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的簽訂很順利,唱片公司的星探曾來忘情酒吧听過蝶兒唱歌,十分看好她。本來還想跟戰輝商量同時簽下他們四個,現在蝶兒代替了阿眯,在他們來看,更滿意一些。
只是蝶兒的貝司水平還要提高,這段時間,一有時間戰輝就教她。戰輝果然是不錯的老師,話不多,但都說在點子上,再加上他手把手地示範,蝶兒學得很快。
只是,一忙起來,她就把自己已經是人家女朋友的事忘到了腦後。偏手機又不知掉到房間哪個角落,找了好幾回也沒找到,所幸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會找她,她就心安理得地練功,得空找找手機,一晃就是一個星期。
這天,她正在練功,有人敲門,她以為是戰輝和浩子來了,一邊開門一邊問︰「今天怎麼這麼早?我正有問題要問。」
一開門,門外黑著的一張臉嚇了她一跳︰「鐘少?」
來人推開她,大步走進來,狹小的空間立刻顯得逼仄起來。他就站在屋子正中,看著她,皺著眉,不悅全擺在臉上,蝶兒自知理虧,把沙發上的曲譜騰一騰︰「坐,你的腿好些了嗎?」。
他不說話,向她走進一步。
蝶兒本能地後退,臉上堆起笑︰「這段時間有點忙,我……」
「忙到連個電話也不能打?忙到我要向別人打听我女朋友的下落,這是不太過了點?」
「我手機不見了,沒法打電話。」
「樓下不就有電話亭?」
「我記不住號碼。」
鐘少成功被氣到,坐到沙發上,煩躁地把那些曲譜揮到地上。
「你怎麼找到這的?」蝶兒小心翼翼地問,他並不知道她住在這里,不然看今天這氣勢,應該早就殺過來了。
「你想還有誰知道這里?開門看不是他,失望了是嗎?」。鐘少臉色更陰沉,頭上嘶嘶冒火。
「胡說什麼?大老遠找到這里,來吵架的?」蝶兒也沒好氣,她又沒賣給他,只是一個星期沒聯系,至于這麼大火氣?
果然,那人氣焰降了不少,不再說話,只是氣鼓鼓地看著她,像只青蛙。
蝶兒覺得好笑,平時看著拽拽的,一副有為青年模樣,怎麼一談起戀愛像個小孩子?
她也到沙發上坐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腮幫子︰「行了,別生氣了,我不是有意不聯系你的。」
鐘少把她的手指拉過來,直接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她疼得叫起來,他得意地笑了︰「看你還敢不敢!」然後,又把她的手指拿到手邊輕輕地揉,一邊抬眼看她︰「我等著你的解釋。」
「什麼?」蝶兒看著自己的手指,上面三對深深的牙印,他還真咬!
「這些是什麼意思?」鐘少眼楮掃了掃地上的曲譜,又抬眼看她。目光中傳遞一個訊息︰坦白從寬。
「我在練貝斯,戰輝他們跟唱片公司簽約,缺個貝斯手,讓我加入。」
「所以,你答應了?」
「嗯,昨天已經簽約了。」
「很好。合約上你叫什麼名字?」
「鐘蝶。」蝶兒老老實實地回答。
听到那個姓氏,某人的怒氣得到些許安撫,又問︰「你不是沒有身份證?」
「戰輝托朋友辦了,很快就能拿到,公司說可以過後再上交復印件。」
「好好,那個戰輝很能干。記得你那天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蝶兒模不著頭腦。
「你的盡量。」
「哦,戰輝說他能辦,而且我想這畢竟是樂隊的事,就讓他辦了,而且,你的腿也不方便。」
「你還知道我的腿不方便?你怎麼做人女朋友的?我在醫院躺了一星期,你不聞不問,然後我再找到你,你已經簽了唱片公司,要是我再晚來兩天,你是不已經走了?」
「你住院了?是腿傷嚴重了嗎?我看看!」蝶兒有些著急,伸手要挽他褲子,被一把打下來︰「沒事了,傷口發炎,消炎後重新縫合,現在好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蝶兒知道過程一定很痛苦,不由得伸手抱住他的腰︰「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某人的身體像放進蒸鍋的茄子,漸漸變軟,終究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能對你要求太高。」
他抬手回抱蝶兒,卻還是帶了氣,勒得蝶兒生疼︰「我要透不過氣了。」蝶兒抗議。
「是嗎?那下面怎麼辦?」
「什……」蝶兒的疑問被吞進肚子,排山倒海的吻讓她招架不住,迅速癱軟在他懷里,呼吸又被人控制,天旋地轉間,她終于明白他說的「下面怎麼辦」是什麼意思。
好一通耳鬃廝磨,他才放開她,滿意地看著她紅腫水潤的唇,拉過來又響亮地一吻。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玩這樣游戲?蝶兒腦子昏昏的,仍趴在他身上。耳邊一聲低笑︰「笨,都幾次了,還不見長進。」
蝶兒心頭火起,猛地抬頭撞向他下巴,不想他卻躲開了,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你速度變慢了。」
明顯嘲笑她被吻得遲鈍,蝶兒氣更大,坐直了身體扭頭不理他。
一會兒,他從後面抱住她︰「唱片公司的事,想好了?」
蝶兒也不說話,扭著身子要掙月兌,卻沒掙出來,最近,她功夫好像退化不少。
「說真的,別鬧。你知道,那條路並不好走,而且,不會是你喜歡的。」
「我知道啊,可是他們有難處,急需那筆簽約金。」
「要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出,不是鐘氏的,是我的。」知道她會拒絕,他先強調。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戰輝他們也不會同意,而且,合同已經簽了。」
「唉。」身後一聲嘆息,徐徐地繞過脖頸鑽進耳朵,蝶兒再也無法保持這樣的姿勢,轉過來「我只做一年,等冷風的病情好轉,阿眯能回來,我就退出。」
「你以為,是你想退就退的?」
「我不要光環,不貪錢,有什麼退不得?」蝶兒眨眨眼楮,單純得透亮。
「算了,反正你本來也沒打算問我的意見。什麼時候走?」鐘少松開他,語氣又隨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