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可是急煞了那對面的妙人兒,她一把沖了過來,一下就拉開墨青,護在他身前,一陣惱道,「墨塵哥,你怎麼能欺負自己的弟弟呢?你還像個當哥哥的樣子嗎?」。接著,關心地看著身邊的人,「墨青,你沒事吧?心口還疼不疼?」
「我…我沒事……」墨青忽而有些感動,對上青翼的眼光時,竟有些被她眼瞳中的關切感動了,不過,很快,他別過眼神去。
「瞧,你們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故意在這里氣我的是不是?看我孤家寡人地,哎……我夜鷹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墨塵故意地嘆道,滿臉的沮喪。
墨塵如此一說,青翼忍不住上前推了他一把,「你少來,墨塵哥,誰不知道你啊,在我們這草莽部落里可是出了名的情聖!哪里缺少姑娘愛?呵呵!」
「冤枉啊!」墨塵笑道。心底倒有意無間掠過一個人的影子。
「呵呵,墨塵哥,听說上次是你護送青纓公主從遠寨子里回來的哦!」青翼故作神秘地沖他眨眨眼。
「呃……」墨塵臉龐上有那麼一刻不適應,但即刻黑下臉孔,「丫頭,少八卦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說罷,提著酒壺一干而盡!
「好好好,我們不管!反正急得也不是我!呵呵,走,墨青,我們跳舞去!」青翼說罷,快樂地拉著墨青的手,朝著前面那大篝口處攏去。
墨青回過頭來向墨塵很有默契地一笑,接著隨著青翼走了過去。
「快樂…真好……」墨塵看著他倆並肩而行的步子,望著杯中的美酒,真是越喝越上癮!越喝越是迷戀,更迷失在這美麗多情的大草原上!
也許生活就是這樣,何處瀟灑何處是家,不如在此地瀟灑在此處安家,結束這份流Lang漂泊的旅途!
……
夜,藜魅惹眼,星,光亮璀璨,月,直襲人眼。無盡的黑不再那麼讓人恐懼,朦朧間更涎升出一種迷離感覺。
這一片無人的懸崖絕壁,看著前面一片空蕩深深的懸崖,無數的執念在這一刻蔓延在心間。
白袍勝雪,傲立地在崖上。一襲青紗飛舞在旁,依惜相伴!兩人在上面貯立了很久很久,感覺著這上面的清冷空氣和凜凜的風聲。
過了一會,那清絕婉轉的聲音蕩漾在崖壁上的空氣中。
「听說當初…我就是從這里掉下去的!」沐鳳儀緩緩地說著,看著前面那深淵,眼眸一怔不怔。
「呃……這麼高!」旗嫣失語道,有些不可思議地斜睨著她,難以想象當初她是怎樣的九死一生。瞬間那眼瞳都潤紅了,「鳳儀姐……」話卡在咽喉里,竟是說不出來。
「別擔心,我不是沒事嗎?」。沐鳳儀淡淡地笑道,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你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會保佑你的。」旗嫣不自覺得飆出這句話。
「呵……」沐鳳儀臉龐上甚是不屑,語氣淡而無味,「話雖是不錯,可,你鳳儀姐卻是從來不信天相,不信佛,更不信這老天爺!如果老天真有眼,有怎會讓我沐鳳儀這一生遭遇這許多劫難?」
「鳳儀姐……」旗嫣看著她,完全想象不到她這一路走過來是怎樣的不平和怎樣仄蕩起伏的滄桑人生。
沐鳳儀看著對方的臉,回過眸來,悠然淺笑,「我不怕的,我沐鳳儀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從來就不怕任何困難!即便這世界對我不公,即便還會有更多的磨難,我也不會再退縮,我也只做我自己!」
「嗯嗯。」旗嫣重重地點著頭。雖然她的話有些深奧,可,她相信她一定能克服任何困難。
過了會,這藜黑的夜越來越深,那天邊的月愈來愈明。
「鳳儀姐,我們…」旗嫣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我們為什麼要上這里來?」話語很輕。卻是很輕柔地帶起了對方那敏感的心。
「呵呵,你說呢?」沐鳳儀知道對方是在明知故問。眼神灼亮,透著某種說不清的情愫。
「你是在等他?」旗嫣望著她。
「……」沐鳳儀不置可否地笑笑,並不答話。
旗嫣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疑惑道,「可,他會找來嗎?」。
「會!」沐鳳儀很簡單的一個字,就像那早已明朗的心一樣,從來都看得是那般清晰,想要什麼,失去什麼,得到什麼,猶如過眼煙雨,落雨繽紛,似乎都隨著那失去的記憶一起沉湎了。
「人沒有所謂的什麼遺憾,如果說,有遺憾,那麼唯一的就是失去了本心……」沐鳳儀緩緩地說著,望著那一片藜然的黑幕,「夜再過漫長,也終會有曙光到來的那一刻!」望著旗嫣,秀逸的臉龐上掛著唯美動人的笑靨,「你願意陪鳳儀姐一起在這里等待黎明曙光到來的那一刻嗎?」。
旗嫣很想說,壁天奕可能不會來的,但,看到對方這樣堅持和堅定的信念,她還是重重地點點頭,「嗯,我們一起等待!」
「好!」沐鳳儀笑了笑,明亮的眼眸里在夜芒下灑下一片醉人的華光,那雪白的錦袍更是透著青芒光硝,讓人過目不忘!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夜越來越深,涼意加重,心卻從來未有停止過那熱度!她渴望著,她訴盼著,她一直有種心領神會的感覺,他一定能來!
記憶由此地開始中斷,感情曾由此一度中結,而,他竟不依不饒的追尋,再次用他的愛感化她的心,那份瘋狂,那份執念甚至已超過了從前。
她愛他,甚過一切!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那麼強烈地狂熱愛戀,如此執迷不悟地思慕著一個人,這種愛這種戀,是她從來就沒有過的,她的心已被滿滿的給佔據了。每一刻的思念都如同啃噬著她的心,要怎樣的愛過才會無悔,莫過于此情吧!
崖風吹拂過來,卷起她的發尾在風中凌亂地擺動。身卻是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旗嫣也不再打擾她,靠在旁邊的崖壁上斜著身體望著那蒼月,嘴角好奇地癟了癟。
過了會旗嫣問道,「鳳儀姐,你說這月宮中真有嫦娥嗎?」。
沐鳳儀想也不想地答道,「沒有,只有齊天大聖!」
驀然,一席濃重的嗓聲順著疾風掃了過來,「對,只有齊天大聖!!」
旗嫣有絲驚異,不可思議地看著那仿佛從天而降的神人,一襲湛藍的錦袍華麗地在魅空中晃過,穿過那道道的樹林,卷起一片沙石落葉,在風中發出沙沙凌亂的作響聲。
沐鳳儀微睨著來人,秀逸的臉龐泛起淡淡的笑意。
「yin君,你來了。」沐鳳儀淡而無味地說道。
「可惡!」壁天奕俊美如斯的臉龐上滿是潮紅,很明顯那是急于趕路的結果。看著她竟站在那里,猶如一尊石像,一動不動。這心底是百味瓶翻騰了起來。
「你走也不說一聲!讓朕可好找!!」壁天奕責怒道。腳步快速地沖過去,二話不說,就將她胳膊肘兒一拽,立時地擁在懷里。
旗嫣看了這一幕,敢情是把她當空氣了?
「yin君放手!」沐鳳儀笑著低咒道。
「朕不放!你再敢走,朕…朕……」壁天奕忽而眼瞳里赤紅了,一片血色,說不出的話哽咽在咽喉里,憋悶得緊。
「你想怎麼樣?」沐鳳儀忽而拉低聲音。
「朕…朕就……」壁天奕抱著她,看到她身後的那片懸崖,心一狠,眼中卻透著無限的狡黠光潤,「朕就從這崖壁上跳下去!讓你後悔一輩子!!」
話剛一說完,沐鳳儀忽而板開他的身體,怔怔地望著他,「你說什麼?」
「朕說朕跳下去……」壁天奕重復了一遍。
啪~~~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對方的俊美的臉龐上。
讓旁邊站著的旗嫣是看得目瞪口呆,啊!天啊,鳳儀姐好飆悍呀,竟敢連南邦皇帝都敢打,真是偶像啊!
壁天奕拂著自己的臉,看著她揚起的巴掌,尋手掌心的細胞都扇紅了,他忍著自己臉上的痛,不住疼惜起對方來,「男妃,你的手痛嗎?」。
旗嫣一听,簡直是無語了,腦子在片刻間被他們倆都給雷住了。
沐鳳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任他捏著自己的手,百般地拂順那手中的麻木。
「壁天奕,你要是再敢混蛋地說出這種話!我絕不會饒你!!」沐鳳儀狠狠地瞪著他。
「好,朕不說,那你答應朕,永永遠遠也不要再離開朕了,好嗎?」。壁天奕語氣微有嚴厲。瞅著她的顏,這三個多月來,她又瘦了,這份相思的煎熬對他們來說是多麼難!
「呵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沐鳳儀笑道,秀逸的臉頰上滿是光潤,翦水的眸子里透出亮彩。
「嘿嘿,要怎麼表現?」壁天奕忽而將頭湊向她的耳畔,輕語道,「男妃……朕在床上表現怎麼樣,你還滿意嗎?」。
一句話讓那白袍人兒臉頰突地漲紅了,「可惡的yin君!你真是**極了!」
「哈哈哈……」壁天奕高笑起來,竟毫厘不爽地親吻著她的耳畔來,用牙齒去輕咬她的耳垂……
全完不顧旁邊還有另一個觀摩的人存在。如此放蕩不羈…看得旗嫣是羞憤地別過頭去。
這一看不要緊,旗嫣眼眸卻是對上了另一雙黑曜石般的眼。旗嫣竟是說不出那一刻看到的感覺,對方的眼底劃過那抹極深重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