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一雙利眸朝那暗器飛來的方向看去,卻只看到了樹木晃動的影子,再無其他。
他很清楚,這東西是沖他而來,要不然,就算他慢了半拍也不至于會躲不開,而且不偏不倚的傷的還是唇。
清月靜靜盯著那處晃動樹影,心頭略沉,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里剛剛好像又一道黑影閃過。
是誰呢?
但不管是誰,那人總歸對她沒什麼惡意,要不然,也不可能讓她這麼容易就能避過,腦速急轉著收回目光,卻正好看到明無憂那明顯高了不少的唇,當下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毫不掩飾,。
雖然月光下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唇下的深深的顏色分明就是血。
明無憂回頭就見她笑的正歡暢,手上還有個什麼東西在月光下閃閃發光,認真一看竟是一個小巧玲瓏的暗刃,腦門上忽然就冒出了冷汗。
當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就算剛才沒有那忽然的襲擊,估計現在的他也不會太好受吧?
明無憂心底暗暗抽氣,眸光意味深長的望著眼前女子,揚眉輕笑。
「看來不止一個人不贊同我的說法啊,既然如此,你解毒,或是我把人領到你這里,由你決定吧,到時候見。」說罷,他身形拔地而起飛掠上房頂,眨眼就消失在清月的面前。
汗,她解毒,或是他把人帶到這里,這有什麼區別嗎?
還這分明就是咬死了她嘛。
清月臉色難看的望著已經沒了人影房頂,磨牙霍霍的對著夜空狠揮了一拳,這才轉身來到側房,只見房里紅葉和葉落兩個丫頭正睡得死沉,房中隱隱有一種香甜的氣味。
迷香,不算太重,估計明天兩人就能醒來。
算他還有點良心,沒下什麼劣質蒙汗藥,要不然這兩個丫頭明日醒來肯定會頭昏腦脹。
輕嗅一下空中氣味,清月很快判斷出是何藥物,確定對人沒什麼大礙這才回了自己房間,臨進門時又看了一眼在月光下搖曳的樹影。
那人,到底是誰呢?
十條街外,明無憂停在城中最高處,卷舌輕舌忝一下腫起的唇角,一股腥甜的氣息立刻蔓延口中,遠遠望著那座早已模糊不清的院子,眼中綻放出興味的光芒。
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看來,以後日子不會再無聊了。
第二天,紅葉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只見外面的天光早已大亮,連忙翻身而起,卻見旁邊的葉落還在悍然睡著,也顧不得控制力道用力把她搖了起來,葉落茫然的醒來也是一驚,連忙手忙腳亂穿起了衣服。
兩人匆忙來到主房時,卻發現自家小姐正坐在窗前的桌子旁聚精會神的做著什麼,對于她們的晚來似乎沒有任何不滿。
「對不起小姐,我、我們起來的晚了。」幾步來到清月身邊,葉落低眸垂首,心中很是不安。
這還是自她跟著小姐以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
「嗯,去弄飯吧,餓死我了。」清月頭也沒抬的說道,看不出半點要生氣的樣子。
葉落一听連忙答應一聲跑去廚房,實在是該死了,她怎麼能讓自家小姐挨餓呢?
葉落走後,清月便在沒有再開口,紅葉沉默的思索著,細細循著昨天晚上事情,葉落頭腦簡單沒想到,不代表她沒想到,她是習武之人,一般有個風吹草動是瞞不過她的,可昨天晚上……
「小姐,昨天晚上……」思索半晌,紅葉遲疑的開口。
「沒事,小毛賊而已,被我打跑了。」清月說著抬頭對她安撫的一笑,將一個小瓶遞給她,說道︰「去從那兩條黃金莽那里弄點唾液來,我有用。」
紅葉接過小瓷瓶,欲言又止的看看桌上各種粉末這才離去,對她的舉動理解為弄毒藥防身,心中更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往後更要加倍努力練功,絕不能讓小姐再獨自面對危險。
清月小心的將幾種藥粉合在一起,仔細分辨著與剛才合在一起的藥物有什麼不同,半點不敢分心。
其實,她是真沒有專門針對劉天賜的解藥,她以往弄得那些解藥都是解百毒的,用了之後對人身體有好處,長時間服用還能百毒不侵,但這種好東西,她怎麼可能給劉天賜?別的不說,那可是錢啊,所以,她只能臨陣磨槍了。
月黑風高夜,一抹縴細的黑影悄無聲息的躍上世襲侯府高牆,謹慎觀察一番,雙腿一彎就要躍牆而下。
「嗯,還挺守時。」
就在黑影正要躍出的剎那,一道幽幽的嘆息毫無預警的自黑暗中響起,驚黑影腳下力道一頓身子立便向下跌去,要不出她反應一手迅速扒住牆頭怕是已經跌了個狗吃屎。
「有病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清月扒著牆頭一躍而上迅速坐好,沒好氣望著牆頭上出現的白影,怒不可遏。
這語氣,很熟,除了明無憂不作他人想。
「呵呵,不好意思。」接收到她要吃人目光,明無憂說著不好意思,卻笑的神采飛揚,對于她此刻神情十分滿意。
不好意思個屁。
清月暗咒一聲穩住身子,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就沖他面門砸了過去,明無憂沒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手中扇子啪的一展就將那不明物打落,化成一道拋物線飛向遠處。
清月驚訝望著物體掉落的遠處,悄悄的張大了嘴。
那可是……
看著她詫異的樣子,明無憂手中扇子搖啊搖,心中很是暢快。
蘇氏女子出手哪會有什麼好東西?他當然不會上當。
「你扔了解藥。」看著他那樣子,清月嘆息一聲從牆頭站起,指控著他。
「啊?」明無憂臉上笑容緩緩落下,滿腦子疑問,心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那邊蘇氏女子淡淡開口,听得他心頭顫了幾顫。
「那是解藥,我唯一的解藥啊。」清月強調著唯一,讓人看得有種垂頭頓足的沖動。
她不認為這解藥以後還會用得著,所以就只配了那麼一點兒的解藥。
「唯一?」明無憂聲音突然拔尖,不敢置信瞪著她。
又不是什麼神丹妙藥,怎麼可能只有那麼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