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回家的時候,溫鵬的神色有點復雜,他小心翼翼的掃視著石岩的臉,有一種欲言又止的糾結感。
「干嘛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啊?」從一進門,石岩就發現溫鵬總鬼鬼祟祟的瞄著她,忍不住就惡聲惡語起來,誰知道他又要耍什麼新花樣。
「沒事!」看起來石岩完全沒有爆發的征兆,溫鵬還是有點小失落的,原本他準備了一大堆的話來安慰石岩的,是的,現在有了瓊斯這個幫手,他簡直有了如虎添翼之感。
「切,男人也有每個月的那麼幾天麼?」石岩聳聳肩,懶得猜他的小心思,直接洗澡去也。
听見家里的電話響了,石岩擦著濕淋淋的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浴袍微張,晶瑩的水珠順著她優美的頸項,滾落衣襟深處那引人遐思的陰影中,溫鵬咽了咽口水,跟著石岩優雅的腳步走到客廳,石岩這邊翹著白玉般玲瓏的腳趾接電話,他就有意無意的在旁邊擦桌子收拾東西。
「石岩,鶴嘯新開了一個滑雪場,邀請大家去捧場,明天晚上一起去滑雪吧!」听陸飛的聲音,貌似心情非常好。
「都邀請誰了啊?」石岩隨口問著,腳卻沒閑著,一腳將側耳過來的溫鵬踢開。她光顧著接電話,完全不注意自己差點走光,修長的玉腿堪堪的露出大半,溫鵬流連忘返的舍不得收回視線。
「朋友都來唄,人多才有意思啊!」
滑雪~!听起來是個不錯的建議,踏著滑雪板馳騁在粉妝玉砌的冰雪世界,感覺多麼的暢快淋灕,畫面多麼的精致唯美啊!只可惜……
「但是我不會滑雪啊,實際上是我連滑雪場都沒去過。」在陸飛面前,石岩也不怕丟人,她雖是北方人,卻從來沒有滑過雪,跟北京人卻從來沒吃過烤鴨一樣匪夷所思,說來還真是慚愧啊!
「沒關系,哥哥教你!」陸飛的聲音听起來非常的歡快,想必終于有一件事能體現他男人的雄姿了,估計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好吧!」石岩掛了電話,萬分嫌惡的把一臉笑得亂惡心的溫鵬推開。
「師姐,我要去滑雪。」溫鵬軟弱無骨的靠過來,細細的桃花眼居然閃著亮晶晶的光,好像動畫片里眼淚萌動的美少年。
「不行!」石岩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是沒察覺到他對陸飛的敵意,好好的游玩,她可不想最終淪為戰場。
「為什麼?」溫鵬的眼神那叫一個幽怨,看樣子比深宮怨婦都淒婉,水汪汪的狐狸眼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換一般女人,早就心疼的跟什麼似的,捧在手里疼著護著了,可惜,他面對的對象偏偏是石岩。
「煩你!」簡單的兩個字,足以使意志力脆弱的男子心碎而死,但這里絕對不包括溫鵬。他是青銅聖斗士星矢的化身,比打不死的小強更頑強一百倍。
「不管,我就要去。」溫鵬的存在,讓石岩深深的懂了一個道理,耍賴不是女人的特權,男人耍起賴來,絲毫不比女人遜色。
尤其是妖孽美男!石岩萬般無奈的補充!
「敢跟著我,我就揍你。」石岩凶狠的目光足以嚇哭小孩子,雖然不抱什麼希望,石岩仍覺得不妨一試,萬一溫鵬這個小子被嚇住了呢。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事實卻是殘酷的。
「來啊!打吧!」溫鵬干脆坐在石岩面前的茶幾上,大大的頭顱就這麼伸到石岩面前,他閉著眼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不愧是勾人魂魄的小白臉,石岩嫌惡的撇嘴。
溫鵬這明明是十足的挑釁啊!以為老娘沒種不敢打你麼?石岩深吸一口氣,好吧!我確實要遵守我的誓言,算你狠!
「不許給我添亂,乖乖听話,懂麼?」
「ok!」溫鵬笑眯眯的點頭,那張俊臉得意的像個得逞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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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滑雪是個很嗨皮的事,但現在石岩的臉卻籠罩寒霜。
本來她今天通知了瓊斯,準備下班了回家接溫鵬,然後一起去夜場滑雪,多麼天衣無縫的安排啊,然而就是有人扯她的後腿。
溫鵬這個十足的小人,居然害怕被甩包,而實行了盯人戰術,還沒下班就跑到辦公室來捉人,這個石岩都能忍,但她不能容忍臭小子還敢當她的面,大咧咧的泡病房的護士,她很好奇,是不是每個男人都對穿制服的護士心存幻想啊?怎麼一見到小護士就色迷迷的一臉垂涎狀啊?
「哇!你手相看的好準哦。」周靜臉上有可疑的緋紅,一雙丹鳳眼不安分的直往溫鵬那里瞟。
「來,帥哥給我看看。」王雪嬌羞帶怯的伸出白女敕女敕的小手。
「其實看手相不是我的專長。」溫鵬捏著掌中柔弱無骨的小手,難得的居然一臉正色。
石岩一陣作嘔,流氓還裝的這麼正經,真讓人反胃。
「那你的專長是什麼啊?」兩個小丫頭完全不受控制的處于亢奮當中,嘰嘰喳喳的跟麻雀似的。
「我的專長是模骨!」溫鵬一臉笑的要多有多,至少石岩看起來是這樣的。可憐的溫鵬還自譽為笑得風流倜儻呢,就這樣被石岩無情的踏在了腳底下了。
「討厭,你壞死了!」周靜羞紅了小臉。
「就是,不玩了啦!」王雪深埋著頭顱。
姐姐們,你們還敢更假一點麼?平時日黃段子講的沒羞沒臊的,怎麼現在倒一個個純潔的跟小白花似的,這演技還真夠拙劣的,比潛規則上鏡的三流演員還不如,同為女人,石岩表示極度的不齒。
耳邊的這一聲聲嬌吟,害的石岩平白的打了幾個冷戰,她決定不能繼續听下去了,不然她很容易直接吐了。
「溫鵬,你再敢調戲我們病房的護士,我就拿繃帶給你纏上,順窗戶撇出去。」石岩不是威脅,她真的非常想這麼做。
「師姐,你最壞了,還想玩捆綁?」溫鵬那是什麼人物,豈是石岩小小的威脅就會退卻的?他萬分羞澀的拋了個媚眼,直接給石岩弄的沒語言了。
石岩被噎得瞪了半天眼楮,好容易才找回說話的能力。
「日!溫鵬不要逼我收割你的靈魂,我嫌他污穢。」石岩鳳眼一眯,凜冽的殺氣刺得溫鵬一哆嗦,果然立刻乖乖的閉嘴了。
石岩剛剛想感激上帝,還她一個清靜的空間,結果禱告還沒結束,又一聲嬌吟讓她煩躁不已的情緒再次翻騰。
「天啊!溫鵬,真的是你麼?」柳蟬兒臉上的興奮不像裝出來的,腳下的高跟鞋聲急切的響起。
「蟬兒,你怎麼在這里。」溫鵬熱情的迎上來,說到此處,溫鵬甚至想給自己頒一個奧斯卡獎,昨天跟瓊斯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女人,此時見了卻滿臉他鄉遇故知的驚喜。
師姐,你可知我的良苦用心啊?
你說我想泡個妞容易麼?
「恩,我暫時決定回國發展。」柳蟬兒儀態萬方的笑了笑,竟然完全沒提回來結婚的事。
要不是病房人多,兩人幾乎就要上演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戲碼了。
「溫鵬,如果你意猶未盡可以繼續哈拉,我和瓊斯要先走了。」石岩板著臉收拾桌子上的東西,她實在拿不出來好臉色面對柳蟬兒,裝都裝不出來。
「師姐,等等我。」溫鵬親昵的摟著石岩的胳膊,下場是被毫不留情的肘擊擊退。
「我去換衣服,老實呆著,老娘有一點不開心,都讓你滾回家去。」石岩承認,她遷怒了,反正她就是不爽溫鵬對著柳蟬兒甜蜜的笑。
同屋的女性幾乎都要群起激憤了,怎麼可以對帥哥發火爆粗?尤其是對著這樣一雙勾人魂的桃花眼,石岩是怎麼吼下去的?她是不是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