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的地點是鶴嘯名下的帝都酒店,包房是酒店最華麗的水晶宮,鶴嘯專門給哥幾個準備的地兒,從來不接待客人,四兄弟歡聚一堂倒也顯得挺和美的,除了鶴嘯坐著輪椅有點滑稽之外,真的都挺和諧的。
眼見石岩領著幾個姐妹走進來,陸飛立刻站起來迎過去。
「來,快坐,都是自家兄弟,千萬別拘謹。」陸飛給幾個美女安排了座位就開始一一介紹了起來。
「這位是暖陽,你認識的,在你們醫院實習,以後還望石大醫生多多的提攜啊!」陸飛一指,暖陽禮貌的點頭,臉竟有點微紅,其實從這幾個美女一門,他臉就沒白過。
「是你?」冷黎精致的秀顏有點錯愕,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自己曾經的小學弟。
「你們認識?」石岩和陸飛都挺驚訝的,畢竟他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相互之間熟悉到了一定程度,怎麼可能有他們竟然不認識的朋友呢!
「冷黎是我姐夫大姐家的孩子,小時候家庭聚會總看見她,我知道她一直是我學姐,只是後來學姐出國留學,我比較不成材,沒機會上那麼好的大學而已。」暖陽說著,竟耳朵根子都紅了,那嬌羞帶怯的樣子,估計現在在大姑娘臉上都很罕見了。
「那真是緣分啊,認識就更好了。」陸飛看出了暖陽的窘態,趕緊打圓場。
「這是寒日,剛從澳洲回來,听說石醫生妙手回春,救了鶴嘯一命,雖然于廣大女性朋友來說這是個噩耗,但于我們兄弟而言,也是功德一件啊!必須請出來當面感謝一番。」
「陸總你過獎了,這是我醫者的本分而已。」石岩客氣的伸手與寒日交握,進退得宜,不失大家風範。
「怎麼這麼客氣呢,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哥哥吧,不然直接叫我陸飛也成。」陸飛一指那廂殘障人士「這就是鶴嘯,今晚的東道主,他最近剛改茹素,估計想要大開殺戒還得等幾個月。」
「陸飛,美女面前留點口德成麼?別造口障了。」鶴嘯最近火氣比較大,殘障人士總是有點陰陽怪氣的,完全可以理解。
「我介紹一下,這是我姐妹,冷黎,火舞,白如雪。」石岩一一介紹之後,就分賓主落座了。
「雖然今天做東的是鶴嘯,但那廝老夫有恙,我就帶他先敬一杯吧!」陸飛提起一杯,「這杯敬石頭,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事盡管開口,刀山火海不至于,能幫忙的絕對不說個不字。」
「這話怎麼說的?醫者父母心,這是我的本分,不必言謝。」石岩不諳酒性,沾酒就醉,眼看這酒不喝似乎有點不妥,姐妹淘急忙幫腔。
「石頭酒精過敏,這酒我替她喝了。」火舞人如其名,艷麗的像朵玫瑰花似的,一米七六的模特身材,凹凸有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火辣勁。
一杯白酒,火舞抬手就干了,陸飛嘿嘿笑著,硬著頭皮陪了一杯,混跡于酒場十多年,他很了解,這女人一旦能喝起來可以喝死你,他可不敢跟這樣的女人拼酒,氣焰立刻就消下來了。
「那天給鶴嘯獻血的美女是在座的那位啊?我們鶴嘯可是惦記著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陸飛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這酒肯定是不能喝了,一會告訴服務員白酒換成啤酒,不然一會哥幾個估計都得拖著回去了。
「是小雪,那天她正好跟我對班,也是鶴嘯命大,他們倆正好血型配型成功。」石岩隨手拍了拍身邊的白如雪。
白如雪膚若凝脂,白女敕女敕的瓜子臉,一雙盈盈如秋水的眼眸,淺淺一笑兩酒窩,水靈靈的好似晨露中搖曳的百合花。
「沒事,因為獻血,醫院給了我一個多禮拜的帶薪休假,挺好。」白如雪說話的聲音很小,一副嬌滴滴的羞澀樣,臉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這鶴嘯身體里可是流著你的血呢,比那相濡以沫感情還深呢。」陸飛玩笑開的成了習慣,這邊白如雪小臉漲得都快冒煙了。
「陸飛,你別逗我們小雪了,她臉小。」石岩看著白如雪窘迫的樣子,緊忙出言制止陸飛繼續孟浪,怕他再逗下去,白如雪很容易一激動暈過去了。
「白小姐別見笑了,我們見天的沒臉沒皮的開玩笑慣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陸飛笑容可掬的道歉,因為他的調劑,加上大家都是年輕人,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了。
眼見吃的差不多了,陸飛提議難得出來聚一聚,太早回去了掃興,不如大家一起出去玩一玩。
「這酒吧ktv都太鬧了,沒勁,酒店後面有一個私人會所,是鶴嘯名下產業,不如大家去打打球,聊聊天怎麼樣?」
「好啊!」都不喜鬧,這個提議,立刻得到石岩等人一致的贊同。
石岩幾個姐妹都不是小家碧玉,看慣了場面的人,一進會所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會所,這環境,這氣派,不是有錢就能來的地方,能在這樣繁華之地開這樣的會所,想不到這鶴嘯根還挺深的呢。
「鶴嘯腿腳不方便,不如我們就打一會桌球吧,石岩你姐妹們會麼?」陸飛總是非常的體貼入微,讓石岩等人感覺很舒服。但其實大家都懂的,那些特別懂女人心的男人,都是女人堆里滾出來的,實在沒什麼好夸獎的。
「都會一點,沒事,照顧病人要緊。」石岩非常好說話的樣子。
「別看鶴嘯這小子平日里吃喝玩樂的,這桌球可是我們幾個里打得最好的,向來朋友圈里也是沒有對手的。」陸飛拿著桿,邊擦槍粉別講述著鶴嘯的豐功偉績。
「呦!想不到鶴少除了開車技術好,這球技也高人一籌呢!」石岩有點不懷好意的調侃,沒有理由的,她不喜歡這個有點陰郁的男人,總覺得他那笑里都像浸著毒似的,太過陰冷了。
那天石岩查房的時候就給鶴嘯一頓的冷嘲熱諷,今天又不失時機的旁敲側擊,鶴大少的脾氣騰的就上來了,都是路上橫著走的爺,哪能受這委屈啊!
「听語氣石小姐很是不屑鶴某人啊,不如打兩桿啊?」
「別,那不成了我欺負殘障人士了麼?」石岩笑得特沒誠意,她就是沒尾巴,插上尾巴就是一標準的狐狸。
「我這傷的是腿,也不是手,不算欺負。」鶴嘯是卯足了勁要給石岩點顏色看看的,這女人也太囂張了,沒個人能管了是不?
「玩也不能白玩,不如我們設個賭局吧?」石岩涼涼的建議,水靈靈的大眼楮眨呀眨的,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非常的可疑。
「玩玩而已,何必大動干戈呢?」陸飛打著圓場,怕真弄的不愉快了,以後沒法見面了。
「小賭怡情,我想鶴少不會介意的吧?」石岩抱著肩膀斜睨著鶴嘯,「我們就賭誰輸了誰以後見對方一回就叫一聲師傅,一桿定輸贏,怎麼樣?」
「恭敬不如從命。」鶴嘯伸手接過服務人員遞來的專用球桿和手套,冷峻的臉上籠著寒霜。
陸飛還想勸勸石岩,卻被火舞按住了。
「這不明擺著呢麼?石岩不可能打贏鶴嘯,從小到大,我們都沒贏過他。」陸飛最怕的其實是,石岩輸了萬一再惱羞成怒,把鶴嘯另一條腿也打折了,可就真的鬧大了。
「陸少,石頭上來那個脾氣,別說你了,誰也攔不住,你就邊上好好看著吧。」火舞笑靨如花,卻媚而不妖,一看就是個標準的紅顏禍水。
「別說我欺負你,你先開球吧!」鶴嘯非常有禮讓性的讓石岩先,該有的風度還是要有的,不能說咱挺大個老爺們兒欺負女同志吧!
「你確定?」石岩接過陸飛的球桿,笑得有點高深莫測的意味。
「當然。」鶴嘯覺得有點好笑,這女人怎麼笑的這麼礙眼呢?原本還準備看著陸飛的面子,不讓她輸的太難看,這下他改變主意了,一會非挫挫她的銳氣不可。
三分鐘後,桌球室內一直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鶴嘯舉著球桿目瞪口呆,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好一會了。
事情是醬紫的,幾分鐘前,石岩先開球,然後嘁哩喀喳的一桿收了,手法那叫一個干淨利落,漂亮的沒話說。和著從頭到尾我們鶴大少連球都沒踫一下就輸了。
這是什麼感覺?比明明終點就在眼前,你卻突然跌了個狗啃屎,而且對手都踩著你的後背沖過了終點,真tmd憋屈透了。
「鶴大少,今天借你的寶地,我們姐妹幾個聚得挺開心的,謝謝了。今天就先告辭了,改日一定回請。」拍拍鶴嘯的肩膀,石岩跟個女王似的昂首挺胸的拎包走人。
經過鶴嘯的身旁,火舞也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帶著嬌笑離開。
「鶴少,我們也告辭了。」回頭看了一眼從開始就沒再說過一句話,臉紅的跟油悶大蝦似的暖陽,冷黎拉著白如雪一起告退。
「兄弟,勝敗乃兵家常事,別太在意啊!」陸飛沒時間安慰兄弟受創的自尊心了,急急忙忙追出去,怎麼能讓美女自己回家呢,當然得親自護送了,雖然這個美女可能比他更威武百倍。但那並不能阻止陸飛一顆愛慕的心。
「鶴嘯,沒事吧。」暖陽到現在還臉紅的跟猴似的呢,「那個,剛才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听說石岩以前在美國的時候,打斯諾克賽還拿過名次的呢。」
「靠,孩子死了你來女乃了,早干嘛去了你?」鶴嘯腿折了都沒這麼受挫,他今天傷的是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從小到大他還第一次在球桌上輸人呢,而且還是輸給了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特別是還輸的這麼憋屈,他一百個不甘心啊!
「鶴嘯,機會有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除了微笑,寒日今晚這可是第一次張嘴,他有點自閉癥,除了幾個過命的哥們兒,他基本不同外人講話,整個人冷冰冰的,夏天靠近他連冷氣都省了。
「今日之辱不報,老子跟她姓。」鶴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暖陽縮縮脖子,鶴嘯至于這麼生氣麼?他都听見磨牙的聲音了
那邊,火舞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那小子也不事先打听一下,我們石頭當年美國斯諾克大賽上得過季軍呢,跟專業的打,他不是廁所里點燈,找死呢麼?」
陸飛有點哭笑不得,人家現在說的是他最好的哥們兒,讓他怎麼接茬?雖然他非常想跟著一起嘲笑一番!
陸飛喝了酒,石岩不讓他開車,他就把車扔在會所,石岩開著悍馬送大家回家。
坐在副駕駛,陸飛為自己的兄弟默哀,但這可不怪他,他可是阻止過的,這地獄無門,人家一定要搶破腦袋,他也攔不住不是?
送完所有人,石岩轉頭問陸飛家住在哪里,要送他回去。
「不用,看著你回家,哥哥自己打車回家就行。」
「那怎麼行,半夜三更的?再說我家住的偏僻,想打車得走出挺老遠呢。」
「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自己回家啊?我不放心。」陸飛說的理所當然,完全不在乎石岩一臉怪異的表情。
「我不打劫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打劫我啊?你多慮了。」石岩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敢打劫她的賊肯定是準備金盆洗手了,不然就是活夠了,準備蒙主招寵了。
「我不管你怎麼樣,在我眼里你就是個小姑娘,別在爭執了,趕緊回家。」陸飛也是說順嘴了,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石岩說話,看石岩盯著他不說話,當時陸飛冷汗就出來了,這下子悔的,腳後跟都青了,心想萬一女俠一個不開心,後果不堪設想啊!
出乎意料的,石岩竟然什麼都沒說,而是直接乖乖開回家了。
上到二樓自己的臥室,石岩站在窗前沖樓下的陸飛擺擺手,眼看著他的身影在路燈下拉扯得越來越模糊,石岩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從來都是她保護別人,第一次發現,原來被保護的感覺這麼好,其實,陸飛這個小子真挺不錯的呢。
事實上沒走多遠,陸飛就開始後悔了,石岩家住在遠離市區的別墅區,從這里走到有車的地方得一個多小時呢,黑燈瞎火的,沒多一會,我們陸總就開始叫苦不迭了,還好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電話的東西,一個電話,劉秘書夢話連篇的從被窩爬出來接陸總回家去了。
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