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以後我疼你好不好?」
石岩不假思量的月兌口而出這句話之後,立刻就後悔了,天啊,她是不是最近母性泛濫了,怎麼張嘴就是一副媽媽的口吻。
看見石岩一副很想咬舌自盡的可愛模樣,陸飛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間就豁然開朗了。
「這句話該我說,你搶我台詞了。」陸飛輕快的啄了一下石岩撅起的小嘴,笑得十分開懷。
石岩警惕的一蹦三尺遠,一臉警惕的望著陸飛。
「陸飛,佛門淨地,你要自重哦。」
「看來我那晚努力的成果挺顯著啊,你果然開始怕男人了。」陸飛扯開嘴角,笑得邪惡無比。
「陸飛——!」石岩鼓著腮,又開始憤憤的磨牙了。
「好了,不逗你了。」陸飛有些疲憊的伸了個懶腰,將仍然是一臉警惕的石岩拉到身前,對于她那小心謹慎的樣子,實在是哭笑不得,居然這麼防備他,他是狼外婆嗎?
「回去休息吧,一直沒休息好,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我都替你心疼。」
石岩低下頭,似乎有些心虛的樣子,她咬著嘴唇,看起來十分的糾結。
陸飛嘆息,眉毛很輕的皺了一下,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不是想去看看溫鵬?」
石岩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想到不對,急忙抬起頭來解釋。
「今天我說話有點難听,他可能是生氣了,晚飯都沒吃,我感覺挺愧疚的,我想給他送點吃的。順便跟他道歉。」
「沒事,去吧,我沒有那麼小氣。」
看見陸飛暖暖的笑容,石岩終于安心了,她盛了一碗芋頭粥,然後有些討好的沖陸飛笑了笑。才轉身向溫鵬的房間走去。
眼見石岩進了溫鵬的房間。陸飛的臉才慢慢沉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隱晦不明的冷峻面容,他當然一萬個不願意石岩給溫鵬送飯,但是他不能阻止。
如果讓石岩覺得她欠了溫鵬的。她會永遠都無法安心的,有些刺要慢慢撥,他不能操之過急。只是,忍字頭上一把刀,他也不知道他還能忍多久。
……………………
推開房門。石岩端著溫熱的芋頭粥,慢慢的繞過屏風,不意外的看見床上正在鬧情緒的某人。
將芋頭粥放在桌子上,石岩對著床上直挺挺裝死的男人的幼稚行為實在有點不齒。
「溫鵬你幾歲了?還絕食鬧情緒?需不需要我喂你點女乃啊?」
「好啊!」溫鵬無恥的笑了,喂女乃!?恩,不錯,這個提議他喜歡。
「去死!」石岩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伸手一把將賴在床上的某人拎起來,放在桌子前。
「趁著熱乎。趕緊喝了,喝完了我好回去睡覺。」
「你喂我!」某人開始不知死活的得寸進尺。
石岩冷著一雙眼眸,漸漸開始目露凶光。
「溫鵬,我喂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先打斷你的雙手就可以了。」
「切!那麼凶。」溫鵬一臉哀怨的嘟囔著,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樣,看的石岩又好氣又好笑的。
眼看著他將一碗粥喝的見底,石岩也沒多做停留,直接端著碗離開了。
……………………………
石岩回到房間的時候,小寶正賴在她的床上,看樣子睡得很安穩,石岩搖頭笑了笑,就將他踢開的被子,重新蓋回到他身上。
她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呆,然後換了身暗色的衣服,悄悄的潛出門外。
待她人影消失後,陸飛才從房間走了出來,他望著石岩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眸。
突然身後有陣陣極輕的腳步聲傳來,他不需要回頭,也知道誰會在這個時間過來。
「怎麼?不繼續裝死了?」
溫鵬無所謂的笑了笑,懶得與他斗嘴。
陸飛了解石岩,溫鵬同樣了解石岩,他知道他不去吃飯,石岩絕對會心軟的給他送來。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幼稚,可是沒辦法,他就突然想幼稚那麼一回了,起碼證明在石岩的心中是有他的低位的,是真的會心疼他的,這樣就夠了。
「這麼晚還出去,我想師姐是已經發現什麼異常了吧!」
「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以為她會對大師兄說回來的目的,沒想到她竟然什麼都沒說。」
陸飛點燃一根煙,在煙霧繚繞中,朦朧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石岩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卻非常敏感細心,她其實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吧,只是她不想說出來而已。
「你查到什麼了?」陸飛扭頭看向溫鵬。
溫鵬聳聳肩膀,兩手插在褲兜里,挺拔的身材,即使是隱身在暗夜之中,也有著無法忽視的氣勢。
「這次我們似乎踫上了一個不錯的對手,我完全查不到他的消息。」
陸飛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溫鵬的回答他早就預料到了,因為他這邊也一直處在膠著的狀態,即使他讓黑天和邪朗聯手去查,但有用的信息還是少得可憐。
早在上一次基地的踫面,他就知道他遇見了一個真正的對手,如果這場對決不是以石岩的安危為賭注的話,他會很期待與他斗智斗勇,但現在,他完全沒那個想法。
「不睡的話,進來喝一杯吧!」
知道師姐不回來的話,陸飛絕對不會睡覺,反正自己也睡不著,雖然挺討厭這個男人的,不過貌似現在唯一能陪自己喝一杯的,也只有他了。
「不,我戒酒了。」陸飛淡淡的拒絕,現在這個時刻,他不能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他承擔不起失敗。
「啊?戒酒了?什麼時候的事。」
溫鵬有些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毛,他可記得他是海量。一個那麼愛酒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戒酒了?
「剛剛!」
「你——」
溫鵬語結,這男人不是很喜歡在師姐面前裝大方嗎?怎麼一到自己面前就裝不下去了呢?哼!虛偽的男人!
「走吧!」
「我說了,我戒酒了。」
陸飛有些不悅的揚眉,語氣非常的不善,所謂相逢一笑泯恩仇,說的肯定不是情敵。至少他實在沒辦法喜歡溫鵬。看了就不爽。
「喝茶總行了吧?」
不等陸飛拒絕,溫鵬已經先一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陸飛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也跟著進了房間。
………………………
石岩出了靜心閣,便一路向北,疾行而去。
即便已經離開十年之久。這里的每一條路她都依舊清晰的記得,只因這條路她曾經走了十五年,來回的次數甚至已近萬次。
站在藏經閣的圍牆下面。石岩猶豫了一下,直接翻到了圍牆上面,看到那扇記憶中的小窗時,她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小時候住持師傅怕她頑皮弄壞了經書,所以不許她到這里來,她就踩著小寶的肩膀爬上這堵牆,然後趴在牆頭。拉上小寶,然後兩個人一起從這個小窗口爬進去偷偷看書。
其實他們那拙劣至極的手段。住持師傅早就發現了,只是住持師傅發現她和小寶都很乖,所以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的任他們胡鬧了。
石岩知道,藏經閣是少林的重地,是不會隨便讓人進來的,即使是大師兄也要在師傅的允許下才可以入內,住持師傅對她這樣的縱容,只不過是太寵愛她罷了。
想到住持師傅,石岩的心忍不住又抽疼了一下,揮開不合時宜的傷感情緒,石岩眯著眼楮,盯著小窗哀嘆。
哎!歲月果真是把殺豬刀啊!
曾經她擁有多麼窈窕的身段啊,如今才發現這個小窗口竟如此的小,很懷疑當年自己是怎麼鑽進去的,現在看來,除非她能像汽車人一樣變身,否則是不可能從這里進去了。
抬頭望了望天,突然靈光一閃,她挺身一躍,飛上了薄薄的琉璃瓦屋頂。
弓腰貓行,屋頂上只有陣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順著記憶中的那扇天窗,石岩輕車熟路的潛入了藏經閣。
怪不得人們總說家賊難防,確實是有道理的,如果不是石岩在這里長大,她根本可能知道,在重重樹影的掩映下,還有這麼一扇誰也想象不到的天窗。
藏經閣內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雖朦朧的看不清什麼,但至少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
石岩慢慢的穿梭在放置著經書的書架間,眼神卻依稀的透過書架,看到了好多年前的場景。
住持師傅盤腿坐在藏經閣盡頭的蒲團上,閉目凝神的誦經,只有八歲的小石岩閑不住的順著梯子上下爬,似乎在為沒有找到想看的書而煩惱。
「師傅,師傅!」終于有些無聊了,小石岩從梯子上爬下來,整個人趴在了住持師傅的腿上,她仰著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忽閃忽閃的望著師傅。
「怎麼了?」住持師傅睜開眼楮,慈愛的笑望著小石岩。
「師傅,藏經閣里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還要防著別人來呢?」
在小石岩看來,藏經閣里只有書,別人看看有什麼關系呢?如果這里面藏著什麼好吃的糕點,或許還有點防範的必要,而只是些經書的話,實在是有點多余。
「誰說沒有的?」住持師傅笑著點了點小石岩的鼻尖,看著她擰起小眉毛的樣子,只覺得說不出的可愛。
「難道還有什麼寶貝嗎?」。
小石岩有點不信的撇了撇嘴,這里的每一個角落她和小寶都翻找過,明明什麼都沒有嘛,師傅騙人!
「當然有,來,跟為師過來。」住持師傅起身,帶著還有些疑惑的小石岩向藏經閣的深出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