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半夜一點的光景,城市已經開始沉睡,這條街卻依舊燈火通明俏佳人情擄冷總裁01章節。道上行駛的車開著遠光和路邊的霓虹燈交輝相映,留下一地斑駁,在這片閃爍的光里,一部不起眼的奧迪頂著夜色緩緩駛入clean的地下停車場。這是a市頂級的會員制酒吧,一切做派都極盡佘貴,連門童都優雅體貼,盡顯大家之風。
「雙,馬上調三杯瑪格麗特,一號間要。」酒吧里,一名穿著黑色抹胸裙的明艷女子半倚在吧台邊,專注地盯著眼前的少女。少女輕應一聲,停下手頭的活,從酒櫃中取出一瓶龍舌蘭,上鹽、勾兌、搖酒,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最後在杯口放上一片薄青檸,三杯暗綠色的晶瑩液體緩緩搖曳,在昏暗中閃著神秘的光。
「好樣的」,明艷女子邊走邊夸贊道,「看你調酒就是帶勁兒,客人若是喜歡,回頭給你加薪。」
暮雙幾不可見地點點頭,默默端起托盤跟在後面,需要lacy親自陪酒的必定不是一般角色,能得青睞總是好的。
伸手撥了撥耳旁的碎發,跨進了一號的門。畢竟是clean的至尊套間,奢華的裝潢自不必說,可是比這滿室擺設還要耀眼的,卻是隨意靠在沙發上的幾個男子。說是男子,不如說少年,雖然穿著不菲的西裝,卻依舊一身輕狂之氣。三人都有另人過目不忘的好樣貌,氣質卻迥然不同,可是搭在一起又極是和諧,仿佛他們天生就該呆在一起。
「喲,今天是什麼風把幾位爺給吹一塊兒來了,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沒把爺伺候舒服了,這罪名小的可擔待不起呀。」lacy一面曖昧地擠進沙發里,一面嬌笑著給暮雙遞了個眼色。暮雙趕緊蹲把酒一一擺好。
「不過是回自己的窩聚聚,哪這麼嚴重。」最右邊的男子攬過lacy的縴腰,手指輕輕勾著美人粉腮,柳葉一般的嘴唇優雅地揚起,「不過,阿曦現在可在氣頭上呢,你帶人先下去吧。」
暮雙微微抬眼,果然中間一人黑著臉,薄唇緊抿,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令人不寒而栗,像隨時會爆發的火山。身邊的陪酒女郎害怕又尷尬,只好小心地捧酒自酌。
lacy了然一笑,站起來一揮手將幾個女郎打發下去,「知道今天曦少沒情緒,小的還自作主張備了爺的心頭好,爺先用著,我馬上讓人再送些酒過來。」說罷拉過暮雙準備退下。本打算帶這孩子來討個賞,看樣子今天不是時候。
「等等,」中間的死神冷不丁開口,眼楮卻盯著桌上的瑪格麗特,「換調酒師了。」平得像一灘死水的語氣,陳述而非詢問。
「是,原來的greyson辭職了。」lacy遲疑了一秒,答道,心情不好的陳曦最不好惹,換了他偏愛的調酒師這件事本打算找個恰當的時候告訴他,沒想到現在被撞破,菩薩保佑千萬別被遷怒才好。
「唔,」指節分明的手拿起一杯淺啜,半晌,微微點頭,「不錯。」
lacy覺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深吸一口氣,扶著暮雙的肩扯出一個媚笑,「曦少,這是新來的調酒師,瑪格麗特就是經她手調的。」
被換做曦少的人重新閑閑靠回沙發,昂頭打量起眼前的少女。清純,絕對的清純。頭發松垮地綁在腦後,露出光潔如玉的額頭,幾綹發絲垂下,沾染了一絲忙碌的氣息。五官淹沒在幽暗的光里,白皙的皮膚卻看得真切,如同一朵含苞的白蓮,明知還未到怒放的時候,已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拮俏佳人情擄冷總裁01章節。調酒師的制服是紅白的豎條襯衫,解開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縴細的鎖骨,以及一小塊細女敕的皮膚,還有鎖骨下那微微隆起的,隱藏在黑暗里的……
陳曦只覺一股熟悉的暖流從月復下騰起,身體某個部位正在慢慢蘇醒,這對于年紀輕輕就已經是花間老手的他來說著實是難堪的,連人家臉都沒看清就起了,說出去自己都無法相信。
暮雙顯然並不知道此時自己處境有多危險,她也在看著眼前的男人。削薄的黑發,燦若星辰的黑眸和筆挺的鼻梁無疑是俊美的,英氣逼人的臉因為染了酒氣而更添一份朦朧的神秘。
短暫的對視後,陳曦正了正身子,「你留下。」
「留下?」暮雙微怔,差點沒想明白留下是什麼意思,她來這里不過短短兩個月,一直在吧台調酒,是因為相信沒有人會對一個不起眼的調酒師起興趣,而且自己的身材和專業的「公關」相比,無異于干癟的四季豆,她不太能確定這個男人真的想和自己一夜。
「阿曦,你沒弄錯吧,什麼時候喜歡這種黃毛丫頭了?」黎之寅夸張的瞪大了眼楮,陳曦的口味一直沒變,無非是年齡他相差無幾的活潑嬌俏型,說白了,還是有某人的影子。
lacy著了急,clean有很嚴格的身份制度,暮雙不屬于服務人員,雖然幾位都是東家,可是規矩卻是不可輕易更改的,若暮雙執意不願,誰也不好勉強。當下輕輕往前一步,若有似無的擋住了陳曦的視線︰「曦少若是喜歡,整個店里的漂亮姑娘排著隊的等著您臨幸,這孩子還是個沒長開的雛兒,怕是澀口得很。」
陳曦沒有理會lacy,起身一把拉過暮雙的胳膊,讓她緊緊貼在身側,嬌小縴弱的身軀卻並無想象中那麼清瘦硌人,柔弱無骨的小手,不堪一握的細腰讓他口干舌燥,確實,這還是個沒長開小雛雀,但是他已忍不住想要仔細品嘗。低下頭,鼻尖輕點著少女的耳垂,誘人的暗香襲來,陳曦覺得自己似乎是醉了,聲音低啞又性感︰「你覺得呢。」
暮雙的臉在這聲曖昧里燃燒著,這男人身上有漩渦,不停地誘惑,要把未經人事的她拉入妖冶的暗涌里。她後退了一小步,企圖月兌離這種討厭的氛圍,好像一直引以為傲的理智要悄悄遠行。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她才淡淡道,「爺說笑了,小的只是個端茶倒水的,怎入得了您的眼。」
「不願意?」陳曦不悅,好看的眉頭皺起,不是沒見過故作矜持的,不過還沒有人像她一樣,字里行間透滿了疏離的情緒,弄得跟真的似的。「欲拒還迎的把戲,我並不欣賞。」
似是受了這句話的刺激,暮雙冷眼看著他,「不是把戲,是我沒有取悅你的打算。」
自己10歲起帶著弟弟暮康到處討生活,雖然為了錢免不了時常忍氣吞聲,可是全是憑本事掙來的。天資聰穎加上刻苦努力,16歲不到就考上了最高學府a大的外語學院,學費全免的優惠加上各種獎學金,她已經可以獨善其身,來這里當調酒師不過是想多掙點錢改善弟弟的生活,畢竟他還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想到弟弟因為前幾天的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暮雙不由一陣傷感。
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陳曦愣了愣,這女人究竟是什麼做的,上一秒是低聲下氣的女僕,這一秒是冷若冰霜的傲骨,下一秒卻又泛起淡淡的哀愁。不過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听見有人以這麼直接甚至是刺耳的方式對他說不,陳曦表示很不爽。
「我想我應該提醒你,我並沒有給你拒絕的權利。」他的聲音低沉柔和風度翩翩,卻無不透著諷刺。
「抱歉先生,你也沒有強迫我的資格。」
得到的是同樣冰冷的回應。
資格,該死的她竟然敢說資格!?陳曦再次伸手掐住了暮雙的手腕,力氣大得要把她捏碎,他這次是真的怒了,「女人,是你自己撞上槍口的。」
「放開!」暮雙皺眉低喝,她討厭被人強迫。下巴倏然被粗暴地抬起,一雙深邃的星眸映入眼簾,再一次真真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的危險氣息,她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湮沒了。
「阿曦,你醉了。」黎之寅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們這群人,從小到大走到哪里都只有被巴結的份兒,看上什麼不用開口自有人雙手奉上,想要女人更是倒貼的一大把,哪個樣貌不是極好的,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強搶一顆豆芽菜算是怎麼回事。雖然這顆豆芽菜確實有點需要被**……
「醉我也要她。」
「你……」黎之寅氣結,今晚從曹寧萱的訂婚宴出來後就陳曦一直是這個死樣子,知道他受不了刺激勸他不要去丫還死命硬撐,結果臉臭的跟茅坑一樣,跟肖徹商量好帶他過來喝酒散心,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丑事。要不是體諒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小心髒,自己早帶幾個小明星風流去了。「阿徹,你就這麼看著?」陳曦的倔勁兒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住,他只能扭頭搬救兵,總不能看著他這麼丟臉。即使他打心眼里認為陳曦剛才已經把臉丟到家了,可怎麼著還得攔著別讓他丟到姥姥家去不是。
肖徹面無表情的看向lacy,淡淡道,「帶她下去準備,事後給二十萬。」
lacy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再待下去暮雙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先把人帶走再說,于是趕緊站到陳曦邊上陪著笑,「曦少,就按徹少的意思辦吧,您看怎麼樣?」
陳曦不動。肖徹咳了一聲,「阿曦,不可壞了很規矩。」
是了,他們這群人,從小自命不凡,不屑與一般二世祖為伍,就算強搶民女也得對方心甘情願。即使強買強賣。
陳曦臉色微微緩了緩,酒似乎醒了一些,松開手一言不發的回到了沙發上,淡漠的神情看起來好像他與這件事毫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