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旁的假山後面隱約有些響動,我屏息感覺有人正站在那里,這人的氣息竟是如此的熟悉,不禁笑了笑,堂堂雍親王竟然躲在暗處學人偷听。
年玉堯見我沒有理會她,還笑得那麼開心,聲音不覺大了些,「想來姐姐是想到了和九阿哥在一起時的魚水交歡,笑得如此開心。」
「看起來妹妹很有經驗啊,竟然知道我這笑容的意思」,想你一個大家閨秀的臉皮肯定沒有那麼厚吧,賭了。
「你胡說什麼,我跟著爺的時候可還是清白之身」,年玉堯有些著急。
「這雍王府哪個嫁給爺的時候不是清白之身,你這話是說內務府辦差不利?還是皇上識人不清」,年玉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是你說的,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年玉堯亂了分寸。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上前一步,看著年玉堯。
「我不和你說這個,我現在就去找爺,我倒要看看,爺知道了你的那些丑事後,你是不是還能象現在這樣囂張」,年玉堯見說不過我,忙轉換話題。
「請便,我等著你給我帶來好消息」,我讓開了一條道。
年玉堯見我沒有半分的害怕,心里反而沒有了主意。
「怎麼?不去找王爺了?依我看向你透露這些消息的人,分明是在騙你」,我開始詐她。
「你胡說,二哥不會騙我的,二哥的人傳來的消息分明說你已經落在了九阿哥手里的,而且唐門的藥是不會失效的」,年玉堯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原來是年羹堯背棄王爺,做了九阿哥的奴才啊」,終于不打自招了,我在心里偷偷發笑。
「我不和你胡說了」,年玉堯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趕忙離開。
看著年玉堯落荒而逃,我捂著嘴笑得直不起身。
「笑夠了沒有?」胤禛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那爺听夠了沒有?」我盯著胤禛。
「難道你還想把人抓回來,在嚇唬嚇唬不成?」胤禛責怪道。
「可爺不是偷听的挺開心的?」我不覺哼了哼。
「這是爺的王府,爺不管站在哪里都不算偷听?」胤禛不自然地咳了咳。
「那是,我們雍王爺在外人眼里那可是最最講規矩的」,我一本正經地說。
「要笑就笑吧,別把我的玉兒憋壞了,也就你敢這麼打趣爺」,胤禛把我圈在了懷里。
「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你不是去書房了麼?怎麼會到這里?」我抬頭看著胤禛。
「想去你那,沒想到卻再這里看到了一場好戲」,胤禛臉上閃過一絲狠毒。
「那現在怎麼辦?我怕年羹堯會把事情鬧大」,我有些擔心。
「放心吧,我早就讓人去做了」,胤禛胸有成竹。
「你不會準備讓人去嚇唬年玉堯吧,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側福晉」,我遐想著。
「胡說什麼,也就你會做這種事情,爺在你眼里就只會對付女人?」胤禛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
我吐了吐舌頭,「爺是很會對付女人。」
說完我便從胤禛懷里掙月兌出來,向自己的院子跑去。
「好你個玉兒,竟然敢笑話爺,看我怎麼收拾你」,胤禛提起一口真氣,輕點地面到了我的面前。
「我又沒有說錯」,我撅著嘴。
「還敢說」,胤禛俯咬著我的嘴唇。
兩個人站在長廊熱情的吻著對方,直到快把持不住,胤禛才放開我。
我拉著胤禛躍上了樹梢,兩人飛身站在了屋頂,「胤禛,以後的日子你會一直陪著我麼?」
「小傻瓜,我會永遠陪著你」,胤禛把我摟進了懷里。
「對了,你怎麼處治年羹堯那個和九阿哥的管家見過面的手下?」我伸手環著胤禛的腰。
「我讓軒把人給年羹堯送了回去,要年羹堯好好教教自己手下的奴才,免得連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原來就這麼便宜了年羹堯。
「那年玉堯那里……?」這個年玉堯有些小聰明,可為人心胸狹窄,刻薄,脾氣也不太好,而且為了打擊別人,可以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所以我有些不放心這個女人。
之前我曾讓軒查過年玉堯,發現她的丫鬟經常出府,軒派人跟蹤年玉堯的丫鬟,發現她從王府出去後轉了很多地方,最後到了年府,從年玉堯的額娘那取了些東西帶回王府交給年玉堯,而帶回來的東西每回都會有些不一樣,但其中有一種藥每次都會出現。
我讓人幫我弄了些來,發現是種吃了後能使人皮膚看起來彈指可破的前朝宮廷秘藥,服用這種藥的人雖然不會中毒而亡,但身體會顯得很虛弱,長期服用會慢慢損傷人的內腑,以後也很難有健康的孩子,看年玉堯的樣子在沒進府前就已經開始服用,年家一直幫她配制好藥後讓丫鬟帶回王府,我沒想到年玉堯為了留住胤禛竟然會如此傷害自己的身體。
「在想什麼?我會警告年氏的,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胤禛低頭吻上我的唇。
我卻在心里盤算著讓軒在適當的時候把這件事透露給胤禛,這樣一來或許胤禛會對年玉堯徹底的死心,否則以年羹堯和年玉堯的性子,以後還不知道會折騰出什麼事情來。
過了沒幾天京城里有些傳聞,某位王爺的側福晉和九阿哥關系曖昧,雍王府的下人也在私下議論,烏喇那拉氏為此仗毖了幾個多嘴的奴才,還讓所有的下人都去觀看,才讓所有的人閉了嘴。
原以為傳聞會越鬧越大,可在一夜之間又銷聲匿跡,胤禛讓暗堂查探後發現最初放出話的正是年家,而年家卻在最後關頭,把那奴才給亂棍打死了,對外只說是偷了主子的東西。
在我的授意下軒在向胤禛匯報年羹堯近況時,把年玉堯的事透露給了胤禛。
胤禛讓暗堂偷偷去年玉堯的屋里查找,還找了個借口把年玉堯身邊的丫鬟關了起來。
侍衛對丫鬟動刑才使她開口說出了實情,和軒提供的情報基本一致,隨後把找到的證據交給了胤禛。
胤禛在書房坐了一天,蘇培盛偷偷跑來見我,「側福晉,奴才求您去勸勸爺吧,爺都坐了一天了,連午膳也沒有用,福晉去見爺可被爺趕了出來,您看這……。」
我看了眼蘇培盛,「你真是越來越糊涂了,福晉都勸不動爺,我要是去了,福晉心里該怎麼想?」
蘇培盛忙跪在了地上,「是奴才糊涂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擔心爺,放心吧等爺想明白了,自然會出來的,我已經讓人去請十三爺了」,早在證據到胤禛手里的時候,我就讓侍衛去了十三阿哥府,想來這會兒胤祥也該到了。
「那奴才先回書房伺候了」,蘇培盛趕忙走了出去。
見人已離開,我讓蘭關了院門,自己從窗戶跳了出去,沿著屋頂到了書房所在的院子,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是你把十三弟找來的?爺有那麼經不起事麼?」胤禛見我進來,開口責怪道。
「四哥,小四嫂也是擔心你,連四嫂都被你趕了出去,小四嫂要是勸好了你,那不是遭四嫂記恨麼,是吧小四嫂?」胤祥見我只笑不說話,忙幫我解釋道。
「你就慣著她吧,一天到晚飛來飛去的,也不怕嚇到府里的人」,胤禛早就猜到我是避開眾人,從屋頂下來的。
「都是我的不是,我的好王爺,現在可以用膳了麼?蘇培盛可是寸步不離的候在外面,這會兒怕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見胤禛沒有生氣,我忙勸他。
「爺我也餓著呢,怎麼不見有人惦記」,胤禛說話酸酸的。
胤祥看著胤禛和我哈哈大笑起來,「好了,好了,叫蘇培盛給十三爺我拿些酒來,我可是一直惦記著四哥府里珍藏的好酒啊,今天一定和四哥喝個痛快。」
蘇培盛在屋外听到後松了口氣,忙讓人準備酒菜送了進來,胤禛知道蘇培盛的忠心,讓他不用在一旁伺候,先退下去用膳。
過了幾天,胤禛讓烏喇那拉氏以偷竊仗毖了年玉堯身邊的丫鬟,年玉堯也被禁足,胤禛讓她好好休養身體,禁足期間不能見任何人。
轉眼到了除夕,我跟著烏喇那拉氏一起進宮,隨行的還有李氏和剛被放出來的年玉堯。
剛到宮門口,康熙身邊的魏珠已經等候在那了,「鈕祜祿側福晉,皇上宣您到乾清宮見駕。」
听到魏珠的話年玉堯突然笑了笑,然後轉開臉不再看我。
我暗暗好笑,年玉堯一定是以為康熙是為了我和九阿哥的事,可她也不想想如果真是這樣康熙還用等到現在麼。
烏喇那拉氏交代了我幾句,帶著李氏和年氏去了永和宮,而我跟著魏珠到了乾清宮。
「側福晉,皇上讓您一個人進去,奴才就不陪著您了」,我謝過魏珠,獨自走了進去。
「玉兒,過來坐」,我給康熙行了禮,看到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是上次那位太醫。
「最近身子怎麼樣?今天朕把你宣來,就是想讓太醫給你看看」,听到康熙讓太醫給我把脈,我心里一驚。
坐在榻上,我一直看著太醫,「啟稟皇上,側福晉的確有了身孕,現在看起來胎兒很好,皇上可以放心」。
其實我早就猜到自己有了身孕,也給自己把過脈,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胤禛說,康熙這麼快就知道了想來是劉嬤嬤告訴他的。
康熙讓魏珠去宣胤禛來乾清宮接我,還讓太醫一起跟著去,先告訴胤禛這個好消息。
「是不是還沒死心,還想找藥喝?朕可是交代劉嬤嬤好好看著你的,老四在你那住了一個月,他可是給朕下了保證,一定會給朕一個孫兒的,你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現在連劉嬤嬤都猜到的事,你卻非要隱瞞著不說,是不是非要朕來拆穿」,看康熙責怪,我盯著他看。
「還在為那天的事怨朕?」康熙把我抱在懷里。
「不是,那天的事我也有責任,只是我算過時間,這孩子是那天有的,可那天我和你還有胤禛,這……,這筆糊涂賬該怎麼算?」我心里很別扭。
「朕也猜到你是因為這些才一直猶豫不決,可不管怎樣,這孩子始終姓愛新覺羅,不是麼?玉兒不要胡思亂想了,給朕生個小阿哥,等朕百年後朕會把大清江山交給他」,我全身僵硬。
「好好養胎,以後的事朕會安排妥當的,只是現在朕還不知道老四是不是能做個好皇帝,再看看吧,德妃那……,算了不說這些了,今天朕和你說的這些話你應該知道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康熙輕撫我的後背。
「我明白,今天的事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可是我只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我不想他活在陰謀和算計當中」,我不知道康熙是不是在懷疑胤禛。
「玉兒,只要這孩子姓愛新覺羅,那他的這一生注定了與這個皇宮聯系在一起,你以為只要他不爭,老四的那些兒子就會放過他?為了雍王府的世子之位,老四的那些兒子和他們的額娘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你們,你和老四在一起這麼些年,難道還沒有看明白麼?皇宮里的每個人都在算計著朕,都想從朕這里得到更大的財富和權利,**中的女人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孩子、宮位,哪個人手里沒有幾條人命,即使當年你身在江湖,也同樣有勾心斗角不是麼?朕知道你無心這些,所以想在朕還在世上的時候給你和孩子安排好一切,能有一個好的將來」,康熙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