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大哥以為我們現在應當如何?」阿九沉思半晌,有些事情只一味的回避是避免不了的,照這樣的推算,從他們進入這湘南森林已然兩日,那……所有通行玉牌基本上當都在參加四族大會之人的手上;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可心里還是不自覺地想听听那人的看法。
墨冷寒雙手環胸,靠在一棵大樹上,懶懶道,「這湘南森林風景倒是不錯,可以趁這機會好好看看!」
「墨大哥所言甚是!」阿九嘴角微微勾起,顯然墨冷寒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剛開始她確實想得不太周到,不過現在嘛……
能夠坐收漁翁之利,又何苦親力親為。更何況,她轉頭悠悠看了一眼正照顧幾個重傷員的步離雒等人,就算她想親力親為,恐怕也是不行的。雖然這樣對他們而言少了很多歷練,但……只要有命在什麼都好。
歷練,以後總是有機會的。
墨冷寒看著阿九臉上淡淡的表情,眸中透出一股欣慰。早就知道這丫頭是極具靈性的,他不過提點一兩句她就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當然,此刻的阿九可不知道墨冷寒心中在想啥,若是知道肯定少不得要給他一巴掌拍過去,咳咳……
阿九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搖頭,「我去給他們療傷!」丟下一句話快步離開;墨冷寒仍舊一副慵懶魅惑的樣子,信步朝著一邊樹底下盤腿而坐的褚紅走過去。
「爺!」褚紅見墨冷寒走過來,抱著劍的手臂稍微放松一下,微微頷首。
墨冷寒嘴角微彎,看著他半天才徐徐道,「做的不錯!」
「謝謝爺夸獎!」褚紅一听臉上立刻笑開了花兒,襯著那原本的一身紅衣整個人倒是顯得異常的喜氣。
墨冷寒並不答話,看著不遠處阿九在絕情、苦淚、冷泉幾人之間游走,心中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樂,「尋一處環境好些的山洞,他們也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了!」一句話,仿若只是淡淡的慨嘆,可褚紅卻半絲都不敢怠慢。
對著墨冷寒抱劍稱是,轉身遠遠听見那一句自己小心,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跟隨爺這麼些年,哪時听見爺說過這樣的話?
肯定是他幻听了!
是他幻听了!
他幻听了!
幻听了!
墨冷寒微眯著眼看著那快步離去的背影,最近他是不是對他太溫柔了?
——
「情況如何?」墨冷寒見阿九額頭上微微冒出的汗珠,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輕輕地替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一系列動作宛若行雲流水,好似一切本就該如此自然而然;運功中的阿九來不及閃躲,一旁的步離雒等人倒是不自在地背過身,鳳天、海笑則識趣地遠遠退開。
見眾人反應,阿九臉上驟然浮起兩抹酡紅;緩緩收功從絕情的背部收回手。一把扯過墨冷寒手中的絲帕,「我自己來就好!」
「九兒不用如此……」,墨冷寒看著阿九意味深長,停頓了許久才幽幽道,「我讓褚紅尋一處地方與他們療傷去了!」
阿九囧,她怎麼覺得他停頓的那一下,頗具調侃意味啊!「墨大哥想得周到,是該尋個好地方的!」說著急急地就要起身,墨冷寒眼疾手快飛快地拉住她將她摁在原地。
「我要去替苦淚療傷了!」步離雒等人早已識趣地遠遠避開了去,阿九也不用如此小意,語調自然而言地拔高。
墨冷寒依舊不放手,他原本蹲在阿九身側,此刻順勢坐在阿九背後,一腿伸直,一腿彎曲,左手微微一扯,阿九就落入他的懷中。此刻其實不是個好時機,但他不想再忍了,他的時間不多了,而她……他也不準她在如此逃避了。雖然有些事情他是想讓她自己解決的,但既然她遲遲下不了手,也放不開那他也不介意做事情背後的那只推手。
「九兒!」墨冷寒將頭擱在阿九的肩膀處,炙熱的呼吸在她耳畔,阿九的臉驟然一紅,掙扎著,「墨大哥!」
墨冷寒嘆口氣,「我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九兒就不能依我一次嗎?」依舊那平平淡淡、冷冷清清卻帶著一股莫名慵懶的語氣,阿九心中卻立時一頓,心中某處像是被利刃劃過一般,有些刺痛,「墨大哥,我……」
「罷了!」墨冷寒放開他,看著不遠處,「去給苦淚療傷吧!」其實他只是想要一個態度,來到這里,遇上她,他好像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阿九心中卻是一疼,轉身雙手扣在他的腰間,「墨大哥!」
「九兒,你」,墨冷寒原本想著,許是她不能接受,給她一段時間或許彼此平靜地想一想,對大家都好。他能肯定自己要的是她,可她呢?他不願她有半分勉強,可現在看她的動作,看來她對自己……
阿九面上一燙,巴掌大的小臉靠在墨冷寒的胸前,听著那平穩有力的心跳,呼吸間滿是那天地間淡淡的香氣,清新淡雅卻與他人一般透著子股慵懶。墨冷寒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環著她腰的雙臂卻不由得收緊了,仿若要將阿九揉到身體里一般。
有些什麼東西變了,就是短短的一刻。
褚紅看著那不遠處一青一白的身影,看起來是那般的般配,他知道作為影子他沒有資格對自家爺的事情指手畫腳,更何況那是爺難得傾心女子;可想起前些日子受到的詔令,心中默默嘆口氣,罷了,順其自然吧。只要爺高興,其他的又有什麼關系。
「去看看苦淚吧!」墨冷寒抱著阿九,好久好久,真不想就此放開,可卻也知道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輕輕開口,阿九淡淡地嗯了一聲,兩人放開,墨冷寒一把將阿九提起來,攔著她的腰,「什麼都別想,有我!」
阿九深吸一口氣,心中卻是波濤洶涌,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嗎?他對自己究竟了解多少呢,她……嫁過人,他會介意嗎?會介意的吧,試問這世間能有那個男子不在意女子貞潔的。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墨冷寒哪能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之前的自己一直克制著,就是想讓她自己想通,看來自己這偶爾的沖動也並沒什麼不好,「九兒只需安心靠著我就好,一切有我!」
「嗯!」阿九靠在他胸前,腦袋暈暈乎乎,口中呢喃著,鈺哥哥,什麼都不想想,至少在這一刻,在這一刻讓她知道他心中有他,就夠了。
墨冷寒面上一黑,雖然阿九迷迷糊糊,聲音也是嘟嘟囔囔可並不代表他听不見,他無法忘記那一次她也是那般像看到救世主一般看著他,口中叫的也是那個名字,鈺哥哥,到底是誰?除了那傳說中的冷面鬼君,她心中還藏著另一個男子?九兒是他的,誰也奪不走!下定決心,看著在他懷中一片安然的阿九,嘴角微微勾起,至少現在陪著她的是自己,不是嗎?
他想,他真的是魔障了。
「去吧!」墨冷寒把她微微推開些,牽著她的手,朝著苦淚的方向徐徐走去。因為苦淚傷重不宜移動,所以他們只是把他稍微處理了下,並沒有進行大的移動,好在兩隊人馬回合之後人手還是充足的。
「小姐,天色將晚,今日在何處過夜?」步離雒見兩人狀況,萬分不想可這些事情確是得安排。
墨冷寒看著步離雒,只是微微眯著雙眼看著他,就讓步離雒覺得渾身發寒,「褚紅已經就近去尋了,再過片刻該能回來了!」對于褚紅這方面的能力,他絲毫不懷疑。能經受住本家那樣非人訓練出來的,沒有一個不是全才。
「也好!」阿九想著,剛才墨冷寒是給她說什麼來著,她迷迷糊糊也沒太挺清楚現在想來應該是說這件事情,「既然如此,我們就現在這里吧。這周圍既是墨蚺的領地,想來暫時不會有其他猛獸過來!」
步離雒點點頭,離開。
阿九單手替苦淚模了脈搏,傷勢雖重可恢復得還算不錯,只是這斷了的手臂確是每個三兩月是養不回來了。嘆了口氣,一股微弱的天落真氣順著她的手沿著苦淚手腕兒的筋脈進入身體,隨即在全身筋脈游走。
只可惜,這天落真氣對內傷雖有奇效,對傷筋動骨的外傷卻是效果不大。不然以她現在的修為,要讓苦淚好起來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咳咳,這也許有些夸大,但看看冷泉,那種沒什麼外傷的人,經過阿九一次療傷之後,現在就已經活蹦亂跳了。
其實綜合來看,傷得最重的還是旭堯。主要是那附在筋脈上的毒藥,因為沒有準備足夠的丹藥,那毒就如跗骨之蛆,怎麼都消除不盡,等安頓下來之後她也想在這湘南森林好好看看,或許能找到替他解毒的藥材也說不定。
湘南森林雖不似四大險地那樣凶名在外,但好歹是四小險地之一,只怕也是千百年無人得入,他們現在既有這機會入得內圍,那,那些野生天養的珍惜藥材豈能放過。
------題外話------
心兒•心語
文文快大結局了,再說最近一直都在忙,也要讓他們有時間彼此交流交流感情才是!
嗯,暫時倆人就這樣……
心兒最近在糾結大結局的事情,好煩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