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雨茫然間仿佛來到一個奇特的地方,到處仙霧繚繞,奇花異草,五彩繽紛的,好像不似人間,但她又覺得她似乎曾經到過這。
難道又穿越了?菲雨緩緩向前走去,一個火紅的身影映入眼眸,好像是那個救她的人,又好像不是。同樣是紅色暗紋的衣袍焰火般的紅發,之前是太過匆匆不曾看清楚他的模樣,現在卻因為那人是背對著她,眼前這人雖只是背影卻頗有些仙風道骨,而那個救她的人雖然她只是看了一眼給她的感覺卻是很妖邪。
紅衣男人很專注地在看著前方,沒有注意到菲雨的到來,她突然很想知道那紅衣男人那麼專注是在看什麼,于是她好奇地向前走,「呀」菲雨驚呆了,那,那是一面鏡子,長方形的落地鏡,周邊是古樸灰澀的花紋與文字。鏡子像播放器一樣演譯著一個女人的前世今生,從呱呱落地到悲傷地走向死亡,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生,卻是同樣的結局,一遍一遍的輪回。最讓菲雨覺得恐懼地是那女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這是她嗎?還是只是相似而已。菲雨站在那看了許久,紅衣男人卻依舊毫無所覺地專注而深情地看著鏡子里的人,菲雨側身向他看去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身體卻變得越來越重,眼前陷入一片迷蒙,只听見低沉的聲音在低喃︰「該回來了,我等不下去了」。
身體傳來疼痛的感覺菲雨知道自已撿回了條命,只是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呢?「怎麼還不醒來,清然,你的水療術退步了。」大師兄元彬清冷的聲音傳入耳際。「她的傷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按說早就該醒了呀?」三師兄頗為苦惱地回答。感覺身邊的人的緊張,菲雨心中感到一陣暖意,這個世界雖對她來說十分的陌生,但是還是有很多關愛她的人在的。
「這哪叫差不多呀,我都快痛死了。」菲雨邊睜開眼楮邊回嘴,她最怕疼了本來還想再入睡看看那紅衣男人長什麼樣子的,不過他們這麼擔心,她也不好一心只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上皺成一團許清然眼角一抽道︰「有那麼疼嗎?就你這樣還敢自己出門,沒被人轟死算好運的啦。」說完他的手又悄無聲息地朝某人手臂上按了下,「啊,許清然你這個人渣,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菲雨邊哀號邊怒瞪著某個以閃電般速度閃出房間的身影,如果眼光能殺死人,許清然早就被她刀萬剮了。
「你就別折騰了。」元彬面無表情地開口。他不開口說話菲雨差點忽略了他的存在,那次爭吵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菲雨低下頭,不知他是不是還在生氣,眼角余光中見那清雋俊逸身影走到她的床前,淡藍色的紗衣無風自動,菲雨心里一緊︰「我又沒折騰,作為朋友她成親我自然是要去的。要是在我們那里我還要當伴娘呢?」「你在怕我?」元彬看著她捏得泛白的手指,不由得輕笑。「不讓你多與她們來往是為了你好,修士最怕的便是心魔這一道關卡。不過看如今,不讓反倒會讓你心有掛礙,反倒不美。放心,斷不斷塵緣由你自已決定吧,師兄不會再管了。」話說完,在元彬意料之中,果然菲雨神色放松下來。看來她是怕他暗中對那母女下手,元彬嘴角一揚,她還是有點了解他的嘛。
元彬拿出兩月前就準備好的錦盒放在床頭,低子坐在床沿看著菲雨道︰「我為你準備了些符,丹藥,下次若再有人敢對你下手,就拿出來扔,不轟死他們不罷休。用完師兄再給你買。這星淚等你從試煉谷回來再戴,免得有人覬覦。」看著她那蒼白的小臉一片迷茫,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頭,又惹來她的一頓白眼,嘴角越發上揚。
菲雨打開錦盒,倒吸了口冷氣,里面放著一個小小的錦盒和五六瓶丹藥。還有一大疊各種各樣的符,「師兄,你沒有發燒吧?這麼多你不怕破產呀?」話剛說完腦袋瓜子又挨了一下,「破產什麼,明年都要十五了還老長不大,讓你扔你就扔,難道還想像這次這樣等別人救你不成,若是踫到高階修士,你呀……就回不來了。我現在是五品煉丹師了,供得起你。」供,這個字讓菲雨很是反感,她只是現在不強,不代表以後也不強,從小到大,再困難她也從未想過要依附別人,菲雨猛然看向元彬,英俊的五官猶如刀刻,唇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黑曜般的眸子里沒有慣有的清冷,滿是關心。讓她不禁暗罵自己沒良心,他是一直教導她的像哥哥般的師兄,不是前世那些有所圖的男人,她怎麼能把師兄跟那些人相比呢?
「別發呆了,休息吧,我回去了。去試煉谷之前不準再出門了,嗯。」元彬站起來,撇開眼不去看菲雨那迷蒙媚人的眼眸,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急切地離去。
菲雨揚起嘴角看向窗外,一鉤新月從遠處的林子里升了起來,月光像一匹銀色的柔紗,從窗口垂落下來,只覺得心里暖暖柔柔的。在現代菲雨一直是一個人,狐獨地面對生活面對著空曠的房子,滿是寂寥,所以她最不喜夜的黑。沒想到在這樣的異時空,她卻不再狐獨了,有朋友,又有了親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