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男子眯眼看著好友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意味不明的一笑,說道︰「既然這麼舍不得,那為什麼不讓她知道是你救了她?這樣才可以讓美人以身相報嘛。」
「你覺得,她是個會以身相許的女子嗎?」青衣男子聞言像看白痴一樣蔑他一眼,吐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藍袍男子被他那眼神看得一臉黑線,不甘示弱的反駁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會以身相許?」
「我當然知道。走吧,再不走壽宴就真的開始了。」青衣男子淡笑著一挑眉,就率先走出房間,看看那抹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身形一轉走向另一條小路。
她不但不會以身相許,估計還會恩將仇報吧?
他、他笑了?
藍袍男子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笑,瞬間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猛掐一把大腿,立刻疼的他咧起了嘴。
真的,這家伙居然真的笑了,有鬼,絕對有鬼。
藍袍男子揉揉自己生疼的大腿,猥褻的嘿嘿一笑,趕緊一溜煙追了上去。
這樣有趣的事,他不去摻和摻和怎麼行?
「姑娘,前面就是大殿,我不便再相送,您請吧。」離大殿還有一段距離,領著清月的女子就停了下來,對她微一躬身便徑自走了。
看著女子迅速離開的背影,清月不知可謂的一笑,獨自朝前方那富麗堂皇的大殿走去。
單從這女子的態度及對自身的稱呼便能听得出來,她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甚至是帶著一種傲慢,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主子竟然教出這樣的奴婢。
蘇瑾山定定的站在大殿側門處,面無表情的樣子猶如門神,但垂在身側那雙緊握的手,卻泄露了他內心真正的情緒,自從他被葉落帶去沒找到清月開始,心里的就一直惴惴不安。正在他心急火燎的時侯,一道縴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出現中,強自按耐住著心中激動,這才沒讓自己沖上去。
「小妹,你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待清月來到身邊,蘇瑾山這才走上前,壓低的嗓音小聲的詢問。
「沒有,爹他們呢?」清月安撫的沖他搖搖頭,小聲的詢問。
「爹已經在里面了,二弟他們還在找你,你先進去,我去找二弟他們回來。」蘇瑾山目光上下在她身上查看一番,確定她確實沒什麼,這才放下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吩咐一聲,回頭趕緊去找其他兄弟了。
看著他迅速消失在眼前高大身影,清月心底嘆息一聲轉身走進了大殿,對于蘇家父子她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她,他們也不會如此提心吊膽。
大殿里,蘇勁松正在與身邊其他同僚談笑風生,見到清月的到來,不動聲色的對她微一點頭,便再次回身與身邊的人繼續剛才的話題,臉上的神情明顯比剛才柔和很多。
清月看到,在他身邊還有幾個空虛的座位,估計是為蘇家兄弟預留。而女子這邊則因為清月來的太晚,只剩大殿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坐席了,索性她也不在乎這些,便直徑來到那里坐了下來。
諸鳳蓮乍看到她竟然回來了,而且還是毫發無損,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握著酒盞的手不知不覺的緩緩收緊。
為什麼衣裙發絲都沒有任何變化?她剛才到底去哪里了?
「諸小姐?」見諸鳳蓮良久沒有反應,她身邊的女子不由奇怪的伸手踫了踫她。
「哦,失陪一下。」諸鳳蓮回過神來,淺笑著對女子微一點頭,便起身朝清月所在的角落走去。
不對,這蘇清月一定是假裝鎮定,她一再確定過那魅香的霸道程度,絕不可能讓一個中了媚香的人還能毫發無損的回來。
清月就那麼安靜的坐在角落里,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水果,仿佛身邊那些笑鬧聲與她無關一樣,悠閑自在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合群,但卻正合她意。
「妹妹剛才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來?」一道嬌媚的嗓音柔柔響起,听得清月直皺眉,抬頭就見諸鳳蓮正巧笑嫣然的站在自己面前,一雙媚眼不停的在她嗖嗖亂轉,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怎麼不說話?莫非妹妹還有什麼秘密不成?啊,看你走的時候俏臉緋紅,該不是會情郎去了吧?」諸鳳蓮見她沒說話,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只是那聲音被她刻意提高了不少,將周圍各家小姐夫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來。
清月淡淡看著諸鳳蓮的惺惺作態,按下心中怒火,微微一笑,道「諸小姐,請有點廉恥心好嗎?我已經再三聲明過,我蘇家只有我一個女兒,並沒有任何私生女,雖然說我爹的官職比你爹大一些,但你也不該如此無情,忘了自身血脈承襲誰家,一味的想做我楚家人,你這種背情棄義的行為,讓令尊該如何在朝堂自處?」
她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周圍所有人听見,疏離的語氣,清冷的神態,微皺的眉頭,似乎諸鳳蓮的行為真的很讓她煩惱。
「你……,呀,你的嘴怎麼腫了?是被誰咬的?」諸鳳蓮被氣得鐵青了一張臉,剛要發作卻忽然瞥見清月紅腫的唇,當下故意驚叫一聲,引得眾人把視線全部集中在清月的唇上。
紅唇微腫,帶著一絲青紫,眾人看在眼里,心中頓時多了一些了然,捂唇輕笑間數不盡的曖昧。
听著周圍的竊竊私語與竊笑,諸鳳蓮對清月挑釁的一挑眉。
不是跟男人廝混,這唇怎麼可能那麼腫?這次,她到要看看這賤人還怎麼狡辯。
清月眯眼盯著一臉得意的諸鳳蓮,良久沉默無語,就在眾人以為她無話辯解時,她卻突然伸手模著自己的唇,露出上面一個細小的針眼兒,搖搖頭一臉好笑的說道︰「我不過就是剛才在花園的時候被蜜蜂蟄了一下而已,這里還有被蜇的針眼兒,怎麼就變成被誰咬得了呢?真不知道諸小姐腦子里整天想些什麼,難道您有過被人咬過的經驗?」
她知道諸鳳蓮的意圖,無非就是想激怒她,讓她在眾目睽睽下動手,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的詆毀她。可惜,她不是原來的蘇清月,沒那麼暴躁的脾氣,就算要打人,她也會讓被打的人無理可挑。
諸鳳蓮心里早就認定她已經失了身,現在竟然還將污水潑到了自己身上,當下眼楮一瞪立刻就怒了。
「你胡說什麼,你這明明就是被男人咬的,還敢污蔑我?」
「放肆,一個女子竟然在大殿之中說出這種污言穢語,還知知道什麼是羞恥?」
諸鳳蓮話音剛落,還沒等清月出口反擊,一道嚴厲的呵斥就從殿外傳來。緊接著一道青色的身影隨之出現在大殿門口,無雙面容冷硬如石,犀利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霎時間,喧嘩的大殿中鴉雀無聲,一種沉重的壓力傳遍每個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