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強者來襲
沿著阿九所指的方向,一行六人一路走來,順順當當,居然沒有遇到一只異獸猛禽。
驀地,阿九突然停下來,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她猛然轉身看著來時的方向,只見那不遠處他們剛路過的樹林突然被整個扭曲,來時的路早已不復存在。
「大家小心!」阿九話音剛落,只听見整個天空上方傳出響徹天地的笑意,張狂而又肆意,「小丫頭,五感不錯,只可惜……可惜啊!」
說著一道碗口粗細的雷電從天直降,阿九恢復前世記憶,雖然修為尚未恢復,可神識卻已經是真仙大圓滿,她輕靈地閃身,可終究是慢了一步,膝蓋以下的裙擺被雷電擊中瞬間化作飛灰。
原本在一旁沒怎麼引起重視的墨冷寒面色瞬間變黑,右手食指中指並攏,閉上眼楮神識外放,很快一道白亮的劍氣從雙指尖發出斜斜地朝著天空上方某個角落。
不多時,那張狂的笑聲漸收。
「小子,本座的目標只有那丫頭,至于你們,有本事就奪了本尊手中的玉牌!」那道雄渾的嗓音再次響起,卻少了那一份肆意,多了一份凝重。阿九眉眼微楊,目標是她?難不成是看中她的神魂?身為神女天靈下轄的九女之一,想要她的神魂,恐怕……
呵呵,阿九面對著那個方向,「既然閣下的目標是我,那你我光明正大比試一場,若我輸了,任君處置;可若小女子僥幸得勝,那閣下便交出通行玉牌放我等出去,可行?」
其實阿九只是試探,這片大陸應該不會有吞噬神魂的秘法傳承才是,但願是她想太多,不然,這次少不得是一場惡戰!
哈哈哈哈……
那張狂笑聲再次響起,「想與本座談條件,丫頭,你還女敕了些!」拿到聲音說著,阿九神識外放,時刻注意著不遠處隱在中心那棵約莫百丈高大樹背後的黑影,心中也疑惑著,它到底是人還是……
「那你想如何?」墨冷寒亦對著那個方向,聲音一如往昔般低沉,他相信它一定能听見。
倒是一旁神經緊繃的步離雒、鳳天、海笑和邊玉四人,早在那股濃厚的威壓襲來的時候,幾人就已經抵擋不住,現在四人盤腿圍坐一處,調集體內的內力與那威壓拼命地抵抗著。
「想如何?」那道黑色的影子放佛听到一個笑話,聲音帶著戲謔,「或者小子,你代替那丫頭留下,服侍本座一百年,本座便饒那丫頭一命如何?」
「墨大哥!」墨冷寒剛想出口,便被阿九拉住,她對著那個方向,「我們既然一道來了,萬沒有留下同伴的道理,閣下這般隱身不出,又再三推辭我們的提議,看來閣下也只不過是畏畏縮縮藏頭露尾之輩!」
「放肆!」一道更濃更烈的威壓襲來,步離雒幾人已經隱隱抵抗不住,修為稍差的海笑邊玉二人嘴角已經露出淡淡的猩紅。
阿九面色一僵,「有本事就沖著我來,對付那般修為的晚輩,也不怕被別人看了笑話!」
「笑話?有誰敢看本尊的笑話?」那道黑影從古樹身後露出身影,可整個身形卻被濃黑的厚霧籠罩著,那層黑霧,憑她真仙的神識居然都無法看穿。
「不敢麼?」阿九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瞄了眼湛藍的天空,別人她不敢保證但那兩個人,此刻肯定是望著天昊鏡的。別問她為何如此肯定,無關其他,唯了解爾。
「我看誰敢!」一語落,那到黑色的身影停在距離阿九等人約莫五十米的地方,戾氣威壓撲面而來,那毀天滅地、居高臨下的氣勢外放,大有與天一爭高低的意思。
墨冷寒看著宛若老鷹護小雞一般將雲狼和步離雒等人護在身後的阿九,嘴角微微上揚,手上驀地出現一把折扇卻並未打開,只在手上慢慢地把玩,整個人身上慵懶邪魅的氣質在這一刻發揮得淋灕盡致。
「看閣下如此面生,並非我族類!」阿九沉默半晌,琢磨著開口,「阿九自問與閣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從未相逢過,這次參與四族大會也只為通行玉牌而來,閣下既接受上三宗委托,也當明白才是,何苦那般為難與我等!」這人身上的氣勢太過強大,她修為一直卡在元嬰期不上不下,神識雖然強大可終究不是攻擊手段。
「哈哈哈!」听了阿九的話,那黑影笑得越加的張狂,「丫頭倒是看得通透,你我當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只可惜,丫頭為人方式要不得,本座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座言盡于此,其他的,去陰曹地府問去吧!」
轟隆隆——
那道黑影話音剛落,一道碗口出隱隱透著紫色的雷電再次朝著阿九劈來,阿九側身一閃,險險避過可身上的衣衫確是少不得又少了個零件。
「閣下不要欺人太盛!」阿九拔出腰間紫簫慢慢摩挲著,兩道白紗自寬大的水袖處若隱若現,她從來走的是輕靈的路子,整個人本就以靈活著稱,就連天山七絕教于她的也多是輕靈的功夫,再加之恢復前世記憶,那些唯有九重天上才有的功法比之這大陸土生土長傳承的功法更是不知好了多少倍,只可惜沒有仙人的真元無法發揮出那些功法的威力。可光是那些閃躲的功夫,也夠她保命了。
更何況,她片頭望著左肩處,縱使衣衫遮擋她也清楚明白,那里是一朵五彩神梅的印記。
「閣下何苦與九兒一介小女子過不去!既然閣下有此雅興比劃一番,在下奉陪便是!」那道黑影看著阿九,被紫雷連續兩次擊中的衣衫已經顯得有些狼狽,可為何……他居然感覺到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力量在抗拒著他的紫雷,直到墨冷寒閃身擋在阿九身前他才回過神來。
他面色凝重,渾身籠罩在黑霧當中倒是看不出其他,只是渾身散發的戾氣讓墨冷寒握緊了手中的折扇。
不管如何,那個丫頭絕對不能留!
那道黑影最後下定決心,他已經修煉七百七十年,就快渡劫飛升,可因著那件事心魔總是無法突破,現在既然有機會還了這個人情,哼,不過一條人命而已。
「小子,找死!」那道黑影一聲厲喝,數道透著紫色的電光呈網狀朝著墨冷寒撲來。墨冷寒也不甘示弱,意沉丹田,左手運氣,右手啪的打開折扇,左手將靈氣飛快地注入折扇,墨冷寒面前一把巨大的折扇鋪天蓋地而來,數條飛龍自扇中飛出,朝著那紫電光網飛撲而去,兩相搏斗,竟是飛龍佔了上風。
「哼!」那黑影再次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隨著他話音落,千百道拇指粗細的雷電再次朝著一行六人一狼擊來,阿九凝神運氣,只能盡全力抵抗雷電,還要分神照顧圍坐一處的步離雒等人,漸漸地有些月兌力,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的碎發流下。
站在她面前的墨冷寒與對面的那道黑影,兩者之間靈力盡發,兩相搏斗間在空中形成兩個巨大的光球,一白一紫,兩者都不斷地輸出全身靈力抵抗。
那黑影不愧是修煉近千年的異類,靈力雄渾精純,若不是身上透著的戾氣和孽障,恐怕早已飛升成仙,只可惜……
墨冷寒心中暗道,他手中所用的乃天地乾坤扇,是用天辰精鋼為骨、深海銀母為面,傳說是當年族中最盛之時,七七四十九位大乘期長老以東來紫氣錘煉九九八十一天而得。它一直是族內至高無上的象征,被歷代族長供奉在神龕里,至于這天地乾坤扇為何落入他手中,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天知道了。
「小子,既然你非要多管閑事,就給本座留下吧!」那道黑影見墨冷寒隱隱有了力竭的趨勢,再次氣運丹田,將全身靈力都順著雙手推出,打斷將阿九一行一舉消滅。那個男子手中的折扇太詭異,這也是他剛才不敢貿然出手的原因。
墨冷寒垂眸低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的……就是現在。
他左手突然撤離,右手執扇,左手飛快地打了數個指訣以靈力注入折扇,突然間那原本有些暗淡的扇面精光大作,天道渺渺,強烈的浩然正氣鋪天蓋地而來。
那道黑影閃躲不及被那強烈的白光籠罩,漸漸縮小,縮小,最後竟然縮小成一只巴掌大小的小貓。
阿九覺得身上的壓力驟然減小,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水,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將搖搖欲墜的墨冷寒扶住,「墨大哥,你還好吧?」
「我沒事!」墨冷寒臉色異常地蒼白,天地乾坤扇的指訣他只練到第四層,這次強行催動第五層的東來紫氣,體內靈力耗盡,血脈虛浮,恐怕有兩三天都不能動用絲毫靈力,不然對以後的修為怕是有損。
阿九哪能看不出他此刻的虛弱,只將他撫在一旁坐下,對雲狼使了個顏色,雲狼會意地將那只黑貓餃了過來,那只黑貓與阿九四目相對,阿九也不為難他,「你說吧,到底是誰要你為難與我?」
第二節
「哼!」一個女乃聲女乃氣的嗓音傳來,都是這個丫頭,如果不是她,他怎麼可能倒回幼生期的。要知道在這片大陸異獸生存困難,修煉更是困難。這也是為何千萬年來,整個大陸都沒有異獸出現,更沒有有關異獸記錄的原因之一。
阿九也不惱,只從懷中取了一個雪白的玉瓶將其中她在天山時候煉制的玄元丹遞到墨冷寒嘴邊,墨冷寒也不睜眼只慢慢張口,阿九將玄元丹喂進去,低聲道,「墨大哥好生調息吧,那里交給我便是!」
這樣說著,其實心中也有著愧疚。放佛自從自己來到這片大陸開始,就變成了麻煩體質,不……或許更早之前也是如此,不然為何冥鈺會……
阿九努力地晃了晃頭,將腦中的思緒甩出去,看著那只就算只有巴掌大小,也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氣勢的小黑貓,「既然你不肯說,那通行玉牌該拿來罷?」
「哼!」那只小黑貓對著阿九再次冷哼,將頭偏在一處,「你要是殺了我,你也休想拿到通行玉牌!」
「哦?是嗎?」阿九冷聲,自那年隨大師父上天山之後,她還從未試過如此的氣憤。尤其是在看到墨冷寒那蒼白的臉色時,他與冥鈺太像太像,甚至是氣息都毫無二致,若不是清楚的知道那不可能是冥鈺,她肯定會發瘋的。
那只小黑貓感受到阿九身上越來越強烈的戾氣和殺意,腦袋往胳肢窩下聳了聳,本來就只有巴掌大小的身子此刻更是蜷縮成一團兒。
「身為異獸,難道不知大陸違誓必遭抹殺的通則?」阿九看著那小黑貓厲聲道,「還是本姑娘隱世太久以至于這大陸通則都已經變了?」
那上三宗的太上長老既然將通行玉牌交與它,便可定與它有著某種協定,至于為了它要致她于死地,這點兒可以稍後再說。那通行玉牌關乎她與冥鈺相見的機會,絕對不能有絲毫差錯。
小黑貓看著阿九,瞳孔一縮,巴掌大的小身子更是瑟瑟發抖,她怎麼會知道這大陸關于異獸的通則,如果它記得不錯,整個大陸千萬年沒有異獸出現在人類世界,異獸早已成為許多人都沒有听說過的傳說,這個丫頭看起來如此年輕,不可能知道的!
「在想什麼?」阿九看著那小黑貓,整個人一改往日的清冷,「你是自己交通行玉牌呢?還是選擇做我們的盤中餐?」
「喵,喵!」你這個死女人,竟然想吃本座,詛咒你,詛咒你!
阿九嘴角微微上揚,「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敢詛咒我,你還女敕了點兒!」說著從寬袖中模出一個火折子,雲狼立刻屁顛屁顛地用尾巴卷了幾根小臂粗細的枯枝,就著地上的落葉,升火倒也容易。
「據說狸貓肉質鮮美,倒是可以嘗嘗!」阿九看著小黑貓,飽含深意地著伸手拎起小黑貓,右手並握劍指,靈力化劍。
「不!」眼見那靈力化劍的劍鋒就要觸踫到它後頸的皮毛,它突然驚叫出聲,「我……我給你!」
「唾!」它小口一張,一道綠色的光劍自它口中劃出,落在地上一枚晶瑩剔透的通行玉牌。阿九伸手將那通行玉牌拾起,「藏在牙縫中,倒是聰明!」
「本座當然聰明!」小黑貓見阿九斂了戾氣和殺意,小尾巴立刻翹了起來。可下一刻馬上就蔫了下去。
「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是誰授意,那你就隨本姑娘一道吧,總會尋到那個人的!」阿九斜睨了它一眼,甩出另一道讓它心碎的消息。
呸呸呸,牙都塞痛了,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如此要挾本座,等本座恢復了實力……正想著突然覺得渾身一緊,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身體,全身的靈力迅速消散,它眼神灼灼確是帶著無邊的恐懼看著阿九,「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化功散而已!」阿九面無表情,只在火堆上添了些柴火,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第一塊通行玉牌,想著看了眼還在調息中的步離雒四人還有一臉蒼白明顯在消化丹力的墨冷寒,只是這代價有些過重了,沒想到自己一行出門便遇見這樣強大的對手,饒是墨冷寒這等修為的強者也接住神器才看看制服對手,若是沒有他……她不敢再想,看著那只心有不甘卻明顯松了口氣的小黑貓。「那是化功散,不過卻經過本姑娘的改良,效果千日不退,什麼時候找到那人,本姑娘什麼時候給你解藥!」
一句話,再次將小黑貓那有些蕩漾的心拍回了小黑屋子。這個丫頭一定不是人,披著人皮的異獸,肯定是!
「嗷——嗷嗷!」一直未出聲的雲狼突然出聲示警,阿九順著雲狼的眼神望去,神色凝重,若是平日里還好,可現在他們這一行只有她還尚有余力,其余之人皆只能束手就擒,在湘南森林這個地方本就危險重重,現在要是再遇上對手就糟了。
想著,阿九快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取出幾塊石頭布下一個簡易的陣法,這樣的陣法前世隨天靈學過許多,只可惜終究不如水藍有天分只學了個皮毛,再加之現在體內靈力不多,但願來者不是敵人。
------題外話------
心兒•心語
好吧,心兒今天看了一天的英文文獻,好不容易將今天的章節卡出來了,嗯,就是卡出來的,最近思維有些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