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西按捺下心中的不適,開始對宅邸里的僕役訓話,征集破案線索。並允許自由討論!
接著場面就火熱了起來。
大家自動把此次嚴肅的查案事件,理解為宅邸職工八卦大聯歡,主角說著說著就離題萬里,旁征博引長篇大論,圍觀群眾無底限插樓。
眾人從青黛失蹤前的神情動作扯到對此失蹤事件發生的原因是僕佣們工作時間超長,且勞動無有保障,因此人們心情抑郁,工作效率不高,甚至以失蹤來進行抗議。
還有少數挨過長西抓/nai龍爪手的女僕,東拉西扯明示暗示,青黛的失蹤就是由于保安隊長您的迫害所致︰「你是宅邸的害蟲,禍害無窮,你是一團牛屎,意圖強插鮮花般的青黛,無奈之下青黛只有銷聲匿跡……」
群眾的想象力是無窮的,長西開始還認認真真的听著,到後來越听臉越黑,最後恨不得把這些編玄幻故事還一本正經的家伙統統拍到地上當地磚裝飾物。
「都tm給老子住嘴!」他放聲怒喝,引得身邊幾條狼狗跟著引頸狂吠。
正八卦得口沫橫飛的眾人嚇了一跳,齊齊住了嘴,屏息看向面孔扭曲七竅生煙的隊長大人。
「都給老子站好,一個一個排好隊回答問題,誰多說一句廢話,老子捏爆他的卵/蛋!」發飆的長西咬牙切齒,橫貫面龐的傷痕由于充血,紅得發亮,配合面上陰厲的神情,顯得無比猙獰。
他手一指最前面的一個男僕︰「你,听好,我只問一遍,你最後見青黛是什麼時候?青黛失蹤前有何異常?你對青黛失蹤事件有何看法?」
男僕不卑不亢的彈彈袖子︰「我最後見青黛是玫瑰節晚宴,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沒有什麼看法。」
「什麼叫沒有什麼看法!」長西手一伸,拽住他的衣襟,把他提到面前,「別給老子打馬虎眼。」
男僕被拎了起來,呼吸艱難,臉色很是難看,但他還是保持著冷淡譏嘲姿態︰「長西大人,我作為一個男僕,拿錢干活,天天忙得團團轉,哪有那麼多空閑天天惦記著伯爵夫人身邊的女僕有何狀況。再說府里多一個女僕少一個女僕,跟我有什麼相干,我哪來的什麼看法。莫非你硬要我編出看法來誤導你?」
長西眯著眼楮看了他幾眼把手一松︰「別以為大總管罩著你,你就有跟我叫板的本錢,不收拾你是懶得跟你這種小雜碎一般見識,滾開!」
男僕站到一邊,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襟︰「那就先謝謝長西隊長的大人大量。只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喜寶大總管在伯爵府做了快三十年管家,見過不少護衛隊長走馬上任,可惜沒多少人干得長,多是兩三年一茬輪著換。仔細算算您也在府里待了兩年半,這不,現在就到您顯身手的時候了吧?」
長西和老總管喜寶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他現在听著大總管嫡系親信夾槍帶棒的一通話,心里很是明白,無外乎就是查不明白這次的女僕失蹤事件,依著女伯爵強硬的性子,他這保安隊長的優差也就做到頭了。
「老子偏不會遂你這老兔崽子的願!」長西暗暗發狠,一個一個的詢問下去,耗費了老大功夫,折騰得口干舌燥,除了確定青黛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是在玫瑰節晚宴外,幾乎沒問出其它什麼有用線索來。
倒是時值正午,金胖怕耽誤伯爵夫人的午飯,帶領一幫被詢問過的廚工和新進府的雜役,準備先去開火,保持伯爵府大小廚房的正常運轉。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轉移,自然引起了長西的注意。他正焦頭爛額,見金胖大大咧咧並不將這事當事,心中就有氣,及至看見人群中弱水顯眼的紅頭發,頓時怒火中燒,新仇舊恨一並發作︰「金胖,我還沒問完呢,搗什麼亂!」
金胖聞言利落的一轉身,手叉腰肌,氣勢洶洶地質問︰「你哪一個沒問完?不讓我們去生火,你們中午都喝風啊?信不信接下來三天,老娘齁死你個王八蛋?」
想起得罪了金胖,菜里的古怪滋味,長西氣焰頓時矮了一截︰「這不是伯爵夫人命令我全權查案嗎?你身邊那幾個丫頭我還沒問呢。」
「放屁!青黛失蹤是哪天?這四個雜役進來又是哪天?跟她們有什麼關系!」胖嬸覺得長西簡直是無理取鬧。
「誰知道萬一真有什麼關系呢?」長西拿出雞毛當令箭︰「伯爵夫人說過,查案期間宅邸里人事任我調派,我現在就想問問你這幾個雜役,不耽擱您開飯,您不會特地與我過不去吧?」
「雜役要干活,沒人打下手燒火洗菜我怎麼做飯?改時間再約!」金胖寸步不讓。
長西正挖坑在這里等著她呢,他愉悅地露出黃黑爛牙咧嘴一笑,用指頭一點弱水︰「那正好,我就先問她吧,這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五個雜役少一個耽誤不了廚房的事。再不答應可算是妨礙公務。」
金胖看出長西不懷好意,覷一眼弱水,只見她眼觀鼻鼻觀心,面色沉靜無波。心里嘆了口氣,暗道這孩子真是命不好,怎麼就招惹上這人渣的注意呢?
其實,窮人家的女兒長得太漂亮就是惹禍,就算她不去招惹麻煩,麻煩也會如影隨行而至。下三濫的壞人們就是好這一口,因為無風險,所以趨之若鶩。你讓他們去欺凌皇帝陛下的美麗公主試試,借十個膽子他們也未必敢,他們不笨,知道要撿軟柿子捏。
金胖看看台上虎視眈眈的長西,再看看周邊一群圍觀者,想著光天化日之下長西也未必能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于是把心腸一硬,將弱水留了下來。
鴉頭很是擔心,向金胖申請︰「總管大人,要麼我也留下?」
金胖一巴掌拍在她的頭︰「小丫頭片子添什麼亂,趕緊給我回去洗菜。」
敏敏嘿嘿冷笑,恨不得長西立馬給弱水無數排頭吃,最好把十大酷刑全給她用上,一雪今早的縫嘴之恨。同樣開心的,還有湯娘的老公大米,他捂著臉縮在人群中看出長西是在故意找茬,心里樂開了花,恨不得長西能先涮弱水幾個嘴巴子,他可以幫忙數她掉落的牙齒。
長西卻沒有先發作弱水,而是將剩下的人匆匆問了個遍,最後才沖站在旁邊數螞蟻的弱水獰笑一聲,打了個呼哨,幾只狼狗立刻掙月兌韁繩,低聲咆哮著,凶神惡煞地朝弱水撲去。
還沒散去的僕役們一片驚呼,膽小的女佣已經用手遮住眼楮,深怕看見狼狗活生生撕開人喉嚨的血腥一幕。
此千鈞一發之際,弱水彎腰拔出靴筒里的匕首,迎著跑在最前面的狼狗撲了過去。這是山中打獵的要訣,遭遇到的狼群,不能轉身逃跑的情況下,就要拼盡力量迎頭狼而上,以血勇震懾後來者。
帝都伯爵府中養尊處優的狼犬雖然外形唬人,實際戰斗經驗並不豐富。
狼犬與弱水在空中遭遇的一霎那,弱水偏移身形,左手一肘擊在它的眼楮上,右手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從底下插入它的胸腔,刀刃就著撞擊後從半空中落下的力道,給它來了個徹底的開膛。
狗血漫天噴灑,在它摔落下來時,還想掙扎著去咬同樣倒地弱水,弱水翻身,狠狠一腳把它踹在它的下頜上,狼犬被這股力量震得渾身一顫,嗚咽半聲斷了氣,內髒稀里嘩啦的從剖開的月復腔滾落出來,散了一地。
此過程敘述起來累贅,實際整個發生的時間不超過尋常人彈指四下。一彈指,起跳,二彈指,肘擊,三彈指,剖月復,四彈指,踹擊
四彈指之後,長西停止攻擊的口哨聲才恰恰響起。其余幾只獵犬听聞哨聲,訓練有素的停止了攻擊動作改為圍困,但是它們剛剛目睹了這個紅毛人類的凶狠,咆哮威脅的聲音就有點色厲內荏。
長西的本意是先用獵犬將弱水撲倒,等弱水被獵犬嚇得求饒時才罷手,最好讓這妞被咬上一口半口的才解恨,沒想到弱水的思維回路與常人不同,一口氣將場面搞得如此棘手。
而且女伯爵心愛的獵犬居然被弄死了一只,天啊,他應該怎麼向伯爵交代?
圍觀眾人看著一地狼藉目瞪口呆,濃郁的血腥味讓許多人覺得煩惡難耐,更有幾個身體柔弱的內宅女僕,一徑沖到隱蔽處大嘔特嘔,引得負責打掃庭院的雜役白眼翻了無數。
弱水慢慢爬起來,將匕首在裙擺上蹭干淨放好,再用裙擺擦了擦手上的鮮血,反正裙擺上到處都沾著狗血也不差這點。
她用手理理頭發拉平衣襟,好整以暇地問長西︰「隊長大人是因為昨晚**不遂,所以今天特地借機報復,想要我的命嗎?」。
眾人一片嘩然,有點想︰「長西你真是渣到了人神共憤。」
有的想,這姑娘臉皮真厚,「**不遂」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但是大家都一致認為,弱水所說的事情,長西絕對干得出來。所以這件事的真實性不用懷疑。
長西想到的卻是昨天弱水那神神秘秘的斷言︰「報復,必將死無全尸!」
看著弱水帶著嘲弄的眼神,他扭曲的五官更猙獰了,索性破罐破摔,死不認賬︰「胡說八道,老子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潛伏在府邸里的奸細,你身上處處都不合常理,哪個雜役有這種身手?身在伯爵府還隨身帶著凶器麻藥,說,你到底是哪個賊團派來的臥底?有什麼目的?」---------------(抱歉,今天逛展會敗家去了,所以更新晚了,掃瑞啊掃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