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眯起眼,「是車隊,誰的人?」
方凱無語了,「我怎麼知道,這不是還沒看呢嗎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
話音剛落,打頭的車已經開到了眼前。方凱看了一眼車牌,松了口氣,「這回看清了,自己人。」
車一停,四名著警服的男子跳了下來。為首的年長警官走到他們面前,笑著拍了拍方凱的肩,「不錯啊,凱子立了大功了。」
方凱把龍三交給另外三名警官,跟他們簡單交待了里面的情況,這才轉過頭來苦著臉道,「張叔,不是我說您,您這動作也忒慢了點兒。這小子槍都拔出來了,差點沒在阿曦身上射個窟窿!」
後面的車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張叔簡略分配了下任務,將行動組分為兩隊,一隊從四周將別墅包抄起來,另一隊由大隊長帶隊沖進去。
張叔看了一眼進展情況,轉過頭來沖陳曦抱歉一笑,「阿曦啊,對不住了,來的路上遇了點事兒,就耽擱了一會兒。」
「小事兒。」陳曦笑著擺擺手,「張叔,我們剛詐了那小子一回,听那意思估計龍建軍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放他那兒,回頭您再好好找找。」
張叔一听就樂了,「不錯不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你們倆臭小子這回可了不得。」
「行了,沒事兒哥們兒先走了,里頭有四個是我弟兄,您可別抓錯嘍。」方凱抖了抖衣服,發現上面還沾了龍三的口水和鼻涕,忍不住一陣惡心。
「哎,現在那邊已經亂得快翻了天了,你們先別回去,找個地方避兩天。」張叔攔住方凱,壓低了音量道。
「行,那我們先走了。」陳曦點點頭算告別,張叔走到他身邊,不動聲色地塞了一個手機在他口袋里,「往北開。」
一路向北。
「在這兒呆了這麼些年,竟然還有哥哥不認識的地方,真他媽稀奇了。」方凱看著手機上的gps定位指針,騰出一只手來翻副駕上的地圖。
「你當心點,記得看路。」陳曦抱著暮雙坐在後座,叮囑道。暮雙不知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這樣睡了醒,醒了睡已經反復了不知多少次。陳曦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現在又開始發燒了。
「放心吧,」方凱從後視鏡里看了兩人一眼,「妹妹怎麼樣了?」
「有點燒。」
「這事兒都怨我,」方凱嘆了口氣,一臉後悔,「沒想到龍三那孫子這麼不是東西,我還以為就憑他好的那口兒應該挺安全的。」
「算了,過都過去了。」陳曦安慰他,「好歹有點意外收獲。」他也沒想到能扯出這麼大的秘密,總算不虛此行。
方凱點點頭,「沒錯。你還真神了,怎麼就知道龍建軍在他那兒存了東西呢。」
「兵不厭詐麼。」陳曦淡淡說。
「你這回下手夠黑的,那小子直接被你逼出癮來了,這下誰都月兌不了他的罪。」
陳曦不答,閉著眼休息。他也沒想到要逼得這麼緊,原本計劃只是把龍三拉下水,給龍建軍下點絆子而已,可一看到渾身是傷的暮雙,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那種瘋狂地想要摧毀一個人的憤怒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陳曦低下頭,下巴貼上暮雙光潔的額角,辛苦你了,小家伙。
跟著手機上的指示狂奔了三個多小時,總算離目的地近了。方凱看了看路牌,嘴角狠狠一抽,媽的,難怪這麼累,竟然活活開過了兩個市。
指針的終端是一個廢棄的操場,一塊不算太大的坪。方凱剛一熄火,就听見熟悉的「噠噠」聲從天而降。陳曦開了後門下車,仰頭就見一部直升機盤旋而來。
「快上來,」機門一開,露出千夏的臉,「天馬上就要亮了。」
黑暗了太久的世界里突然出現了一絲絲刺眼的光,暮雙眉頭皺了皺,微微睜開雙眼俏佳人情擄冷總裁章節。映入眼簾的是無止境的溫暖,她不覺笑了起來,原來晨光是這麼美好的東西。
已經習慣了醒在不知名的地方,所以並不覺得驚慌。身上被換了寬大的睡衣,純棉的材質很是柔軟。動一動,還是感覺到了背上綁著的繃帶。這一覺睡得極好,身體已經沒了那種透支的疲憊,傷也不大痛了。她躺在溫暖的被窩里,貪戀著不想起來,這床真是太舒服了。暮雙想,和前幾次醒來時的場景相比,簡直就是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房間的門被推開,千夏躡手躡腳走了進來,見暮雙醒了,驚喜道,「哇,你終于醒啦。」
暮雙同樣驚喜地看著千夏,張張嘴,喉嚨卻啞得發不出聲音。
「哎,看我笨的,」千夏拍拍額頭,手忙腳亂地給暮雙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喂她,「快喝點水,睡了這麼久,嗓子不干才怪呢。」
暮雙扶著千夏的手坐起來,靠在摞好的枕頭上,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干澀的燒灼感立馬就減輕了。「你怎麼在這兒?」暮雙問道。
「這是我家誒,我不在誰在。」千夏賞她一記白眼。
「你家?」暮雙驚奇地環顧四周,「你又重新裝修了?」
「不是啦,我香港的家。」千夏見暮雙仍在一臉好奇地打量著房間,忍不住打斷他,「別看了,都是我老媽的品位,跟我半毛錢關系沒有。」
「我就說嘛,不是你風格呀。」暮雙憋著笑,房間里的各種裝飾全是甜美粉女敕的公主風,像一朵膩到喉嚨里的棉花糖。
千夏鄙視地看著她,「你還有臉笑,你房間不也是這樣麼。」
「那是chasel自作主張的結果,和我無關。」暮雙苦惱地揉了揉額角,死崽子,非說什麼要帶給她童年的歸屬感,害她這麼大一把年紀還得跟只狗熊搶被子。
千夏聳聳肩,把杯子放好。暮雙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的衣服誰換的?」
「還用問麼,」千夏玩味地看她一眼,「當然是阿曦。」
「……」暮雙哀怨地看著她,「那時候你死哪里去了。」
「我倒是想幫你換來著,人家死活不讓啊。」千夏冤得要命,「我想反正你也被他看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也不差這一回。」
「……」暮雙無言,她好像真的被陳曦看太多了,以致于連千夏都覺得理所應當。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竟也不覺得羞。
天吶,她真是要瘋了。暮雙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無意間牽動了後背的傷口,痛得她渾身一顫。
「你怎麼回事,不是睡太久睡傻了吧。」千夏趕緊扶她躺下。
「我睡了多久?」
「整三天。」千夏比了個「三」的手勢,「你真是把我嚇死了,傷得那麼重,送去醫院的時候都休克了。」
「有那麼慘嗎。」暮雙笑道。
「何止一個慘字了得!若不是龍三那小子被關了進去,我肯定是要讓他後悔來人世間走這一遭的。」提起龍三,千夏牙還是癢癢的。
暮雙安慰她,「算了,我已經很知足了。好歹他不像其他人,做出那檔子事來。」
「暮雙,你不能這麼想。」千夏一臉嚴肅,她知道暮雙指的是什麼。的確,以暮雙的美貌,比常人更容易遭來性覬覦,可是這不應該成為她妥協的理由。「你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那麼變態的傷,你這樣的身板怎麼可能受得住?他這是在要你的命,你也覺得滿足麼,就因為他沒有你?看一個人,不是看他的**的。你的權益受到了侵犯,你就應該反擊。」
「千夏,你不懂的。」暮雙搖搖頭,堅定地看著她,「如果能避免性侵,我死也甘願。」直到龍三撕開她衣服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承受不起。不然也不至于最終忍不住吐在了龍三身上,激起他的毒癮,惹來這樣的後果。她當時就想,如果龍三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她定是要拿命去搏的。
也正是那一刻,暮雙悲涼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願意接納陳曦的。
願意接納他的吻,願意接納他的撫模,願意接納他疼痛的進入。
她痛,她恨,她無奈。但是她不覺惡心。
「ok,我們先不談這個。」千夏舉起雙手,結束這場沒有結果的辯論。「總之龍家這回是完了。我听那邊說龍建軍已經倒台,他那幾個親信也離落馬不遠了。」
「你說誰?龍建軍?」暮雙突然問道。
「嗯,龍三他爸。」
暮雙暗自驚了驚,龍建軍,好耳熟的名字。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人以前跟爸爸應該是有點交情的。龍三看上去和chasel差不多大,或許以前見過自己也不一定,難怪他會覺得自己眼熟。可是十幾年了,她的樣貌也長開了許多,一個六七歲小孩兒的記憶怎麼會如此深刻,暮雙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千夏見暮雙陷入了沉思,奇怪道。
暮雙被她一問,隨即反應過來,「哦,沒什麼。我餓了,有粥嗎?」。
陳曦恰好此時推門進來,「什麼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