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雙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
她和衣躺在被子里,一睜眼就看見被刷得雪白的牆。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干淨整潔的病房,空氣里甚至還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捋了捋頭發,隨手扎成一把,又坐在床沿穿鞋,準備出門去看chasel。
陳曦恰好此時推門進來,見暮雙已起,走過去把手里的紙袋放到床頭的桌子上,「睡得還好嗎?」。
「嗯,」暮雙點點頭,「這是昨晚隔壁那間病房?」和昨晚的布局設施如出一轍。
「對,」陳曦動手把紙袋里的東西拿出來擺好,是一碗鮮香軟糯的粥,「快趁熱吃了,吃了帶你去看chasel。」
「他醒了?」暮雙驚喜地問道。
「藥效過的時候醒了一會兒,後來又睡下了。」
「呃,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听起來她好像錯過了很多事的樣子。
「現在都快四點了,你說呢。」陳曦笑,沒想到暮雙還挺能睡的。
暮雙鼓鼓臉,不再多言,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漱口洗臉,卻發現自己內衣扣子松開了。她疑惑地看了陳曦一眼,後者正在攪粥,俊秀的側臉專注得迷人,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听說睡覺穿內衣對乳腺不好,我就順手幫你解了。」
暮雙撇嘴,連這種女性健康知識都這麼清楚,不愧是純種**狂。
其實這回暮雙真是冤枉陳曦了,關于女性保健方面的一系列常識都是由黎千夏小姐親自函授的。美其名曰泡妞必備,但陳曦一直堅信這一切都是因為千夏本人太過粗線條,是以不得不從小把他們幾個培養成她的私人保姆。
chasel再次睜眼時終于看到了暮雙。他望著那雙難得通紅的眼楮,愧疚得不行,張了張口,聲音因為睡得太久而變得沙啞,「姐,我讓你擔心了嗎。」
暮雙心里一苦,安慰地笑道,「傻子,你受了這麼多傷,我怎麼能不擔心。你現在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以後不會了,」chasel听話地保證,「我再也不會跟你鬧別扭了。」
暮雙搖頭,「是姐姐不好,我不應該刺激你的,我明知道……」
chasel出聲打斷她,「不,姐,我是個男人,不管有什麼事我都要承受得起。這個擔子在你身上壓得太久,現在輪到我來挑了。」
其實他在第一次醒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想通了,這個世界丑陋那麼多,他不可能永遠活在陽光里。就如這次,如果不是有人救了他,他哪怕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在死亡的壓力面前,任何所謂心理上的負擔,任何所謂不能承受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依然不會後悔。有些事不去經歷,永遠不知道能得到什麼。比如他,若沒有經這場凶險,恐怕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廢物吧。
「不,不,你還小,照顧你是姐姐分內的事,你只要開開心心的,什麼都不需要想,知道嗎。」暮雙急急地說,她抓著chasel的手,一遍又一遍緊緊握著。
天知道她在得知chasel出事的時候有多後悔,她寧願要一個一輩子都長不大的弟弟,也不要他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姐,我已經長大了。」chasel盯著暮雙的眼楮,誠摯地說,「沒有斷過的翅膀,怎麼有資格翱翔。這次是我自己一時沖動,受了傷也是活該,權當買個教訓。我們從來都不分彼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姐,你還跟我計較這個做什麼呢。」
這席話對暮雙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驚喜,她的弟弟終于長大了,這比任何事都值得驕傲。暮雙撫著chasel的臉上的傷,認真道,「說的好,暮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姐姐的命就沒了,知道嗎?」。
chasel坐起來,用力抱了抱暮雙,「放心吧姐,我愛你。」
暮雙回吻他的臉頰,「我也愛你。」
煽情部分告一段落,暮雙突然想起還被她晾在門外的某人,趕緊跑去開門,「對了,你看看誰來了?」
「陳哥,你怎麼來了?」chasel又是驚又是喜。
「我來海南辦點公事,沒想到正踫上你小子出事兒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陳曦在暮雙之前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怎麼樣,現在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chasel咳了兩聲,「還行吧,沒什麼大事兒,死不了。」
陳曦看了一眼chasel皸裂的唇,對暮雙說,「倒杯水來。」
暮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她一面暗暗自責,一面手腳麻利地倒了兩杯水送過去,完全沒有在意陳曦對她的使喚。
chasel就著暮雙的手喝了兩口,心里暗自疑惑,怎麼感覺陳哥和老姐的相處模式並不像普通朋友,他們很熟嗎?
陳曦陪chasel說了會兒話,暮雙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到底是剛動過刀子的人,chasel還很虛弱,聊著聊著就起了倦意。暮雙侍候他睡下,才跟陳曦一起離開。
暮雙坐在陳曦的車上梳頭,陳曦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就把她給拉走了,全然不顧她蓬頭垢面的形象,她只好擠時間自力更生。
陳曦偶爾瞟她一眼,略帶欣賞地看她像個小女人一般積極地捯飭自己。
「你這頭發留多長時間了?」暮雙的頭發很長,已經到了腰下,又黑又亮又順又直,一看就是保養的極好的。
暮雙仔細思考了一下,「記不清了,好像從小就沒剪過短發,最多也是修一下。」
難怪是個水一樣的性子,從小就是當女娃兒來養的,陳曦想。千夏和寧萱就不是這樣,大院里的女孩兒少,大都跟雄性生物廝混到大,不講究這些,千夏甚至還剃過平頭來著。所以他童年很少在大院里看見長頭發的生物,最長也是齊耳短發了。
「留這麼久你也不嫌膩,什麼時候去燙卷了試試。」他還是比較喜歡看暮雙嫵媚一點的樣子。
「別,燙壞了多可惜。」暮雙可是極寶貝她那一頭長發的。
陳曦邊打方向盤邊說,「給你找家好的店弄去,用我的名字去預約首席設計師,這樣總行了吧。」
「再說吧。」暮雙只當陳曦又發神經病,搪塞過去就好。
「乖。」陳曦滿意的點了點頭,琢磨著什麼時候讓cathy帶她去一趟。
車載著兩人來到一棟海濱別墅旁。紅頂的三層小洋房,倒是有那麼幾分像舊時天津德租界里的威廉街。
暮雙隨陳曦下了車,一眼就瞧見了二樓陽台上躺著吹海風的方凱。陽台上的視野極好,方凱老遠就看到他們來了,待暮雙一下車,就趴在欄桿上殷勤地朝他們揮手︰「嗨,baby~~」
看著他那依舊明艷得花枝招展的楓葉襯衫在海風中搖曳,暮雙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
陳曦在一旁寬慰她,「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走到門前,陳曦驗了指紋帶著暮雙進去。到客廳時方凱已經從二樓下來了,一見暮雙便喜笑顏開,「妹妹,我們又見面了不是,真真是托你吉言吶。」
「好,下次我會記得說永別。」暮雙笑眯眯地保證。
方凱一臉的傷心欲絕,「阿曦,你看看你這妹妹……」
陳曦不耐煩地打斷他,「行了,別演了,今天來還有正事兒。」
方凱失落地癟癟嘴,「好吧,人都在下面呢,跟我來吧。」說完一揮手,隱藏在房間各個角落里的黑衣人瞬間排成兩列站在他身後。
暮雙目瞪口呆,沒想到小小一間看似空闊的客廳竟然可以藏下近二十個彪形大漢而不露絲毫端倪。
方凱笑著沖暮雙擺擺手,「別怕別怕,這些人都是我借來的,咱可是良民。」
良民你妹,暮雙忍不住在心里爆了粗口。
一行人在別墅里左拐右拐,看似簡單的格局其實大有乾坤。
暮雙和陳曦跟在最後面,由倉房的樓梯進入地下的酒窖。酒窖很大,地上鋪著半尺厚的絨毯,走上去一點聲響也無。里面裝酒的木桶佔了大半,空氣里全是濃醇的酒香。暮雙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好酒。」
「小饞貓,」陳曦刮她的鼻子,「回頭讓凱子給你送兩桶回去。」
暮雙搖頭,「好東西聞聞就好,喝到嘴里也許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陳曦看她一眼,「我倒不覺得,究竟是什麼味兒嘗了才知道。」
方凱指揮保鏢們挪開角落里的兩個大桶,掀開地毯,竟是一扇兩米見方的門。方凱用力把鐵門推開,率先跳了進去,保鏢們跟著他一個個魚貫而入,訓練有素沒有絲毫停頓。
輪到暮雙時,暮雙剛抬起腳,就被陳曦一把抱了下去。
原來門下沒有樓梯,只有一個離地面一米多的平台。之後是蜿蜒曲折的斜坡過道,一路通到盡頭的一間密室。過道兩邊錯雜排列著幾間屋子,也都是房門緊閉,不知是作何使用。整個過道的牆壁裝飾成攀岩時的山壁模樣,坑坑窪窪的石壁,甚至還散發出青苔的味道。
陳曦往前走了兩步,在牆上看似不經意的幾個突起上毫無章法地按了幾下,頭頂上的那扇大鐵門就「砰——」的一聲關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