模樣清秀機靈,穿著一身碧幽侍女裙的年輕侍女,二人低垂著頭來到司馬祿身前,恭敬地叫了聲︰「公子!」司馬祿點點頭看著她們吩咐道︰「你們馬上去通知我爹,讓他盡快替我準備一場婚禮,就說我要立刻與太師府玉小姐成親!」二人驚詫的向床塌處看了我一眼,旋即領命退了下去。

司馬祿回到床塌前,眯著眼看著我調笑道︰「娘子稍待片刻,等我們成完親拜了堂,為夫必定好好滿足你!哈哈」笑罷伸手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臉頰,又將指尖湊到鼻尖聞了聞,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娘子你可真香,真是讓為夫有些迫不及待了啊!」說罷,他那惡心的雙手便是再次撫上我袒露的胸房,肆意撫弄起來。這時的我真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盡管心里難以忍受他的輕薄,可那身體已被藥力控制得不能自己。

正當我興起咬舌自盡的念頭時,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房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了,我看到一個六旬左右、一臉威嚴陰森之色的老人,帶著方才出去通報的那兩名侍女走進屋來。老人頭發花白,穿著一身大員朝服,頭上戴有赤金色冠冕,雖已六旬年紀,卻絲毫不顯老態,反而精壯得很,全身散發出一股濃郁的尊貴氣息。司馬祿見得老人,臉上泛起一絲恭敬的笑意,手不著痕跡地扯過被褥替我擋住外泄的春光,站起身恭敬地施禮,說道︰「爹!」

原來他就是司馬昭?我一副不知所措地看了那老人一眼,他的目光正好與我相對,見得我一臉潮紅的病態模樣,立刻將頭別開去瞪了司馬祿一眼,斥責道︰「祿兒,瞧瞧你都干了些什麼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若那玉太師氣憤不過,向聖上參奏一本,責怪老夫教子無方,聖上看在太子份上,說不得會連你爹我一起怪罪的!」

司馬祿湊過去撢了撢司馬昭的衣裳,討好地笑著說道︰「爹,孩兒這還不是為爹爹著想嗎?如今玉太師正受聖上恩寵,若咱相府能與之結親,看那馬逅老匹夫往後還敢與爹爭寵麼?更何況,爹!玉小姐姿容出眾,品性溫婉嫻良,實屬難得一見的好女子,孩兒早已听聞過她的芳名,只恨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孩兒惟恐錯過了機緣,這才干下這般糊涂事,但孩兒是真心喜歡玉小姐的,還望爹爹成全孩兒一番痴念!」

我看到司馬昭怒氣消散開去,滿意的捻著胡須點了點頭說道︰「好罷,玉小姐是太師千金,嫁來相府也算是門當戶對,你以後可得好生對待人家,知道麼!」司馬祿臉色一喜,連連點頭應道︰「爹請放心,孩兒一旦娶得玉小姐過門,自當百般寵愛她,不讓她受絲毫委屈!」

司馬昭吩咐那兩名侍女道︰「你們兩個,趕快去通知劉管家,讓他半個時辰內將喜堂準備妥善,然後立刻出街去買套嫁衣回來,替玉小姐換上梳妝打扮一番!」「是!」兩名侍女恭敬從命,再次退下。

司馬昭回頭一臉溺愛地拍了拍司馬祿的肩頭,溫和的說道︰「祿兒,你也先隨爹下去準備準備罷,新娘子既然到了我相府,就必然跑不了,人家堂堂的太師府千金,怎楊也不能虧待了人家!」

司馬祿點點頭,隨司馬昭一道出去了。

終于都走了!望著華麗空洞的房間,我松了口氣,但這口氣並沒緩和多久。胸臆內,那股燥熱的感覺,強烈得近乎要將我的身體化作灰燼,而隨著身體消散的,那是自尊!

該死的,司馬祿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嗯!」我听到自我口中,發出一聲嬌媚至極、似能惑人心魂的申吟聲,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的聲音。而我此刻的身體,仿佛已不再由我控制,柔軟得有些放d地緩緩蠕動著,我感覺到臉上布滿汗水,心下突然一個激靈閃過,意志一瞬間全盡清醒過來!努力地與那藥力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

時間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 !」地一聲門被推開的輕響,我看到先前被司馬昭派去購買嫁衣的兩名侍女,一人懷抱鳳冠霞披,一人懷抱大紅鳳凰喜袍走進屋來,二人徑直來到我的身邊。二人見得我滿身的冷汗,惋惜地嘆了口氣,眼里閃過一絲疼惜,輕柔地為我更換衣裳,而後將我攙扶著走向梳妝台前梳妝打扮。待梳妝完畢,兩名侍女望著我無可挑剔的病態容顏苦澀一笑,其中一人自懷里取出一條長長的素色絲帶,將我的手抬到胸前與身體綁在一起,接著一張紅蓋頭阻隔了我的視線。

兩名侍女攙扶著我走出門,沿途拐了幾道彎,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一處人聲喧嘩的地方,我不用听也知道,此次應當是司馬昭吩咐下去準備的喜堂。雖然隔著蓋頭,我依舊感覺到一道道神色各異的目光投向我,然後又有兩人自那兩名丫鬟手里將我接過扶到一處地方。

「一拜天地!」這時的我意識已被藥力佔去了極大部分,恍恍惚惚間,听得幾道不甚清晰的雄聲響亮。「夫妻對拜!」當最後一聲雄亮聲音響過,有人將我的頭按了按,那人力道頗大,險些將我推倒,隨後喧鬧聲更加沸騰了。

好一會子,迷迷糊糊間,我又被攙扶著回到了那個充滿了穢氣的房間。

剛一進門,我的蓋頭便是被人揭開了去,印入眼幕的是一張粗鄙委瑣的臉,正目光灼熱地盯著我猛咽口水。此人除了司馬祿,那還有誰?

司馬祿火辣的目光盯著我看了片刻,忍耐許久的欲火再度熊熊燃燒,他打橫抱起我走向床塌,嘖嘖有聲地將我甩到床塌上。然後我听到他迫不及待的粗重呼吸聲和月兌掉衣衫的聲音響起。我閉眸,吃力地別開臉,不忍去看他將我的衣裳一件件除去,直至完全不著寸縷。那雙令我身體背叛自己的魔爪再度襲來,我感到到他壓上了我的身體。

「美人兒,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美人兒,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進去了哦!」司馬祿的嘴落在我的耳邊,我感覺到他粗魯地分開了我的腿,那熱氣騰騰的話語,讓我強撐著的意志終于完全潰散開去,腦海里‘轟’地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就在司馬祿即將沖破最後那道防線的危機時刻,門突然被人‘ ’地一聲重重踢開,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大步踏入房內,接著我似乎听到了傅靈月嬌怒的痛罵聲︰「司馬祿,你竟敢欺辱我三妹,我要跺了你!」

「你,你干什麼?這里司馬相府,你別亂來啊啊」接著,我听到一聲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與司馬祿那殺豬般的叫聲接連響起,我努力地想要爬起來阻止傅靈月,可惜,藥力太重,最終又重新跌回床塌上。

深深吸了幾口氣,我勉強眯起眼,卻是沒能等到傅靈月此刻在我心里宛若女神般的聖潔身影,最後出現在我眼幕中的,是一張將令我終其一生都不能忘記的,宛若天神下凡般的俊逸尊容,東方禺!

東方禺見得赤身果著的我,心痛地月兌掉自己的外衣將我包裹住,我看見他萬分自責的溫柔著道︰「青兒!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拼著最後的力氣,綻放出一絲笑顏,口張了張,想要說我沒事,叫他不要擔心,可是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意識徹底被黑暗吞噬,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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