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怒瞪著鶴嘯,完全不能苟同他的歪理邪說。
「中國人向來最狡猾,一件事可以從各種角度去說,總之你們似乎永遠都是對的。」
「但這件事絕對不能商量,現在我的身份不是你們的朋友,我是醫生,我必須對我的患者負責,最多一個小時,患者必須休息,現在還有五分鐘。」
瓊斯極其嚴肅不容置疑的堅持著自己身為醫生的立場,鶴嘯和邪朗也是無話可說,畢竟瓊斯說的並沒有錯。
「ok!我們know了!you就放心吧!」
邪朗陪著笑臉比個了ok的手勢,表示願意合作,瓊斯仍有些不悅的抿著嘴唇,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可見他的修養還是非常到位的。
溫鵬那邊還有些小麻煩,剛才他突然蘇醒,非鬧著要來看石岩,溫鵬不傻,他能反應過來鶴嘯騙他,並不奇怪。
瓊斯剛剛強行給他注射了一針鎮定劑,估計這會,他已經安靜的睡過去了。
五分鐘轉瞬即逝,鶴嘯趴在厚厚的玻璃牆外面,好話說盡,軟硬兼施,就差沒給里面的爺跪下了,陸飛終于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來。
陸飛的眼眶還有些微紅,原本他這麼久沒合眼,也是滿眼的紅血絲,所以看不出什麼哭過的痕跡,即便真的看出來了,誰敢張嘴去問?
生命雖然坎坷,但還是值得留戀的。
鶴嘯見陸飛似乎是好了一些,便上前攬住他的肩膀,安撫道︰
「放心吧!石岩一定會沒事的,比這更驚險無數倍的危機,她不是也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嗎?這丫頭命硬的很。一看就長了張長命百歲的臉,我們都掛了,她也會活得好好的。」
陸飛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了一個比哭略好看些的笑容。
「得!別哭喪著臉給爺添堵了,這幾天光忙活你的事了,我胃病都犯了。疼得襯衫都濕透兩件了。也沒見個人來管管,要說重色輕友,你這廝堪當典範啊!」
這兩天陸飛不是整日里魂不守舍,就是目光呆滯的一臉悲寂。所有事宜全交由鶴嘯處理,七色里的事還可以暫時交給邪朗,但公司里的事卻全由鶴嘯在支撐。
短短兩日。鶴嘯卻明顯憔悴了不少,往日里的俊酷風采蕩然無存,頭發凌亂。雙目無神,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套,皺巴巴的跟梅干菜似的。
堂堂x市第一大少——鶴嘯鶴大公子,幾時這樣狼狽過?
陸飛心存愧疚,雖然他們兄弟之間做這些都是應該的,但他還是要領情的。
「這幾天辛苦你了。」
「可別這麼客氣,跟爺不必擺出這張虛偽的嘴臉。真要是感覺過意不去了,就請爺喝碗粥去。我這一天粒米未進的,胃疼得厲害。」
鶴嘯一只胳膊搭在陸飛的肩膀上,一只手握成拳頭頂在胃口處,看樣子確實是胃病犯了。
其實話說回來,這幫爺整日里喝酒應酬,鐵打的胃也燒穿了,而且現在得胃病是件光榮的事,那代表你是成功人士,生活在這個快節奏的大都市里,誰要是不得個胃出血什麼的,見了朋友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陸飛心里明知道鶴嘯是故意這麼說的,這兩天為了石岩的事他水米未進,鶴嘯說是讓他陪他,其實是想拉著他一起去吃點東西。
不願意再讓鶴嘯跟著操心,陸飛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見陸飛答應了,鶴嘯一臉痛苦表情明顯好轉了許多,他沖著邪朗比了比手勢,示意有事給他打電話,就急匆匆的拉著陸飛就向外走去。
醫院附近有家粥店,趕緊趁著陸飛對自己心懷愧疚的時候拉著他去吃點東西,不然石岩還沒怎麼樣呢,他卻先病倒了,不是正好讓某些心懷不軌的家伙有機可乘了嗎?
鶴嘯沒陸飛那麼胸懷若谷,當初他也不是沒動過石岩的心思,而且還不是動了一點半點,要不是為了這個生死至交的兄弟,他也不能下了那麼大的狠心,痛斬情絲。
在兄弟與女人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兄弟,但前提是石岩必須是他兄弟的女人,其余什麼阿貓阿狗的,想要打石岩的主意,就算陸飛忍得了,他也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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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飛人是跟著鶴嘯出來了,但心卻還留在醫院里,所以這粥他沒吃到鼻子里,已經算是不錯了。
鶴嘯也不敢有太高的要求,只要他吃飽喝足別餓出毛病就好,見他明顯開始坐立不安了,鶴嘯見好就收,三兩口喝干碗里的粥,跟著陸飛行色匆匆的趕回了醫院。
要說他這人還算有些良心的,起碼他知道回來的時候,給仍在醫院堅守崗位的邪朗打包帶回來些吃食,當然主要也是怕他萬一真餓昏了,就沒人跑腿干活了。
陸飛現在心亂如麻,除了石岩的安危,天塌下來他也不在乎,所以事無巨細鶴嘯都得替他想著點,也實在難為他這個平日里就差拉屎都有人給他擦的大少爺了。
他們倆這一來一回的,加上點餐上菜打包帶走,連三十分鐘都沒用上,這腿腳都快趕上羅伯斯了。
回來的時候,邪朗仍在兢兢業業的守在石岩的病房外,雖然沒有奇跡發生,起碼也沒有噩耗傳來。
猶記得上學的時候,似乎學了這樣一句英語諺語︰
no.!
意思好像是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用在這里,鶴嘯覺得恰到好處。
陸飛吃了東西,明顯比剛才精神了許多,起碼臉色沒那麼青白了,他想鶴嘯說的對,石岩命硬得狠。這次她一定也可以挺過來的。
這一層的所有病房都被包下來了,所以並沒有閑雜人等來打擾,如果不是院方不同意,鶴嘯原本是準備把整家醫院都包下來的。
畢竟醫院不是飯店酒店,有些事就算你再財大氣粗,也不能做得這麼離譜不是?人民群眾確實位卑言輕。但真的觸了眾怒。也不是那麼容易鎮壓的。
空蕩蕩的走廊,除了偶爾能听到監護器滴滴的提示音,寂靜的有些可怕,風卷殘雲般解決了溫飽問題的邪朗。已經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三個人一字排開,不同的姿勢,相同的期盼。皆為了一個人的安危。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逝,二十四小時听起來不長,但如果真的靜靜的熬下來。其實也並不短。
期間溫鵬醒過來倆次,瓊斯果斷的為其注射了加倍的鎮定劑,他經過殘酷的體能特訓,身體較正常人強悍了很多,平常人能睡十多個小時的劑量,他幾個小時就醒來了。
不該醒來的人,幾次三番的醒來。而真正該醒來的人,卻遲遲不見動靜。眼看二十四小時將至,陸飛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面對陸飛毫不客氣的質問,瓊斯展現出了極好的專業素養。
「之前我說的意思可能陸先生有些沒理解,術後二十四小時是至關重要的,如果goddess能平安度過這個危險期,那麼她基本就不會再有什麼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只要治療得當,goddess應該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
「那她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瓊斯的意思陸飛懂了,但陸飛更關心的是,石岩究竟何時才能醒來?官方的回答他沒興趣听,他現在只想听句實話而已。
面對陸飛的問題,瓊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goddess什麼時候能醒來,只有上帝知道。」
石岩的事,瓊斯從火舞和白茹雪那里也听到了一些,雖然不是全部,也知道了個大概,他不理解石岩為什麼寧願經受這麼多麻煩,也不考慮跟他一起回美國,明明他可以給她更好更舒適的生活。
難道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情有獨鐘?
鶴嘯拉住眼瞅要發飆的陸飛,與邪朗合力將他拉出了醫生辦公室,如果是平常,陸飛絕對不會如此失態,但人的面具再逼人,也有碎裂的時候,當他面對真正在意的事情時,誰也裝不出雲淡風輕的神仙狀。
瓊斯是以循環內科專家的身份被請來會診的,石岩的傷勢根本經不起旅途勞頓,只能選擇就近治療,這家醫院雖然是當地最好的,但比起x市的醫療措施來說,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自建院以來,他們就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當黑天等人將直升機直接降落在醫院大樓前的空地時,院內的醫生護士包括拄著拐的患者都跟著跑出來看熱鬧了。
接下來這里就成了臨時的飛機場了,陸飛鶴嘯等人緊接著乘直升機趕來,然後就是從世界各地陸續飛來的醫學專家等等。
老院長如今快退休了,還從沒見過這麼大排場的人物呢!本以為是什麼中央領導病了,沒想到卻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
當天晚上他就接到了相關領導的指示,讓他全力配合搶救工作,領導的職位極高,起碼除了看電視,這是他第一次親耳听見領導講話。
如此傷者的身份了就更加撲朔迷離了,不過總之這尊大神肯定是他得罪不起的,眼瞅就要退休了,他可不想晚節不保。
除了為其配備最好的醫療條件和醫資力量,他只能盡其所能的滿足患者家屬的需要,但包下整家醫院這麼離譜的事,他實在有些無能為力。
不禁有些感慨,現在的年輕人啊,別管是什麼二代,也太不懂收斂為何物了,看來他真的老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