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說今天皇阿瑪在早朝上說起太皇太後和赫舍里皇後是什麼意思?」九阿哥問道。
「九哥,你這都不明白,皇阿瑪一定是想太皇太後了」,十阿哥忙回答。
胤白了他一眼,「老十,吃你的點心」,伸手往十阿哥嘴里塞了塊點心。
十四阿哥看到哈哈大笑,隨後看著胤說︰「八哥,我也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看來二哥要被放出來了」,胤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啊,那今天叫李光地單獨留下就是為了這事麼?」胤吃了一驚。
「這可不太好,八哥,我們還是早做準備吧」,十四也沒有想到廢太子那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那我們之前做的這些不是都白費了麼?」胤很是不甘。
胤搖了搖頭,「這倒不見得,皇阿瑪即使真的把二哥放出來,也只是念及與赫舍里皇後的夫妻之情,不一定和太子之位有關。」
其他幾人听了安心不少。
胤禛回到府邸後,讓蘇培盛找來鄔先生,告知早朝上所發生的事。
看著陷入沉思的鄔先生,胤禛也有些擔心︰「先生怎麼看這件事?」
「四爺,看來皇上很疼愛二阿哥,想借夢到太皇太後一事,給自己和二阿哥找個台階下,把二阿哥放出來」,鄔先生想明白後,心里已經明白康熙的用意。
「那先生怎麼看這件事?」「二阿哥被放出來,對四爺來說,其實和現在並沒有多大差別,皇上一直把爺這些日子如何與二阿哥的相處,是看在眼里的,現在反而是八阿哥他們應該會更加著急才對」,胤禛也覺得鄔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
「那我們就什麼也不做麼?二哥如果被放出來了,那十三他……?」胤禛想到了還被關在養蜂夾道的胤祥。
「四爺,為什麼不去問問側福晉的想法,畢竟十三爺是為了側福晉才被關在養蜂夾道的」,鄔先生小心提醒著。
「讓爺再想想吧,先生先回吧」,等鄔先生離開後,胤禛陷入了沉思。
晚上,我正準備就寢,卻看到胤禛推門走了進來,「爺,不是說今天不過來了麼?」
胤禛月兌衣躺在了床上,見他不說話,我覺得很無趣,月兌了鞋上了床。
剛躺下就被胤禛抱在了懷里,感覺到他今天的不一樣,我伸手抱緊他。
「胤禛,怎麼了?」「玉兒,皇阿瑪可能要放二哥出來」,「這不是好事麼?你難過什麼?」我心里不太明白。
「可是這些日子,皇阿瑪見過八弟,也見了二哥,可始終沒有提起十三弟,我怕……」,看著這個從不在人前示弱的男人如此傷心,我有些心疼。
「再等等吧,說不定皇上會有別的旨意」,我輕聲安慰。
「那就在等等看吧」,說完胤禛便閉目睡了。
這一夜,兩個人各懷心事,胤禛一直沒有睡安穩,我知道他擔心十三,而我何嘗不是。
太子儲位空缺,康熙眼看諸位阿哥之間的紛爭愈演愈烈,使康熙認識到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個缺位補上,以堵塞眾人爭儲之路。
十一月,康熙召滿漢文武大臣齊集暢春園,令從除大阿哥以外的其他阿哥中舉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
康熙當場對眾人說︰「眾議誰屬,朕即從之。」
隨後康熙退朝,八阿哥等人回到了府里。
「八哥,皇阿瑪讓大家舉奏儲君人選,對我們來說可是好機會啊」,九阿哥覺得機會難得。
「八哥,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十阿哥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對九阿哥言听計從。
「八哥,折子應該怎麼上,我們不能都推薦一個人」,十四阿哥沒有想到康熙會來這一招,一時不知道怎麼做。
「十四弟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都推薦一個人,那樣皇阿瑪會起疑的」,胤冷靜下來,細細的想了想。
隨後眾人商量了一番,各自心里有了計較。
當晚,一直擁護胤的佟國維和馬齊悄悄來到了八阿哥府,卻被胤禛派來監視八阿哥府的人看在了眼里,隨後通知了胤禛。
「四爺,看來他們是來和八爺商量舉薦的事,八爺這次可算是勝券在握了」,听了戴鐸的話,胤禛臉色不太好。
「戴總管,八爺有信心是一回事,可皇上答不答應又是另一回事」,鄔先生笑了笑。
胤禛听了也覺得自己太緊張了,「那爺應該舉薦誰?」
「四爺,皇上對二阿哥始終是和其他阿哥不一樣的」,鄔先生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書房。
晚上胤禛抱著我,說起了儲君的事。
「玉兒,你說皇阿瑪到底想做什麼?」「爺,你不是和先生他們商量過了麼?怎麼又來問我?」「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見胤禛非要我說,我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你做什麼?」胤禛看著手背上的牙印,突然抓住我的手張嘴就要咬下去。
我忙抽回手,背對著他躺著,腋下突然感覺一陣癢,「爺,你快放手。」
「誰讓你咬我的,你看看府里哪個女人象你這樣,一點規矩都沒有」,胤禛手上卻沒有停下。
「好了,我知道錯了,如果我和別的女人一樣,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我把問題還給了他。
「你呀」,胤禛把我轉過來,面對著他,「爺就是愛這樣的你,小妖精。」
「爺,不管八爺做什麼,最後都只有一個結果,被皇上唾棄」,「你這麼肯定?」胤禛不太相信。
「那我們打個賭好不好?」我借機開出條件。
「你是不是又想出去住?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身邊的」,胤禛陰沉著臉。
「我是想等過完年,出去住段時間」,「你還是要走」,胤禛把我按在了床上。
「那時候也快選秀了,等辦完婚事,我去齊府住段時間」,我一直看著他的眼楮。
「玉兒,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計劃」,胤禛有些緊張。
「這不是擺明了的事麼?不然你在年家花的功夫,不就都白費了麼?」胤禛嘆著氣。
「那你也不用出去住」,感覺胤禛緊了緊抱著我的手臂。
「我不想看到你寵別人」,我靠在他懷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
「我現在不是也去別人的院子,有什麼分別?」「那只是你的義務和責任,可對年玉堯,你真的敢說沒有半分喜歡?」看到胤禛眼里的閃爍,我知道我猜中了。
「好了,早點睡吧,到時候再說吧」,我伏在胤禛的胸前,讓自己不去考慮還沒有發生的事。
佟國維和馬齊離開八阿哥府後,命心月復之人給各個有關聯的大臣家里送了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個「八」字。
到了集議日,以佟國維、馬齊、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等為首的朝中重臣聯名保奏胤為儲君,令康熙大感意外。
康熙沒有想到事態的發展並沒有按照他的預想進行,馬上反悔道︰「立皇太子之事關系重大,八阿哥未曾辦理過政事;近又罹罪,其母良妃出身微賤,故不宜立為儲君。」
眾人愕然,隨後康熙又問李光地︰「厚卿今日為何不上折子,前幾日朕不是和你商議過了麼?太醫也曾對朕說過,胤礽經多日調治,瘋疾已除,本性痊復。」
大臣們才明白過來,前幾日康熙把李光地單獨留下原來是為了商議廢太子的事。
康熙讓各位大臣回去再好好想想,大臣們此時才醒悟,所謂的舉薦完全是為了二阿哥,難怪大家的舉薦會被康熙否定。
康熙回到乾清宮,眾位阿哥已經等候多時,看著眾人遞上的折子,康熙發現三阿哥舉薦了老八,八阿哥舉薦了老三,九阿哥和十阿哥舉薦了老八,十四阿哥舉薦了老四,只有四阿哥一人舉薦了廢太子,心里對胤禛又看重了幾分。
康熙讓各位阿哥先回府,獨自一人去了咸安宮,看著正翻看著古籍的胤礽,心里為今天大臣們舉薦了八阿哥有些不快,站了一會兒便回了乾清宮。
當八阿哥他們回到八阿哥府時,佟國維派來的人已等候多撕,來人告知了康熙讓舉薦太子人選的用意。
九阿哥他們也是意外,「八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阿瑪不是說只要是大家一致舉薦的,他就會讓那人做太子的麼?怎麼現在卻反悔了?」
胤也是現在才明白過來,「皇阿瑪從一開始就是要眾人舉薦二哥的,他以為李光地會把那天在乾清宮的談話傳出去的,卻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因為沒有皇阿瑪的明旨,怕擔責任,什麼也沒有說,以致事情成了這個樣子。」
「八哥,難道就這樣算了麼?」十四阿哥有些幸災樂禍,但表面上卻絲毫不露。
「不能就這麼算了,這麼多年的安排,你我身後那麼多的大臣,他們的身家性命可是全壓在我們身上啊」,九阿哥一口否定。
「我在去找佟大人商量一下,不能讓皇阿瑪立二哥為太子,不然我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胤听到九阿哥的話,清醒不少。
幾人分別去了各個大人府上,九阿哥還讓人在江南士子中散播二阿哥惡行,傳揚八阿哥美名,借機向朝廷施壓,希望康熙能夠答應大臣們的請奏,立胤為太子。
康熙深惡皇子結黨營私,內外勾結,上下串聯,蓄謀太子之位,又鑒于朝中保奏胤的勢力越來越大,呼聲越來越高,康熙決定用嫡長子抵制八阿哥一黨。
在早朝時,康熙對眾大臣說道︰「你們都保奏八阿哥,朕甚是無奈,只有將二阿哥胤礽放出。」滿朝官員誰敢不從,皆稱是。
十六日,胤礽得釋,回到毓慶宮居住。
十七日,科爾沁達爾漢親王額駙班第及文武大臣,為請復立皇太子一事具疏上奏,被留中。
二十八日,康熙復封胤為貝勒。
之後康熙經常派太醫為二阿哥診脈,調理身體,還時常賜物賜膳,父子二人關系融洽,宮里眾人看到此情景,都知道太子復立只是時間問題。
胤礽也從康熙處知道當初舉薦太子人選的時候,只有胤禛一人舉薦了自己,心里很是感激。
「四弟,你今日對二哥的好,二哥都記得,他日二哥定不會忘記四弟你的」,胤礽言詞鑿鑿。
「二哥,我並不是為了要謀取些什麼才這麼做的,只是覺得只有二哥你才能坐太子之位」,胤禛冷靜地說。
「四弟,老十三的事我也听說了,我沒有想到老十三會這麼幫我,有機會我一定會在皇阿瑪面前為十三弟說情的」,胤礽知道四阿哥現在最擔心的是老十三。
听到這話,胤禛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和二阿哥聊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毓慶宮。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復立皇太子胤礽,並遣官告祭天地、宗廟、社稷。
這一年的春節很多人過的並不如意,原本有望被立為太子的胤最後卻與儲君之位失之交臂。
「八哥,還會有機會的,太子既然有了第一次的廢黜,一定也會有第二次的,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九阿哥信心滿滿的說。
「八哥,九哥說的對,我們還會有機會的,太子即使復立了,可皇阿瑪對他並不一定完全信任,感情再好,也不可能象過去一樣,破碎的瓷器即使拼接好了,也還是能看出裂縫的」,十四阿哥也給胤打氣。
「九弟,十四弟,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沒事,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胤又恢復了常態。
「你們也回去吧,我帶弘旺進宮去看額娘」,九阿哥和十四阿哥看胤已經沒事了,也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