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沒有用過其他東西麼?」烏喇那拉氏問道。
「沒有用別的,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丫鬟忙點頭。
烏喇那拉氏得到胤禛首肯,讓身邊的丫鬟去取來余下的銀耳羹。
「那今天耿氏還見過其他人麼?」胤禛問道。
「主子今天一直在屋子里,也沒有見過別人,只有年側福晉院子里的一個丫鬟來找奴婢要了些花樣」,丫鬟一直低著頭。
「你不是說耿氏今天有些不舒服,那為什麼剛才會去花園?」烏喇那拉氏問道。
「奴婢怕主子在屋子里躺的時間太長,晚上睡不好,所以讓主子去花園走走散散心,可沒想到主子會沖撞了年側福晉」,丫鬟渾身發抖。
所有人听到這里都知道這事和年玉堯多少有些關系,都看著胤禛和烏喇那拉氏。
屋里的空氣不太好,我感覺有些頭暈,伸手揉了揉額頭。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讓劉嬤嬤先送你回去吧,過會兒我去看你」,胤禛示意劉嬤嬤扶我回去。
烏喇那拉氏身邊的丫鬟端著銀耳羹走了進來,年玉堯偷偷伸出了腳,眼看著丫鬟絆了一下向地面摔了下去,而她手里的東西沒有抓穩,朝我飛了過來。
我剛站起來走了沒兩步,看到這個情景忙把劉嬤嬤推向一旁,自己剛想往旁邊退,卻被人抓著手臂往後一拉,跌入了胤禛的懷里。
「怎麼樣?來人把這些沒有規矩的奴才都拉下去,先仗責二十然後關起來」,胤禛發火的看著滿地狼藉。
胤禛扶著我走了出去,留下烏喇那拉氏處理善後。
回到院子里胤禛讓劉嬤嬤他們留在了外面,扶著我走進了內室。
胤禛坐在床沿,我坐到床上靠著胤禛,「耿氏的事,我……。」
看到胤禛為難的樣子,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你現在是所有阿哥里子嗣最少的,宮里也著急,現在突然有了兩個阿哥,那些拿這個說事的大臣,也不會再在皇上面前多嘴,這是好事。」
「玉兒,謝謝你,我剛才還怕你會生氣」,胤禛緊緊抱著我。
「好了,你再去看看耿格格吧,想來她現在也需要你的安慰」,我想靜靜,開口讓胤禛去耿氏那里。
「耿氏那我晚點再去,現在我先去書房,想來暗堂的人也查得差不多了」,胤禛幫我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當夜蘭傳來了暗堂的消息,看著這張薄薄的紙上寥寥幾筆,我感慨萬千。
暗堂查到,所有的事都和年玉堯有關。
而竹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爺把耿格格身邊的人都換掉了,而年側福晉身邊那個丫鬟也突然暴斃死了,福晉身邊的人只是被罰了半年的俸銀。」
「主子,這些人看來都已經被爺處治了,只是這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蘭問我。
「這原本就是說不清楚的事,年玉堯可以把一切都推給她的丫鬟,她的丫鬟也不會是這上面說的暴斃,而可能是服毒,至于耿氏身邊的那些人,爺一定是在其中發現了福晉還有李氏的釘子,所以趁這個機會也一並都處治了」,看來胤禛不想把事情鬧大,所以只是處治了這些下人。
「沒想到爺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了年側福晉,這些人死得也太不值得了,這次真是太便宜年側福晉了」,蘭恨恨地說。
「好了,真是沒規矩,主子也是你們能議論的,我當年就說過爺的其他女人也是你們的主子,得罪了她們,我也不一定有辦法救你們,好在這些年走來,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我撫上已經微顯的肚子。
「主子,以後還是小心些好,這些女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尤其是年家的人,都跟瘋狗似的,要不要您和爺說說,我們去齊府住段時間」,蘭提議道。
「我也是這麼想得,只是不知道爺是不是答應,畢竟以前是養病,可現在帶著孩子出去,不知道宮里會怎麼想?」我有這樣的打算,還是找機會和胤禛說說。
院子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剛想讓蘭出去看看,卻看到胤禛推門走了進來。
「爺,怎麼現在過來了?」我讓她們兩個下去休息,親自伺候胤禛洗漱。
「當心自己的身體,這些事就讓奴才們來做」,胤禛自己洗漱完後,扶著我進了內室。
「你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我可不想你在我這里的時候,還有其他女人踫你」,伸手環住胤禛。
「你呀,對自己的人都那麼不信任?那你最近還把她們留在身邊,也不怕我的侍衛不能安心給我辦差」,胤禛看著我笑。
「這是兩碼事,何況誰敢不給你安心辦差,這不是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有她們在我這心里也安心些,劉嬤嬤白天一直幫我盯著院子里的奴才們,晚上我就不想她太累了,畢竟是皇上的人。何況讓她們兩個輪流帶著四個丫鬟,我也能少操心些。那四個小丫頭雖然功夫還行,也學了廚藝和女紅,可畢竟對後院這些事不是那麼熟悉,當初原本也是為了能讓梅安心呆在軒的身邊,我才做了這樣的決定」,月兌了外衣躺在了床上。
「有她們護著你,我也放心些。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明天你帶著耿氏去圓明園住些日子,我已經讓人收拾妥當了」,胤禛把我摟在懷里。
「就我和耿格格?趴在胤禛胸前,我高興地問。
「就你們兩個,帶上劉嬤嬤和蘭,你這里也需要人看著,就讓竹和四個小丫頭留下吧。我盡量多去圓明園陪陪你,那里也已經安排好侍衛了」,胤禛撫模著我的頭發。
「這次的事和年玉堯有關?」我側身躺在一旁,看著胤禛。
「不僅和年氏有關,還和額娘有關?」胤禛皺著眉。
「怎麼會……?」我沒有想到德妃竟然對胤禛的子嗣下手。
「皇阿瑪今天召見我,說前幾天額娘突然讓年氏進宮,談了很久,皇阿瑪讓人查了幾天才知道是為了讓年氏想辦法對付你肚子的孩子,可你那里劉嬤嬤防範的嚴,而你一直沒有出過院子,年氏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所以先對耿氏動了手,也想就此把你從院子里引出來,然後再找機會」,胤禛的手輕撫著我的肚子。
「德妃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年玉堯是不想我在她之前先生下阿哥,所以才對我動手。
「我也沒有想到,額娘會為了十四弟會想要動我的子嗣」,胤禛苦笑道。
「德妃娘娘的事,皇上準備怎麼做?」我想康熙既然把這些告訴胤禛,一定做了什麼安排。
「皇阿瑪說以你的出身,以後的小阿哥足以繼承我的爵位,所以年玉堯才會答應幫額娘,而十四弟如今又和老八在一起,想來也是想利用他們手上的人脈,只是皇阿瑪說他至今都沒有看清十四弟是在幫老八還是要扯他們的後腿,現在只能靜觀其變」,我一直覺得十四阿哥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現在朝局動蕩,八阿哥他們一定會有動作,既然當年大阿哥利用太子的事害了十三爺,那現在八阿哥他們也會想辦法對付你的,你自己當心些,也讓暗堂多注意點,如果可能的話還是暫避鋒芒的好」,我知道明年就會二廢太子。
「放心吧,鄔先生之前已經提醒我了」,胤禛一只手摟著我的肩膀,一只手抓著我的手。
「那有鄔先生在你身邊,我也就放心了。今天如果不是你拉開我,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想想有些後怕,那可是滾燙的。
「我看到是年氏伸出腳絆了那奴才,我也沒有想到年氏竟然會這樣做。想當年我和年羹堯一見如故很是投緣,後來在年府見到了還不足十歲的年玉堯,那時候的她是那麼善良、天真,她還和年羹堯說長大了一定要嫁給我,所有人都只當是玩笑,可那時候她進宮選秀女前卻要年羹堯來找我,要我去求皇阿瑪指婚,那時候連鄔先生也說這是個拉攏年家的好機會,要我不要錯過,想想小時候的她,我也就同意了。可我沒有想到現在的她卻變得如此心狠手辣,還和額娘聯合起來要傷害你,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胤禛向我說著他和年家的事。
「那你準備怎麼對付她?是休了年玉堯還是從此對她不管不顧?你也知道就算是因為年羹堯你也不能這麼做,你和我說過,總有一天會要年家為他們所做的這些事付出代價的。何況哪個貝勒、親王的後院不是這樣的,就連皇上的**也是這個德行,這世上沒有幾個人可以面對著權利和榮寵而不為所動的。對了,最近一直沒有見過鄔先生,他去哪了?」不想和胤禛說這些,我忙岔開話。
「也就只有你敢這麼說皇阿瑪的**,也不怕讓別人听到,可也只有你不在意這些,而是真的只是因為愛我才和我在一起,玉兒,有你真好,有時候我真的怕這只是一場夢。鄔先生住到我在京郊的莊子上去了,他說接下來朝堂上會起風暴,為了不引起皇阿瑪對我的猜忌,所以還是不在王府里出入的好,我已經讓暗堂護著他的安全了,你放心吧」,胤禛替我拉了拉被子。
「別想這些了,早點睡」,我緊緊握著胤禛的手。
第二天一早,烏喇那拉氏在眾人請安時,給年玉堯下了禁足令,並告訴其他人我和耿氏因為胎兒不穩,去圓明園靜養。
胤禛帶著我和耿氏離開王府去了圓明園,此時的圓明園並沒有過多的景致,但也已經顯現了它的不一般,走在山水、樓台、亭閣之間,讓人享受到了不同于雍王府的寧靜和安詳。
「知道你會喜歡這個地方,等以後好好修葺一番,我帶著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住在這里,好麼?」胤禛站在我的身邊。
我回頭看了眼四周,發現跟著我的丫鬟、侍衛都不見了,連耿氏也不知所蹤。
「不用看了,我讓他們都下去了」,胤禛輕笑著。
「即使你想,皇上也不會讓你閑下來的,等你有時間陪我,估計我都老了」,我不相信的搖了搖頭。
「不會太久的」,胤禛抱著我說道。
「那我等著,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的長大」,手撫模著肚子,想像著只有我們三個人的生活。
胤禛只在圓明園住了一晚,便回了王府,耿氏總是深居簡出的,我也樂得沒有人打攪。
這天正用著早膳,耿氏走了進來,「側福晉,這些日子一直不敢來打擾,還請見諒。」
「沒事,太醫也說你要好好靜養,而且我這人也懶,你別見外」,我讓蘭扶著耿氏坐下。
「今天來其實是想謝謝側福晉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爺也不會帶我來圓明園居住的,住在府里我這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耿氏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
「你比我先進府,以後我還是叫你耿姐姐吧,你也別叫我側福晉了,听著生疏,以後就叫我玉兒吧」,這麼說話真累。
「我還是叫你妹妹吧,讓爺知道我叫你玉兒,還不知道生氣成什麼樣?」耿氏說話聲音響了些。
「耿姐姐,原來你也敢說爺的不是啊」,我有些喜歡這個女人。
「其實在府里我也是怕得罪了別人,所以凡事都小心翼翼的,可還是讓年側福晉……」,耿氏把手放在了肚子上。
「現在出來了,不要在想那些不高興的事了,開開心心的才能生個健康的小阿哥」,我安慰道。
耿氏笑著點了點頭,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我讓蘭送耿氏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