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就是因為他的嬌縱和袒護,太子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是個好阿瑪,但他對其他兒子的漠不關心,才讓眾人對太子充滿了怨恨,促使今天所有人都看準了太子的位子,想盡辦法想把他拉下馬,或許太子心里也並不好受,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看著皇父依然身體健朗,兄弟各個才華縱橫,對內臨政,對外領兵,各自都有朝臣擁護,又深得皇上喜歡,他怎麼能不急。
「外面什麼人?」康熙突然大喊一聲。
我忙向門口看去,只見侍衛押著一人走了進來,竟然是太子,我很驚訝。
「你在朕的帳篷外做什麼?是不是在偷窺朕,你到底想干什麼?是不是想行刺朕」,康熙很是惱怒。
「沒有,兒臣沒有,兒臣只是擔心皇阿瑪的身體,想看看皇阿瑪是不是能安心入睡」,太子跪在地上,極力為自己辯護。
「有你這樣的太子,朕怎麼可能安心入睡,來人,把太子押回自己的營帳,讓直郡王親自看管太子」,侍衛把太子送回了住處。
康熙越想越生氣,命梁九功召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齊集行宮前,我借機告退離開。
康熙命侍衛把太子帶到行宮前,跪在康熙面前,康熙痛哭流涕,數落胤礽的罪狀。
眾大臣都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說皇上英明,康熙因為心里太過痛苦以至于撲到在地,眾人勸其保重身體。
我獨自呆在營帳內,知道外面正在發生的事,只是希望不要牽連到胤祥。
之後,康熙下令將格爾芬、阿爾吉善、二格、蘇爾特、哈什太、薩爾邦阿等人立行正法,將杜默臣、阿進泰、蘇赫陳、倪雅漢等人充發盛京,將太子即行拘執。
然後眾人啟程回京,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惹怒了康熙,招來殺身之禍。
我知道這些日子康熙每晚都不能成眠,雖有用膳但吃的卻很少,這樣下去鐵人也會生病的,看到梁九功的時候,他也一臉愁雲。
十六日,康熙回到了京城,我回府後就去見了胤禛,「胤禛,你送我的簪子不知道掉哪了,我沒找到。」
「玉兒,只要你沒事就好,簪子以後我在送給你,太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胤禛緊緊地抱著我。
我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了胤禛,他緊縮眉頭,一直沒有說話。
我能感覺出他的驚訝和憤怒,我們都知道這一切的發生八阿哥他們或多或少都在里面推波助瀾過。
正當兩人感慨時,宮里突然傳旨讓諸王、貝勒等副都統以上大臣召到午門內,我很是不放心,「去福晉院子,這個時候府里不能出任何事情」,「我明白。」
胤禛進了宮,我則去了福晉院子,府里的女人都很害怕,都已經聚在福晉屋子里了。
看我進屋,烏喇那拉氏拉住我的手,兩人坐到了榻上,「妹妹,到底怎麼回事?爺進宮不會有事吧。」
其他女人也聚攏了過來,我拍了拍烏喇那拉氏的手背,對她笑了笑,「姐姐,那是朝堂上的事,不是我們婦道人家能議論的。」
烏喇那拉氏楞了一下,忙會心一笑,「妹妹說的是,那不是我們能夠過問的」,隨後朝眾人看去,眼光凌厲,大家都嚇了一跳。
不愧是胤禛的嫡福晉,少年夫妻,相濡以沫這麼多年,烏喇那拉氏把胤禛的習性學了八、九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從慌亂恢復到平時的冷靜,我很是佩服。
「妹妹,爺不會有事的,是麼?」听到烏喇那拉氏問,我抬頭看著她。
「姐姐放心吧,又不是我們爺一個人進宮去的,所有的阿哥都去了,不會有事的」,「那就好」,其他人听我這麼說,也松了口氣。
「只是……」,看我這麼說,烏喇那拉氏抓著我的手突然用力,我忍著痛,說道︰「皇上這些日子心里憋著一口氣,爺這次進宮估計要受點苦,等皇上氣消了,就沒事了。」
「爺不會有性命之憂吧?」有人問道。
「不會有事的,最多被關上幾天」,烏喇那拉氏看我這麼說,也放下心來,隨後讓眾人回了各自的院子。
唯獨把我留了下來,「妹妹,爺之前說過,如果他有事,讓我和你商量,今天這事要不要和鄔先生商量一下?」
我點頭同意了,兩個人直接去了書房所在的院子,鄔先生已經在院中等我們了。
「四貝勒進了宮,我就知道福晉和側福晉會來找在下」,看著鄔先生輕描淡寫的說話,烏喇那拉氏算是放下了心。
「鄔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烏喇那拉氏問道。
「等」,「等什麼?」烏喇那拉氏很不明白。
「看皇上怎麼做,我們才能清楚知道我們該怎麼做,現在福晉只要和平時一樣就可以,貝勒爺現在不在,府里不能亂」,烏喇那拉氏點了點頭。
「要不要去打听下宮里的消息?」「千萬不要,皇上正在氣頭上,多做多錯」,我也覺得這不合適。
看我點頭,鄔先生笑了笑,「側福晉其實心里都明白,可為何眉頭緊縮?是為了十八阿哥?那又何必,你明知現在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吃驚的看著他,差點忘記了他學過玄學,「先生都清楚?」
「只是略知一二」,「先生謙虛了,不知道十三爺這次會不會有事?」我很擔心十三。
「側福晉,一切皆有定數,十三爺有此一劫,就如同十八爺一樣,終會過去的」,我點了點頭,多想也沒用。
隨後我和烏喇那拉氏各自回了院子,梅已經在院門口等我,進了屋,梅告訴我,軒之前傳來消息,江南九阿哥的門人,曾派出一批家丁前往塞外,因為我和胤禛都不在京城,信息不能及時送到我們兩人手中,導致我和胤禛在木蘭圍場遇到了刺客。
「九阿哥,毒蛇九」,我默默地念著,一直沒有查到的事,回到京城卻有了收獲,不知道當時還在那的十四爺知不知道這事,按照九阿哥的脾氣,他一定會瞞著八爺他們的,「這筆賬,遲早要算的」,我獰笑著。
「主子,現在準備怎麼做?」「先等等吧,免得被康熙的人發現,對我們不利,我離開這些日子,府里怎麼樣?」我看著梅。
「一切都好,不過有個叫年羹堯的人來求見過爺,我讓人查過此人,字亮工,號雙峰,現任翰林院侍講學士,其父年遐齡已經回京養老,其兄年希堯,他還有個妹妹,名叫年玉堯,明年會參加選秀。」
「終于出現了」,「主子,你知道這個年羹堯?」「知道點,梅,能不能讓軒安排人到年羹堯的身邊,不過也不用太著急,明年他大概會被外放,還有現在派人盯著此人,我要知道他和哪些阿哥有聯絡」,我吩咐道。
「知道了主子,不過這個人為人心細,做事小心,但也心狠手辣,人不太好安排」,「你讓軒盡力吧,實在不行,也沒有關系,反正這人遲早是爺的囊中之物,只是他的心太大了,我們要小心些」,梅他們很是不明白,我只是笑了笑。
「對了,那個年玉堯怎麼樣?」我對這個女人很好奇。
「听說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我去看過,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小丫頭,看起來長得是不錯,可脾氣不太好,我還听她身邊的小丫鬟說,她曾見過我們貝勒爺,而且還說一定要嫁給爺」,「這人也太不知羞了」,菊在一旁先罵了起來。
「好了,看看,象什麼樣,主子我都還沒急呢?」我抿著嘴笑她們。
「主子,你就這個樣子,什麼都不放心上,雖然爺現在對您疼愛有加,可誰保證得了以後,而且這都好幾年了,您也沒有給貝勒爺生下一子半女的」,菊還想說什麼,被蘭一把拉了出去。
我笑著搖搖頭,「我沒事,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這種事不是我想就會有的,順其自然吧。」
讓她們都退了出去,我躺在榻上,想著這些年和胤禛的點點滴滴,「好日子是不是到頭了。」
當晚胤禛沒有回府,接連兩天,宮里一點消息也沒有,所有阿哥都被留在了皇宮。
十八日,康熙親自撰寫祭文,告祭天地、太廟、社稷,廢黜太子,還把胤礽轉移到咸安宮幽禁,其他阿哥被關進了宗人府。
得到消息後,我去了鄔先生那,卻看到烏喇那拉氏早就在書房外等我了,「就知道你會來這里」,她笑著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笑著扶她進了書房,鄔先生和戴鐸早就等著了,坐下後烏喇那拉氏問他們兩人︰「現在該怎麼辦,爺他們都被關進了宗人府。」
「福晉,莫急,我和戴管家已經商量過了,現在可以進宮去求皇上,讓各家福晉去看看各位爺,福晉在去各府看看,各位阿哥不在,府里總有些什麼事要幫忙的吧」,听鄔先生這麼說,福晉準備了些吃食、衣物、小玩意親自去了各位阿哥府,然後和各位嫡福晉進宮去見康熙。
等烏喇那拉氏從宮里回來後,讓人準備了些膳食、換洗衣物,去了宗人府,我沒有隨行,那麼多人都去,宗人府里估計都沒地方站了。
當我正在屋里看書時,烏喇那拉氏身邊的嬤嬤親自過來了,「嬤嬤,怎麼勞您跑一趟,有事讓小丫鬟來說一聲就好」,我忙迎了上去。
「側福晉,您總是這麼客氣,今天這事還真得我跑一趟」,嬤嬤湊到我耳邊輕輕地說,「福晉回來了,叫您去,十三福晉也在,可沒有在宗人府見到十三爺,說是皇上有旨不許探視。」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忙和嬤嬤一起向福晉院子跑去。
剛進屋就看到十三福晉掩面哭泣,烏喇那拉氏正在一邊安慰,行了禮,烏喇那拉氏把我拉到了一邊。
「姐姐,這怎麼回事?不是說阿哥們都關在宗人府里麼?皇上怎麼不讓探視十三爺?」我輕聲問道。
烏喇那拉氏嘆了口氣,看了看十三福晉,「我們和皇上說孩子們想阿瑪了,想見見爺,好說給孩子們听,皇上同意我們去宗人府,可到了那里侍衛們才說皇上下旨任何人不能見十三爺,而且十三爺也沒有關在宗人府里。」
「那爺怎麼說」,我很著急。
「爺說這事等回來再詳說,我想想也是,那里也不是談話的地方」,「那爺什麼時候能回來?」「估計就這兩天」,我點了點頭,只有等胤禛回來才能知道十三的事。
安慰了十三福晉幾句,讓人陪著她回了府,一切只能等胤禛回來在想辦法。
兩天後,所有的阿哥被放了出來,胤禛也回了府,見過眾人後,我跟著胤禛去了書房,鄔先生他們早就等在那了。
「玉兒,你跟來做什麼?我和先生還有事情要談呢?」胤禛看我進了書房,皺了皺眉。
「貝勒爺,讓側福晉進來吧,十三爺這事還要側福晉幫忙」,見鄔先生這麼說,胤禛也不再說話。
之後胤禛詳細地說了進宮後發生的事。
原來那天所有人奉旨進宮後,康熙歷數了太子所有的罪狀,宣諭拘禁太子,命在養馬的上駟院旁設氈帷,給胤礽居住,命胤禛和大阿哥看管。
可之後大阿哥拿出了廢太子和**貴人**宮闈的證據,還稱十三阿哥知道此事,康熙傳來胤祥,可胤祥卻堅稱不知道此事,是大阿哥無中生有,兩人吵了起來,後來大阿哥還說當時有個宮女和胤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