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國小鎮客棧內︰
一個紅袍長發垂腰男子,身邊跟著五六個清一色黑衣勁裝帶劍男子;而紅袍男人的旁邊坐著一個綠衫的少女,唇紅齒白,兩腮帶著香汗,不停地喘息著,兩只雪白柔荑不停地為自己扇風,嘴里在停地說著什麼。
咋一看好一個鄰家清新女孩,看著真是讓人神清氣爽,不過她說的話嗎……
「喂,重殤,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綠衫少女一掌拍在紅袍男人的面前,震動著面前的茶杯。
紅袍男人看都不看一眼,鎮定自若地端起茶杯,「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本座喜歡的是男人。」
「可是我跟了你這麼久,難道連一點情誼也沒有,一點點也沒有。」掐著尾指,手伸到紅袍男人的眼前,「一點點。」
「沒有。」果斷拒絕。
「真的沒有。」仍不死心。
……
重殤不答,閉著眼楮深吸一口,「真香。」
女子狡黠一笑,湊到重殤的面前,「你很喜歡香。」
問的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斜女子一眼,「你想干嘛?」
「我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香料,你想要嗎?」
「想。」重殤幾乎是立馬就回答了,可是回答後,他又懷疑的看著女子,「你,你會有什麼香料?」
「不相信。」鄙視著看著重殤,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聞聞看,很香吧。這叫月半香。」
「給我,給我聞聞,快給我。」放下茶杯去搶女子手里的瓷瓶。
「搶什麼呢。」女子說,「給你就是了。不過你用完了又怎麼辦呢。所以,我都為你想好了,你把我娶回去做壓寨夫人,那我就免費給你配香料,怎麼樣。」
「那本座不要了。本座對熙漣至死不渝。至于你,對了,你叫什麼來著。」重殤想了想,心里在香料與熙漣之間艱難抉擇,最後咬牙還是選擇了熙漣。
「你,你……」女子不淡定了,大吼一聲,「李脂顏,李脂顏啦。臭重殤你給本小姐記清楚了。」
「哦。」重殤應一聲,「那李脂顏小姐,本座再告訴你一遍,本座喜歡的是男人,至于你,你變了男人再來找本座吧。」
「你,你,你……」抖著手指,「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本小姐的。」走到門口還不忘又重新返回,指著他的眼楮顫著聲,「你給本小姐等著。」
一個時辰後,一個玄衣少男搖著折扇風度翩翩一搖一擺出現在客棧里。
「公子,我總感覺身後好像有什麼跟著我們。」帝宮閣樓下花庭里,歌淺跟在羅裳的身後,時不時往身後看去。
雖說這帝宮是皇城最高把守最嚴的地方,任何人沒有通傳都不能進來,但萬一遇上刺客怎麼辦,而且自從羅裳醒來後,輕愷不僅解了羅裳的腳鏈,還讓他隨處走動,更重要的是,帝宮十米之內不能出現任何閑雜人,唯恐驚擾了羅裳的修養。
于此,天下總算知道,棠輕愷對傾世熙漣公子這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感情。
「可能只是一只貓。」羅裳說,抬頭看一眼正中太陽,「小淺你也回去吧,醉離一定在府里等你回去吃飯了。」
「那,公子我先回去了。」
「走吧。」
芭蕉葉後,兩只圓溜溜的眼楮睜得大大的,羅裳很疑惑,為什麼兩片芭蕉葉會動呢?
「熙漣大人,這是陛下令奴才送來的。」小單把一盤新鮮葡萄放在亭子里。
「剛進貢來的吧。這次送來了多少。」品嘗一顆,嗯,很甜,「送去給蘇貴妃娘娘吧。」
「這……」小單沒有膽子了。
中庭里,一顆桃花樹,一張圓桌,幾張凳子,一個男人在耍劍。左跳跳,右轉轉,手中長劍猛地向前一刺,然後仰頭,身體懸空一跳,一個算得上完美的動作完成一半。
羅裳右手拿著書,手上的左手還纏著傷藥背在身後,根本沒有看路的往前走著。
棠輕愷看見了,手中長劍一甩蹦到了羅裳的面前,「你的手還沒有好,我幫你拿著書,你看到哪里了。」說著就要搶他手里的書。
側身躲過,看一眼完好的右手,鄙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鳥都不鳥他。心里卻罵道,‘白痴’。
輕愷高耐打擊,繼續屁顛屁顛跟在身後做保姆,「羅裳,你的手可千萬不能再受傷了。還有,還有,太醫說了,你的手不能踫禁止踫任何東西一個月,所以,想干什麼就盡管吩咐我。」
羅裳,「!」
「還有,裳,你,你知道我是誰吧。」他可還記得太醫說過的,裳醒來重者失憶,「你看這眼,這鼻子,還有著嘴巴。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棠輕愷不確定的問。
「你吃錯藥了嗎。我叫小單給你叫太醫。」
棠輕愷,「……」
晚上羅裳與小滄寒正在用膳的時候,蘇虞來說了幾句話就把小滄寒帶走了,然後棠輕愷一步蹭一步,三分之二的身子露在外面,那樣子就跟喬巴一樣,明明是想躲起來,可偏偏他躲藏錯了方向。
羅裳沒有抬眼,說,「小單去把門關上,這春天的晚上還是有點涼的。」
「哦。」小單左右為難。
「等,等一下。」門關上的最後一秒,輕愷終于躥了出來,坐在羅裳的旁邊,「我,我還沒有吃飯的。」
「臣相信‘佐閣’有為陛下準備飯膳的。」冷漠相對。
「啊,好香。小單……」
「沒有多余的飯碗。」
「沒有關系,我等你吃完,就用你的,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
「就算有口水也沒有關系。」
羅裳不滿,放下筷子,「陛下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無恥。」
「你吃好了嗎,那該我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吃自己做的菜,還要被損‘無恥’才能吃的到。
哎……
「羅裳,我剛剛听到你說,晚上會涼,需不需要我幫你暖被子,我身體體溫很暖和的哦。」
羅裳不答。
「以前我們在東宮的時候可是天天睡在一起的,就連本寡人出征你還帶走了我的枕頭呢,這些你不記得了嗎?」
羅裳繼續無動于衷。
「怎麼變這樣了呢,原本就不太愛說話的,受傷後性格就更冷漠了,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羅裳,晚上我們做吧。」
陰測測轉身,「忘記告訴陛下了,臣手傷好了。」
「所以?」輕愷問,嘴里還刁著一顆青菜。
羅裳臉上笑了,「所以,陛下說過的話,該兌現了。臣,明天該離開了。」
啪嗒,青菜從長大的嘴巴里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