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皇阿瑪並不知情,我現在掌管內務府,十三在養蜂夾道的事每天都會有人告訴我,我也去看過他,認出他手里的簪子是你的,我有些明白十三的所作所為,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看著他眼里的情愫,我低下了頭。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告訴我們爺麼?」胤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臉上依然是那抹微笑,「我知道你和四哥大鬧了一場,因為老十三。」
「八爺真是厲害,竟然在我們府里埋了暗棋,卻沒有被我們爺發現」,我有心調侃他。
胤露出一絲苦笑,「你還有心開我玩笑,我都知道那是你的簪子,四哥又怎麼可能沒發現,按他的脾氣,怎麼可能忍的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故意的,只是為了讓你出面去求皇阿瑪。」
現在換成我苦笑,「八爺,為什麼要說明白?糊涂點不是很好麼?」
胤搖了搖頭,「你總是在逃避,不管是對我,還是皇阿瑪,四哥真的那麼好麼?」
我不想糾纏在這些事上,「八爺,你現在掌管內務府,能不能照顧下十三爺,養蜂夾道的狀況你比我更清楚,不管朝堂上如何,他畢竟也是你的兄弟」,想起胤祥的境況,我心里很難受。
「好,原本我就沒有打算拉十三下水,只是沒有想到大哥會把他牽扯進來,十三弟會如此維護太子」,胤有些無奈。
「八爺,謝謝」,「如果真想謝我,就陪我喝一杯」,我笑了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滿上。
就在我和胤喝酒的時候,胤禛去咸安宮看望廢太子。
胤禛推開房門,只見胤礽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目光呆滯,胤禛叫來看守的侍衛,詢問之後才知道,太子自從被圈禁後,就有些神志不清,有時一整天就坐著不說話,有時候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
看著這樣的胤礽,胤禛想起小時候,二哥對自己的照顧,心里有些不忍,讓侍衛照看好胤礽,胤禛去乾清宮見康熙。
胤禛從當值的太監那得知,大阿哥正在殿內,此時大阿哥胤禔正跪在地上,康熙手里拿著胤禔剛遞上的折子,上面赫然寫著殺廢太子。
看著跪著的胤禔,康熙想起之前暗衛交給他的折子,自從太子被廢,大阿哥一直和大臣們暗中來往,希望他們能上折子讓康熙立自己為太子,康熙把折子甩在了胤禔臉上,「朕告訴你,朕即使廢了太子,也不會立你的。」
看著震怒著的康熙,胤禔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被立為太子的可能了,「皇阿瑪,兒臣知道自己秉性躁急、愚頑,可八弟精明能干,在朝中也頗有威望……」。
「還不快給朕滾出去」,胤禔急忙爬了起來,行禮跑了出去,看到了正在外面等候的胤禛,沒有打招呼匆匆離去。
康熙讓魏珠宣胤禛進殿,魏珠告訴胤禛皇上在生氣,胤禛謝過魏珠,走進殿去。「給皇阿瑪請安」,「老四,你是不是也是來讓朕殺太子的?」康熙厲聲 道。
胤禛一楞,忙跪下,「皇阿瑪,不管太子犯了什麼錯,他都還是兒臣的二哥,兒臣怎麼會讓皇阿瑪殺了他呢?」
康熙看胤禛臉色如常,知道自己誤會胤禛了,忙讓他起來,「朕不是讓你看管老二麼?你怎麼來了?」
胤禛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回皇阿瑪,兒臣剛去看過二哥,發現二哥有些不對勁,所以想請皇阿瑪同意兒臣去請太醫給二哥看看。」
康熙沒有想到胤禛說這個,很是滿意他的做法,便同意了胤禛的請求。
康熙命太醫隨胤禛去咸安宮給二阿哥診治。
當眾人到了咸安宮時,胤礽正在房里不停大笑,舉止癲狂,幾個侍衛想按住他,都被他掙月兌,胤禛沒有辦法,只好把他劈昏。
太醫上前給胤礽把脈,發現他體內脈象混亂,情緒亢奮,很不正常,先開了些安神的藥,忙去乾清宮向康熙復命。
康熙知道太醫求見,讓魏珠把人叫了進來,「二阿哥怎麼樣?」
「回皇上,臣等給二阿哥把脈後,覺得二阿哥並不是生病,而是……」,太醫有些不敢說。
「是什麼,還不給朕說明白」,康熙大怒。
「回皇上,是魘魅」,「什麼」,康熙很是震驚。
就在這個時候三阿哥胤祉在殿外求見,康熙讓魏珠告訴三阿哥,讓他有事等會兒在來,可魏珠卻在康熙耳邊低語了幾句,康熙臉色突變,讓魏珠把人叫進來,讓太醫退了下去。
太醫趕忙退了出去,在門口給三阿哥行了禮,回到太醫院才緩過神來,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唏噓不已。
三阿哥給康熙請安,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你剛才說要和朕說說你二哥的身體?」
「是的,皇阿瑪」,胤祉有些局促不安。
「那你就和朕好好說說吧」,于是三阿哥向康熙說了自己這些天的發現,原來前幾天三阿哥的門人在大阿哥府外,看到一個喇嘛出入大阿哥府,回去告知了三阿哥,三阿哥派人詳查後發現,這個喇嘛和大阿哥過從甚密,而且此人會巫術,聯想起太子的行為反常,所以懷疑太子被巫術鎮魘。
康熙听完胤祉的話,想到剛才太醫說的,知道此時胤禔還在宮里,忙讓胤祉帶人去抓拿這個喇嘛,並去大阿哥府尋找證據。
胤祉帶人從大阿哥府帶回來一個寫有二阿哥生辰八字的布女圭女圭,把喇嘛關在了刑部大牢,康熙命胤祉連夜審訊,得到口供後,把大阿哥胤禔帶到了乾清宮。
胤禔不明白康熙剛罵過自己,現在又要見自己,想不明白是為了什麼事,當看到胤祉拿給他看的口供時才明白過來,「皇阿瑪,兒臣決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啊,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兒臣啊。」
康熙看著跪在面前,極力為自己辯解的胤禔,想到他的確有殺胤礽的心,心里更是討厭這個兒子,令革其王爵,終身幽禁。
惠妃听到大阿哥被圈禁的消息,癱倒在地上,清醒過來後,忙讓宮女扶著自己去見康熙,「娘娘,皇上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先回宮去吧」,魏珠好言相勸,不管大阿哥是不是被康熙嫌棄,可惠妃畢竟是四妃之首,不能得罪。
惠妃搖了搖頭,「我知道公公也是好意,您就別管我了,我就跪在外面,不會為難你的」,魏珠是康熙身邊的人,惠妃也不敢小看了他,畢竟以後還要在這皇宮里過完下半輩子,凡事還是小心些好。
魏珠看著惠妃跪在殿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讓小太監隨時向他匯報。
康熙听到外面喧嘩,揉了揉額頭,魏珠看到忙幫康熙按太陽穴,「外面怎麼回事?」
「回皇上,是惠妃娘娘,奴才勸娘娘先回宮,可娘娘她非要跪在殿外」,魏珠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們是不是不氣死朕,就不甘心啊,去,把惠妃叫進來」,接連的打擊讓康熙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魏珠出去扶起惠妃,把人扶進了殿內,惠妃看著震怒的康熙,知道自己的兒子這次是徹底的完了。
「你教的好兒子,看看都做了些什麼事?」惠妃看著掉落在地上的魘魅之物,才知道大阿哥做了這樣的事,痛心不已,「皇上,臣妾知道胤禔不孝,還請皇上正法。」
康熙沒有想到惠妃會這麼說,嘆著氣,把惠妃扶了起來,「胤禔做的事和你沒有關系,以後還是呆在宮里少出來走動吧。」
惠妃知道自己被變相的禁足了,謝恩後,離開乾清宮,回到了延禧宮,從此終日吃齋禮佛,不出延禧宮半步。
**看到大阿哥圈禁、太子被廢,人心浮動,都開始為自己的兒子做打算,康熙看著蠢蠢欲動的前朝和**,心力交瘁。
當宮里鬧翻天的時候,胤把喝醉了的我送回了齊府,讓車夫回四貝勒府報信,「告訴福晉,就說側福晉不舒服,今晚住在齊府不回去了。」
車夫看著被胤半扶著的我,馬上趕回了四貝勒府。
胤看著滿身的酒氣的我,直搖頭,「玉兒,醒醒,到了。」
我睜眼看著他,「我不回去,我不想看到胤禛和那些女人。」
「好,我們不回去,我們現在在齊府」,胤扶著我進了房間,看我在床上躺好,幫我蓋上被子,準備出去,我忙拉住他。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麼?」胤關心的問。
「我沒事,你能不能幫我去趟十三府上,皇上同意讓十三福晉明天感覺他走了,我睜開了眼楮,越想醉,人卻越清醒,想著胤禛昨晚對我說的話,胤祥如今的處境,胤以後所要面對的局面,淚流滿面。
胤禛听到大阿哥被圈禁的消息後,臉色變了變,隨後又恢復如常,給二阿哥喂了藥,看著他睡熟,吩咐侍衛好好照顧,便準備出宮回府。
蘇培盛看到胤禛朝宮門走來,忙迎了上去,「爺,側福晉之前進宮了,听說去見了皇上,皇上同意讓十三福晉去養蜂夾道陪著十三爺。」
胤禛早就猜到我會進宮,鄔先生早就算準了康熙一定會答應我的請求,「側福晉回府了?」
蘇培盛小心翼翼地說︰「側福晉去見了十三爺,很多宮女太監看到側福晉哭著從養蜂夾道跑出來的,之後……」,看蘇培盛沒有說下去,胤禛知道昨天那些話說的太重了。
「側福晉呢?」「宮門口當值的侍衛說,側福晉被八爺接走了」,看著胤禛變黑的臉,蘇培盛知道這次又鬧大了。
「回府」,胤禛上了馬車後,一直沒有說話,等回到府卻發現我並沒有回來,正準備讓人去找時,車夫回來報信。
「見過爺」,看著眼前臉色鐵青的四貝勒,車夫嚇的大氣不敢出。
「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側福晉呢?」「回爺,側福晉在齊府,說是今晚住那了,讓奴才回來給福晉報個信」,車夫低著頭輕聲說道。
「側福晉一直和八爺在一起?」「是的,在九爺的酒樓」,「剛才也是八爺送福晉回去的?」「是的」,听著越來越冷的語調,車夫有些哆嗦。
「你先下去吧」,听到貝勒爺讓自己下去,車夫忙退了出去,長長的呼了口氣。
「蘇培盛,爺就寢了,任何人不許打擾爺休息,明白麼?」蘇培盛不明白今天四爺怎麼那麼早休息,突然想起側福晉不在,忙伺候了胤禛洗漱,退了出去。
胤禛吹滅了蠟燭,打開窗,翻牆出了府,一路飛檐走壁到了齊府,翻牆進入了院子,找到了我的房間,推開房門,走進內室,看著睡在床上的我,不禁嘆氣。
「玉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早就知道十三弟對你有情,只是你從來沒有發現過,因為我,你才困在這後院,因為我,十三才把對你的感情放在心里,可那天看到十三手里的簪子,我真的很生氣,我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我知道十三絕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我那天那麼對你,只是想你能去求皇阿瑪放了十三,可我沒想到會傷到你,對不起,玉兒」,之後胤禛坐了一會兒,親了親我的額頭,又翻牆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