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正好砸到鼻子上,微熱的氣息,還帶沐浴露的清香,那是和她身上一樣的味道。鐘少只覺得氣血涌得越發歡快,順手拿那毛巾抹了下臉︰「我只是來拿手機,誰知道你偏現在出來。」
一邊說,他一邊到沙發上拿了手機,一轉身,身後已經沒了人影,小丫頭比他速度還快,已經進了臥室。
腦子里回放出剛才的畫面,他又覺得熱了,倒了杯涼開水,咕嘟嘟喝下去。
那睡裙應該是一一的,前一段一一住在這里時,也曾穿著它出出入入,他也沒覺得怎麼樣,怎麼今天……他又喝了半杯水。小丫頭這大半年沒少發育,罩杯起碼大了一號,偏她剛才沒穿胸衣,真絲衣料下,那兩點挺俏那麼明顯……不行了,不行了,再想要流鼻血了。
一向以對美色有免疫力而自居的鐘少,腦子里頻頻出現限制級畫面,他又喝了杯水,不淡定了。
真絲衣料貼在皮膚上,涼涼滑滑的,有勝于無。蝶兒一夜好眠,睜開眼楮時已經是天色大亮。這下可睡足了,算一算,昨天她一共睡了15個小時的覺,趕得上前面四五天睡的了。
听听外面沒動靜,她下了床,小心地拉開門,擦出顆腦袋,正見鐘少端了烤好的面包往餐桌上送。她急急地收回腦袋,卻忘了半只腳還在外面,結果,門夾到腳掌,疼得她「哎呀」一聲輕叫起來。
「怎麼了,毛手毛腳的。」鐘少放下面包就要來看,蝶兒趕緊關上門︰「沒事沒事,腳夾了一下,不要緊。」
鐘少也沒堅持,其實,他也沒信心面對她大半的肌膚,再去觀察她那雙粉女敕的腳。他猶記得,那個清晨,她的一雙腳在地板上蹭啊蹭,十個趾頭蔥白一樣,盈盈地誘人。
「衣櫃里還有一套衣服,你找找看。」清了清嗓子,他開口道。
里面悉悉窣窣的聲音,然後是一聲驚喜的叫︰「呀,真漂亮!這是我的?」
「拿來拍廣告用的,不過還沒穿過,你在家里先穿著吧。」鐘少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像受了老師表揚的小學生。他可不想告訴她衣服是專為她買的,那她還不得踩著他的鼻子笑?
又一陣悉悉窣窣,小丫頭磨蹭半天才出來,一開門,眼楮亮亮的︰「這衣服真合身,好看嗎?」。
她臉上是不確定的表情,羞澀而期待,鐘少听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好看,就是怪里怪氣的。」
「現在看,是有些怪。可真的很好看是不是?」小丫頭不甘心,要再確認一遍。
「是,先說好,不許穿出去。吃飯吧。」鐘少繃著臉,不讓笑意泄出來,轉身去拿牛女乃。
小丫頭進了衛生間,水流嘩嘩地響,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她竟然給自己挽了個發髻,並不是丫環的發式,而是把全部頭發都束到腦後,簡單地盤起來,中間以一支牙刷固定。那牙刷是鐘少昨晚找出來給她用的。
見鐘少看她,她笑笑︰「我想這牙刷反正也廢了,就拿來用一下。」
鐘少的好心情一掃而光,什麼叫牙刷廢了,就是她一會兒就打算走人,再不回這里了?
「吃飯,一會兒還有事做。」他冷冷地開口,把筷子丟給她。
「哎,真是餓了。」小丫頭心情大好,坐到桌邊,拿面包時,寬大的袖子不時掃在桌子上,鐘少瞪她,她就吐著舌頭笑。
剛吃完飯,門鈴響起來,有人來送東西。鐘少開門接過來,回手扔給蝶兒︰「去換上,一會不是要出門?」
蝶兒接過袋子打開,又看看身上的衣服︰「那我可不可以把身上這套帶走?」
「不可以,我拍廣告還要用。」鐘少沒有好臉色,轉身進了臥室。
蝶兒換好衣服出來,見鐘少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她回頭又看了眼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的衣服,緩緩關了臥室門。
她的動作全數落進鐘少眼里,他一邊嘴角翹起來︰「走吧。」
下樓上了車,鐘少開車把蝶兒送到念齊z市分公司樓下,並親手替她解了安全帶︰「去吧,我在下面等你。」
蝶兒愣愣地,看著他縴長的手指輕輕一按,安全帶立刻彈開,她腦子里好像也有個什麼開關,「啪」地開了,里面的風景還沒來得及呈現,就被她塞了回去。
「不用等我,已經很麻煩了。」
她伸手去開車門,門卻立即落了鎖,她扭頭,眼里不知是氣惱還是慌亂。
「或者,我陪你上去?」那人聲音懶懶的,斜睨著她。
「這是我的事,不勞鐘少費心。」蝶兒迎視著他。
「一個小時,如果超過時間我就上去。」他解了鎖,一側頭,示意她下車。
「你怎麼這麼霸道,我又不是你的誰!」蝶兒有些惱了,抬眼看看樓上某個窗口,急著下車。
「那他呢?」黑眸微眯,一絲危險。
「誰?」蝶兒反問,但迅即明白過來,「他是我有帳要算的人。」
「那你盡管去算帳,該要的要該還的還,算完了下來找我,我不上去,就在這等你。」
鐘少讓了一步,蝶兒看看時間,也不再和他糾纏,開門下了車。
剛出電梯就看到張爽,她見到蝶兒,神色一怔,緊接著快步迎上來︰「雨箏,你還好嗎?」。
「我挺好,大家呢?」
「嗯,莊總,我是說莊經理讓大家都留在這,新的產品很快會開發。」
「哦,挺好。張爽,我找他有點事,咱們回頭聊。」
蝶兒拍拍她的手,往經理辦公室走去,張爽拉住她︰「雨箏,你怪莊經理嗎?」。
蝶兒笑了︰「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該怪他的,不是我。」
「我听說,明天齊總就能出來了?」
蝶兒一怔,想起是應該到了齊念耕解除拘禁的日子,點點頭︰「嗯,放心,他不會上門來算帳。」
「莊總在大會上說,念齊不會有什麼改變,齊總仍是念齊的大股東,會替他在公司坐陣。」
「哦,他這麼說嗎?挺好。張爽,我得過去了,時間到了。」
張爽又拉她︰「雨箏,你會走嗎?」。
「我?」蝶兒笑,「我本來就是呆不住的人,張爽,放心,我們還是朋友。」
張爽不再說什麼,蝶兒大步走到經理室門口,深吸口氣,抬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