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來鳥…………
家里籠罩著愁雲濃霧,蕭成抵押房子的得了一百萬全都拿去給工人補發工資,一百萬不夠還拿了二十萬出來補,剩下的存款全都投進別墅工程重建中,工人雖然已經恢復工作,但是別墅重建的費用蕭成根本就補不齊,穆非堯衡量了時間和金錢的利弊,決定按原計劃施工,蕭成拖欠的債款讓他慢慢償還。
說是慢慢償還,其實是有期限的,如果蕭成在半年內籌不夠剩下的一千五百萬,就等著被告上法庭,司法途徑解決。
另外,穆業建築決定和承包公司解除合約,換另外的施工隊施工,蕭成失業了。這件事鬧得不算大,卻在建築行業引起不小的波瀾,沒有公司願意雇佣蕭成,他現在就相當于燙手山芋,誰接了誰倒霉,蕭成四處踫壁卻依舊沒有找到工作,就算是普通的工人人家也不願意雇他。
沒有收入,伙食費和房租水電費這些花費是個負擔,還有一筆巨額債務壓得蕭成喘不過氣來,家里陷入前所未有的煩悶中。陳蘭幾經思考後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蕭成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每天依舊早出晚歸,有時候大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一進門就 里啪啦地響,待他回房間後才安靜下來。
蕭依涵絞盡腦汁看能跟誰借錢,結果腦海里還是龔美臻,任洛奇兩人。短短半年要籌齊一千多萬簡直比登天還難,除非她真的厚下臉皮跟美臻和任洛奇借錢,可是她目前的身份也是個阻礙。
或者直接去找穆非堯求情?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被她否決了。穆非堯是個精明的商人,聰明睿智,眼光獨到,為人又冷酷無情,這種一丁點兒好處都沒有的事情他絕不會做,更何況他對蕭依涵非常感冒,誰讓本尊一直痴纏著人家不放,能進得了穆氏大樓就該偷笑了。
蕭依涵任職的貿易公司已經把她經辭退了,那種公司薪水少得可憐。難道她真的要重操舊業,想辦法回穆氏上班?穆氏的薪水不低,還有獎金和年終分紅,在尋不到其他出路的時候似乎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心動不如行動,蕭依涵立即打開電腦,上了穆業建築的網頁查看他們是否招聘員工,沒想到剛好在找會計,她動作迅速地填好簡歷發了過去,當然是按照夏晚晴的學歷和經驗來填寫,蕭依涵只有大專水品,畢業後又窩在家當了幾個月的米蟲,後來任職貿易公司也是混日子,照她的來填可能等到下輩子都不會有結果。
「 啷」一聲把依涵嚇了一跳,她跳下床飛快地沖出去,果然看到喝得醉醺醺的蕭成搖搖晃晃地走進客廳,腳步踉蹌一不小心踢倒了桌子,整個人就歪在木椅上,不停地打嗝,手上還拿著一瓶啤酒,醉眼迷蒙的樣子。
依涵嘆了口氣,無奈地上前奪走他手中的啤酒瓶,小聲喊他,「爸,回房間睡吧,在這里睡會感冒的,我扶您進去。」陳蘭不在家,她一個人又扶不動,只好進房間拿了條毯子蓋在他身上。
「依涵,爸爸是不是很沒用?」蕭成突然開口,又把她嚇了一跳,她柔聲勸道,「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怎麼會沒用呢?不要想太多了趕緊睡吧。」
「我真沒用,明明說好了要讓你們母女兩過好日子的,現在卻欠了一堆債,我真沒用,真沒用……」蕭成雙手抱頭,喃喃自語,「小蘭跟了我二十幾年,從來沒過過好日子,好不容易買了房子,讓她住得舒舒服服的,結果卻,」話語中帶著細細的哽咽,「小蘭吃了不少苦,現在還要出去當人家的保姆,我不是個好男人,連妻子女兒都照顧不了,難怪你外公外婆他們不願意把她嫁給我,我真沒用……」他拼命扯著頭發,嘴里一直重復著那一句「我真沒用」。
蕭依涵看著心酸不已,陳蘭的父母都是老師,兩個哥哥一個是大學老師,一個是國家公務員,都是鐵飯碗的工作。當年陳蘭要嫁給蕭成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對,蕭成當年不過是個普通的建築工,沒房沒存款,為人卻是憨厚耿直,陳蘭說什麼都要和蕭成在一起,家里人甚至用斷絕關系來威脅她,她最後還是跟蕭成走了。直到前幾年蕭成賺了不少錢,又買了房子和車,陳蘭的家人對他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她的外公外婆和兩個舅舅不曉得知不知道這件事,蕭成和陳蘭都沒敢告訴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了,沒準又起一場家庭革命。
依涵一直坐在客廳,腦海里一直浮現著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好像在做夢一樣。時針指向七點,她進廚房做了簡單的早餐,看到蕭成還在睡,不想打擾他就進房間去了。
蕭依涵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她看了看手機,沒發現有任何的來電,微微皺眉,難道穆業建築已經招滿人了?也難怪,福利又好薪水又高的大企業誰不想進?被淘汰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她畢業于名牌大學,但畢竟只是本科畢業,現在碩士滿世界跑,根本就佔不了什麼優勢。
晚上的時候來了兩位意外之客。依涵看著西裝筆挺的大舅舅和皺著眉頭的二舅,心里說不感激是騙人的,至少他們不會見死不救,還是會關心陳蘭這個妹妹和依涵這個外甥女。
她簡單弄了點飯菜,陳蘭請不到假,蕭成手機打不通,兩位舅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兩人匆匆丟了一句「明晚再來」便走了。依涵便決定今晚等蕭成回來就告訴他,讓他明晚不要出去了,還打電話讓陳蘭明晚一定要請假回來一趟。
依涵一邊上網看招聘一邊留意時間,都已經凌晨一點了蕭成還沒回來,她撥打了他的電話依舊無人接听,她焦急地下床走到窗口看了一下馬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動靜。右眼皮一直在跳,她有些擔心,惶惶不安地等著。
又過半個鐘,蕭成的電話終于被接起,卻是一個陌生的女聲音,「請問你是找電話的主人嗎?這里是第一人民醫院。」
依涵愣了五秒才出生,「我找蕭成,我是他女兒,請問他怎麼了?」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蕭成怎麼在醫院里?
平淡的女聲傳來,「你是他的親人就好了,蕭先生一個小時前被送進醫院,初步診斷是急性酒精中毒,現在正在動手術,麻煩你們過來幫他辦住院手術。」
「什麼?酒精中毒?好,我現在馬上過去。」依涵急匆匆地掛掉電話,拿了錢包穿著拖鞋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