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水源
「慕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宋荔兒轉身看著男子,語氣卻不復剛才的活潑,而是帶著一絲淡淡的默然,還有,志在必得。
哼,我們走著瞧。
洛辰轉身看了看依舊冷著一張臉的絕情,旭堯腳下一個趔趄,「媽的,連你也欺負我!」腳下狠狠一踹,一顆石頭隨之飛射而出。洛辰搖了搖頭,快步追上他,「明明平日里看著不像脾氣暴躁的人,怎麼輸給那女子不服氣了?」
「媽的,誰輸給她了」,旭堯轉頭看著洛辰,滿臉怒色,「那娘們最好祈禱不要栽到我手里!」說著抬手就往洛辰背上拍去,突然嘶的一聲,他倒抽一口涼氣,動作大了些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
洛辰有些無奈,「好了,還是先養好你的傷吧!」
想起那名女子,他心中也有著疑惑。為何那隊伍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在他們都戰斗得差不多,只差尋找戰利品的時候來。若不是褚紅戰斗消耗太多,旭堯也不會以自己身體生生擋下那一劍,背部的傷口,他自己看不到,可一直提他清理傷口的洛辰確是一清二楚。四族大會,縱使這次四族大會有些例外,但也不應當在兵器上涂抹劇毒,那泛著黑色的傷口,但紫色的血跡,如果不是小姐臨走前備好的丹藥,旭堯恐怕……
這些事情他都獨自瞞下,這件事情他必須弄清楚,但卻不是現在。他知道若是告訴他們,恐怕他們又會耽誤不少時間,現在,找到小姐一行比什麼都重要。
旭堯生氣倒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因為那女子真正的……太無恥了。
在旭堯受傷後,幾人取了通行玉牌尋了個倒是能遮風避雨的山洞,雖然小些,也簡陋些,但在這湘南森林晚上能尋到個棲身之所已經不容易了,那女子居然……明明是他們先尋到的地方,她偏無恥地說是他們仗著人多勢眾,後來加入的那個隊伍也是個不講道理的,若不是褚紅恢復尚且需要一段時間,他們也急需一個安靜之所為旭堯療傷……想到這里,洛辰一張臉瞬間變黑。如果沒有遇到那宋家一行,恐怕他們……
昨夜是真的有些難熬。
阿九醒來,只覺得身後有些溫熱,睜開眼,在看到那交叉在自己腰前的雙手,臉上瞬間浮起兩抹酡紅。這人……
「嗚嗚,嗚嗚嗚!」雲狼作為靠枕首先感受到阿九的動作,輕聲低鳴著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阿九的手心。阿九輕輕揉了揉它的頭,墨冷寒含笑看著懷中人兒想動又不敢動生怕打擾他睡覺的樣子,其實在她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畢竟是修行之人,阿九有……若是連這點兒警覺性都沒有,他早就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墨大哥,我」,阿九起身,不著痕跡地掙月兌他的懷抱,步離雒等人坐在外面呈半圓狀,倒是將他們護在這個角落中;阿九有些尷尬,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墨冷寒也不多言,只拉著她的手腕,一道微弱的靈力探進去,他以靈力給她調理了一晚上,除了她月復部的傷口其他傷,倒是沒有多嚴重。
「沒事了!」阿九輕輕縮回手,剛想站起身突然又跌了回去,左手輕輕捂著月復部,牽扯到傷口了;墨冷寒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就要去撕扯她的衣衫,阿九一把拉住他的手,墨冷寒看著她的臉色,嚴肅地道,「我給你檢查傷口!」
阿九哪能不知,可傷口在……那個地方,怎麼能讓男子隨意查看。當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傷口一直就是墨冷寒處理的,只偷偷抬頭瞄了墨冷寒一眼,「嗯,我自己會處理的,墨大哥,麻煩你轉身!」
墨冷寒若有所思地看著阿九,注意到她因為撕扯傷口驟然變白的臉色下掩蓋著已經不那麼顯眼的兩抹酡紅之色,這丫頭是……害羞了?
他不多言,只順從地轉身。阿九躲在雲狼身後,輕輕掀開外衫,傷口被包扎得很好,也恢復得很好;不過短短一夜時光,已經開始收口了,只因為剛才動作太大,又有些血色。取出一枚冰靈丹捏碎灑在傷口處,傷口處瞬間傳來一陣冰冰涼涼的,很舒服。用干淨的天蠶絲帶繞過背後在腰上綁了幾圈,最後在腰側打了一個結,這才重新穿好外衫。
「好了!」她輕輕開口。
原本背對他們的步離雒等人也瞬間轉身,原本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幾個人就已經意識到了,可等他們剛想轉身就听見阿九的話,只得等著,所以到現在……
「小姐感覺可好些?」步離雒將水袋遞過去,又遞了兩個青中帶紅的果子。
阿九接過東西點了點頭,喝了點兒水,又服了藥之後這才輕輕咬了一口果子,酸中帶澀,味道不是很好,可細細品嘗卻又一股淡淡的清甜。知道在這個地方不能要求太多,見鳳天等人也都啃著果子,想來昨天入夜之後打獵也不是很方便,這果子明顯新鮮著,該是早上去采的。
「我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湘南森林中部了,那太上長老並未給出湘南森林的地圖,還有通行玉牌的分布,接下來我們找起來可能不是很方便!」步離雒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輕聲道。
在山洞中,另有兩方人馬,原本加上他們有五支隊伍,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走了兩支,步離雒的聲音很小,其他人卻也能听得很清楚。
「嗯」,阿九沉聲,「無礙,左右還有半個月時光,慢慢尋便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更何況她手上現在有一枚通行玉牌,也能從一定程度上感應到方圓十里內的其他玉牌。雖然範圍較小,可選一個方向走,總能尋到的。不過這話,卻不適合現在說。
「那我們近日從哪個方向走?」鳳天手執一根細小的棍子就著地上的石沙,阿九一眼就看出他畫的是這周圍的地形圖。看來一晚上的休息他們卻並不是什麼也沒做。
隨著鳳天手快速舞動,一個簡單橫七豎八的地圖出現在地上。雖然只是附近的地圖,可還是能看得出來一部分東西,阿九想了想,「嗯」,她指著其中一條,「這個方向吧!」,左面靠山,右面雖是森林有利于歷練隊伍和猛獸的藏匿,可前面不遠處的拿出湖泊確是很難得的。
昨日剛入湘南就遭遇一場惡戰,又是清洗傷口,大家又要用水,林林總總,他們帶的水其實不多。
「這條道靠山又林密人疏,也好!」從阿九自顧清理傷口開始便一直未說話的墨冷寒嘴角微微勾起,看著阿九。
「小姐,我們為何不?」海笑一直是最活泛的,說話也是最直接的那個。他看著後面自以為隱藏行蹤隱藏得不錯的幾人,對著阿九做了一個 嚓的手勢。在這湘南森林,鬼鬼祟祟跟在他人之後本就不是光明正大之舉,不管為自保還是為何,將他們就地格殺是在自然不過的選擇。
阿九嘴角微微上揚,看了看旁邊的墨冷寒,輕聲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湘南既不是我們家的後院,我們又有何理由不讓人走,是不是墨大哥?」至于個人走的方式,呵呵……
墨冷寒看著阿九,那明亮雙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沒有逃月兌他的眼楮,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九兒說的自然對!」墨冷寒依舊一襲青衫,整個人慵懶氣息未改半絲。
幾人一路上七拐八繞,說說笑笑,倒是苦了後面尾隨而來的人。
*
——
第二節墨蚺
「媽的,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偌大的湖泊旁邊,兩個人取出水袋準備打水。
突然,只听見撲通一聲,其中一個人轉頭,發現什麼也沒有;將手中的水袋沉浸到湖泊中,心里暗道,媽的,還真是邪門兒了。
「小三兒,小三兒?」那人滿臉絡腮胡子,扯著嗓門兒,轉身看著旁邊的樹林旁有微微晃動的聲音,那小子,不是讓他跟他一起來打水嗎,又跑到哪兒去了?年輕人啊,真是耐不住,昨個兒死活硬鬧著要參加四族大會,今個兒就不耐煩了。
想著,在身旁又拿起一個空的牛皮水袋,得全些將水都補充好了,下次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這樣的水源了。要知道在這湘南森林,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般好的運氣的。
是的,能夠遇上這樣一處可供飲用的水源,還是在沒有猛獸出沒的地方,確實算得上是很好的運氣了。眾所周知,猛獸對于水源,尤其是自己領地的水源都非常有佔有欲,倒是不知為何這出湖泊居然連一個猛獸出沒的痕跡都沒有。
阿欠——
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背後一股冷風吹來。他抖了抖,手上的動作麻利了些,可是卻未注意到那水下,突然泛起陣陣不同尋常的波紋。
「羅叔,羅叔!」一個年輕小伙子的聲音遠遠出來。
絡腮胡子回頭,「誒,就好了!」
可最後一個字尚未落音,只听見「啊!」的一聲慘叫,緊接著是撲通一聲,在絡腮胡子落下去的地方冒起幾個小泡,然後整個湖泊又陷入寧靜。
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年輕小伙子氣喘吁吁地不知從哪兒跑過來,望著那偌大的湖泊,眉頭微微皺起,人呢?羅叔和小三兒不是說來打水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這時,從他們來時的相反方向走來幾人,他快步上前,「請問一下幾位有沒有見到一個這麼高,滿臉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樹帶著一個十七八歲少年的男子?」他想著,羅叔平日里就糊里糊涂的,難不成是記錯了來時的路?
幾人搖了搖頭,那少年縮了縮身體,這幾個人……好冷!
「小伙子,這湘南森林可危險得緊,趕緊回隊伍吧!」一個男子溫文爾雅,看起來是整支隊伍最溫和的人。那少年點了點頭,「謝謝這位大哥,小弟隊伍有人走散了,也是出來尋人的!」
「哦?」那人看著少年若有所思,半晌才淡淡道,「那就快些去尋吧!我們來時可沒見著這樣兩人。」
「謝,謝謝了!我再去那邊看看!」那少年突然感受到一陣不悅的氣息,趕緊縮著身子跑了。
那之前與少年答話的男子輕輕拍了拍旁邊的男子,「我說絕情,這湘南已經夠冷的了,你就不要再散發冷氣了!」
細細看去,這一行,不是褚紅、絕情一行又是哪個。
絕情斜睨了洛辰一眼並未答話。
洛辰也不惱,相處十幾二十年了,難道還不了解彼此的脾性。說來也怪,為何暖閣所有的冰山都擊中到絕情宮去了,難到這就是傳說中的種?
「有殺氣!」洛辰尚未想明白,褚紅突然冒出一句。
洛辰還未反應過來,褚紅已經將洛辰和旭堯攔在一處,「你照顧好旭堯,其余人跟我來!」褚紅一臉嚴肅,對方的氣息很強,而且……不是人類。能散發出如此大的氣勢,其本身應該就不……
湖水依舊古井無波,隨著褚紅、絕情、苦淚和冷泉的步步逼近,那湖水顯得越發的詭秘。
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紅色從湖底泛上來,一道約莫半米粗細的黑色在湖底不斷游蕩,褚紅對著身後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緊緊盯著那湖中;看不出有什麼異狀;而那湖底,兩只銅鈴般大小的眼眸也一動不動地盯著褚紅。
這個人類身上的氣味兒不錯,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人類了。
這湖底氣息不同尋常,情況不妙!
一獸、一人各自想著。
「往後退!」褚紅右手執劍,對著身後幾人厲聲喝道,這湖中若真是有東西,恐怕他們幾人也不是對手。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為妙,這些東西,只要不侵犯他們的領地,通常都不會主動發起攻擊的。
他一步一步往後退去,只可惜,湖中那東西卻沒想放過他們。
就在幾人退到離湖邊約莫十米處,一條渾身泛著黑色,半米粗、二三十米長的巨型墨蚺從湖底飛射而出,嘴上下張開,半尺長的牙齒上下參差排列著雪白的,在陽光下閃著精光。
看著身前的龐然大物,褚紅已經沒有時間再多想,足尖輕點,手上的劍瞬間出鞘,運力而上對那墨蚺空中對峙。
「吼!」
那墨蚺突然仰天長嘯一聲,整個蛇頭對著褚紅直直撞過來,褚紅輕巧轉身閃過,右手快速回劈,劍落在那蛇的頭頂出發出「吭」的一聲,那蛇居然毫發未傷。雖然如此,墨蚺卻依舊能夠感到疼痛,再次大吼一聲,張嘴一道黑色水箭直直噴出,褚紅來不及閃躲,一副的一個角被沾上黑色液體,那衣衫一下子變成黑色,好在他反應及時,將那個角落削了去才沒有累積自身。
墨蚺見左右攻擊不到褚紅,褚紅的劍氣雖然傷不了它,可打在身上還是覺得有些疼痛難忍,索性整個尾部從湖中甩出,直直朝著下方的鳳天、苦淚和冷泉攻擊去,三人的修為不如褚紅,可平日里好歹干的是殺人的勾當,實戰當然不會差。苦淚因著昨日的憋屈早就是憋著一口氣,此刻見這個畜生居然如此囂張,雖然知道自己實力不待,可又不是一打一的,瞬間運起全身力氣劍氣仿若要化為實質一般朝著那墨蚺尾部飛去。
洛辰扶著絕情靠在一棵偌大的樹下,倒不是他不想上去幫忙,實在是旭堯現在的情況不太好,每隔一刻鐘便需要他運起替他消除背部傷口流出來的惡露。阿九留給他們的丹藥雖然能化去大部分毒素,可那侵入筋脈的部分卻還是需要自己慢慢逼出。這件事情目前為止就只有洛辰和需要這個當事人知曉。
苦淚的劍氣乃不斷經歷生死戰斗練出來的,打在墨蚺尾部也讓它難受了好久。
「吼!」找死!
墨蚺是真的怒了,在它眼中苦淚就跟平日里的食物是一樣的,如今被食物反攻,它哪里能忍受得了這股憋屈。整個身軀突然扭曲,尾部突然用力朝著苦淚狠狠甩去,苦淚剛釋放劍氣花了大部分內力,此刻力有未逮被那尾部擊中整個人宛若流行一般朝著後面飛去,褚紅也無法分心,這墨蚺雖然不是異獸可整個身體的皮確是極硬,要想取勝,恐怕只能攻擊蛇類的死穴——七寸!
可,看那墨蚺的架勢,要想攻擊它的七寸何其之難。
絕情、冷泉二人費力地與那墨蚺的尾部做著斗爭,而上面的褚紅也不輕松。
「吼!」去死吧!
那墨蚺再次大吼,整個尾部再次對著絕情和冷泉二人一陣亂拍。那墨蚺身型本就巨大,此刻又是發了火鼓足了架勢,只听見「嗙嗙嗙」幾聲悶響,原本草綠花紅,蔥蔥郁郁的河邊草地瞬間變成泥濘,不斷有草汁泥土飛濺而來,絕情和冷泉也不閃躲,兩人你上我下,你攻我守,配合得甚是默契。
褚紅舞起佩劍,道道寒光劃過;不過片刻,與那墨蚺便你來我往了一兩百招。
被墨蚺擊飛的苦淚,身體整個向後飛出,被一顆大樹擋住,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噗」,他吐出一口污血;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干,胸口那股悶氣總算是吐了出來。昨日他便隱隱察覺自己胸口郁結的悶氣,若非如此他豈能如此莽撞。看著不遠處的戰斗場面,他拾起落在旁邊的佩劍,那墨蚺一擊,他確實傷得很重,強撐著身體朝回走。實在不行了,佩劍撐在地上,歇兩口氣,那墨蚺斜睨了他一眼兒,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就在這一瞬間,被褚紅抓住機會,突然發出數十道劍氣,墨蚺上下閃躲,它那巨大的身形雖然靈活,可畢竟上下有人圍攻,哪里閃躲得過去,只能看看護住七寸,這一擊褚紅已經出了九成功力,那墨蚺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什麼死死咬著,雖然傷不重,可耐不住傷口多。
「吼!」
它一雙銅鈴大的巨眸盯著褚紅,泛著懾人的寒光,尾巴的舞動越來越沒有章法,對褚紅的攻擊也越來越頻繁和激烈。絕情一個不差,冷泉被那墨蚺攔腰卷走,死死地用力箍住,絕情殺紅了眼,他劍出到哪出,那墨蚺就將冷泉擋在哪出;一心二用,它倒是用得爐火純青。
那墨蚺看著褚紅越來越蒼白的臉,眸中泛著得意的精光,數百年來還沒有人類能從它手底下逃月兌的。這個人類,確實不錯,不過傷了它,該死!想著,整個身體的扭動越來越頻繁,突然它的頭朝著褚紅,一張嘴大大張開,褚紅舉著劍,墨蚺這次卻未閃躲,雖然那鐵劍不好消化,但這個人類確實很香,不若一口吞了。
褚紅只覺得自己周圍一下子暗了下來,那墨蚺的嘴雖大,可想要吞下褚紅還有些困難,褚紅左閃右躲,突然一個不查,眼見那墨蚺就要咬傷他的頸部,突然一個身形從遠處飛來,一把劍直直插入那墨蚺的七寸。
墨蚺頭部扭動兩下,褚紅回過神來,一把劍朝著那墨蚺的雙眸從左至右狠狠劃過,墨蚺將尾巴卷住的冷泉朝後一甩,像是發瘋了一般。褚紅一臉嚴肅。絕情飛身而去接過被墨蚺折騰得有些狼狽的冷泉,苦淚被墨蚺的尾巴從七寸處擊下,狠狠地落在地上,再次噴出一口污血。
這次他真的是盡力了,雙眸的黑點不斷聚集,等絕情救回冷泉,苦淚早已暈了過去。
墨蚺發狂了。
原本以褚紅的修為與著墨蚺倒是能打個不上不下,可現在這墨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墨蚺傷了七寸又失了眼楮,渾身上下的疼痛都提醒著它,眼前這幾個人類所做的可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