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閑談著太醫走了出來,魏珠忙進去通報︰「皇上,雍親王來了。」
「讓老四進來吧」,康熙沒想到胤禛這麼快就過來了。
「皇阿瑪」,胤禛給康熙請安。
「太醫剛走,朕還想著傳你過來問問,沒想到你自己先過來了」,康熙說。
「皇阿瑪是不是有什麼旨意?」胤禛問。
「是關于這次的事」,康熙看著胤禛。
「兒臣正準備去查」,胤禛回答道。
「不要去查了,朕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朕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康熙嘆了口氣。
胤禛低著頭沒有說話,心中卻在盤算著康熙怎麼會那麼快就知道了元凶首惡,看來這次的事或許和宮里的人有關,還和自己很親近,不然康熙不會這麼為難。
「老四啊,朕知道你和德妃的關系一向冷淡,德妃是太偏袒老十四了,朕想著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你們的關系總會有些改變,可是……,哎,這次的事朕知道一些,朕現在不想再說了以後你也別再提了,朕只希望你不要恨你額娘」,康熙看到胤禛臉上的驚訝。
「你應該清楚現在朝堂上暗潮洶涌,朕不想這個時候**在出點什麼事,何況這人還是你額娘,如果事情捅破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你讓鈕祜祿氏來見朕,這事還要看看她的意思」,康熙說著讓胤禛退下。
「那兒臣這就回去接鈕祜祿氏過來」,胤禛離開後康熙把手里拿著的折子扔進了火盆,上面赫然寫著德妃的名字。
「這事竟然和額娘有關,她到底是想做什麼?難道老十四真的就這麼重要麼?我也是你的兒子啊」,胤禛緊握著雙拳。
「爺」,蘇培盛看著臉色不太好的胤禛。
「回園子」,胤禛上了馬車。
蘇培盛讓車夫趕緊往圓明園去︰「爺,到了。」
「去告訴側福晉,皇上要見她」,胤禛坐在車上沒有下來。
「是」,蘇培盛一路小跑的進了園子。
「主子」,蘭推了推我。
「怎麼了?爺回來了?」我看著蘭。
「蘇公公來了,說是皇上要見您,讓您趕緊過去」,蘭小聲說著。
「伺候我更衣」,我給弘歷拉了拉被子。
「爺呢?」我問。
「蘇公公說王爺在馬車里等您」,蘭幫我整理著衣服。
「好好照顧弘歷、弘晝,有什麼事趕緊讓人通知爺」,我看了眼弘歷。
「奴婢知道了,要不要讓竹跟著一起去?」蘭問。
「算了,反正爺在,應該很快就回來的」,我推門走了出去。
「主子」,蘇培盛看著我出來忙走上前。
「出什麼事了?」我問。
「奴才也不知道,爺見過皇上後臉色看著不太好」,蘇培盛緊緊跟在我後面。
「胤禛」,上了馬車坐在胤禛身邊。
「玉兒」,胤禛突然抱著我。
「出什麼事了?」我問。
「這次的事我們只能咽下」,胤禛抓著我的肩膀。
「皇上說的?」我狐疑的看著胤禛。
「沒有明說,但看著是這麼回事」,胤禛避開我的眼楮。
「誰做的?」我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康熙的不查、胤禛此時的隱忍都告訴我這件事沒有表面看著這麼簡單。
「額娘」,胤禛說完靠著車壁閉上眼。
「怎麼會?為了十四爺?」我吃驚的看著胤禛。
「應該是,皇阿瑪讓我不要查了」,胤禛睜眼看著我。
「她到底想做什麼?幫十四爺奪位?」我問。
「不管因為什麼她都不該動弘歷、弘晝,看來十四弟和老八他們走那麼近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胤禛說。
「這件事你準備怎麼做?」我問。
「皇阿瑪說要看看你的意思,如果你一定要查,我想皇阿瑪也會同意,只是這件事就會鬧得人盡皆知,額娘可能也會被打入冷宮」,胤禛抓著我的手。
「這樣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于你不利,只會便宜了三阿哥他們」,我搖頭道。
「玉兒」,胤禛說。
「我雖然恨她傷了弘歷,可我不能因為這樣一件事而讓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化為烏有,俗話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靠著胤禛。
「你能明白就好」,胤禛伸手撫上我的臉頰。
「你的手怎麼了?」我看到胤禛掌心有些紅色。
「沒事」,胤禛攤開手掌。
「還說沒事,都出血了,讓我看看另一只手」,我拉過胤禛的手。
「小傷,小時候練庫布、學射箭經常弄得身上、手上傷痕累累的」,胤禛看著被我用手絹纏著的手掌。
「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何必為了和自己不親近的人而傷自己」,我瞪著胤禛。
「好了,以後我會小心」,胤禛親了親我。
「你還敢有以後」,我指著胤禛。
「沒有下次,這是最後一次,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胤禛抓著我的手指。
「我什麼樣?你現在嫌棄我已經晚了」,我看著胤禛。
「我的玉兒是最漂亮溫柔的,永遠都看不夠」,胤禛笑道。
「油嘴滑舌」,我抱著胤禛。
「爺,到了」,蘇培盛說。
「知道了」,胤禛扶著我下了馬車。
「我陪你過去,等會兒你自己進去見皇阿瑪」,胤禛一路都拉著我的手。
「恩」,我點了點頭。
「王爺、側福晉,皇上正等著呢」,魏珠看到我和胤禛忙走了過來。
「勞煩魏公公了」,我說道。
「側福晉客氣了」,魏珠在前面走著。
「我在這等你」,胤禛松開抓著我的手。
「側福晉,您自個兒進去吧」,魏珠站在門口說。
我獨自走了進去,「找我有事?」
「見到朕也不行禮,是不是氣朕不幫你出頭?」康熙看著我。
「我是氣自己為什麼要和這個皇宮聯系在一起」,我看著康熙。
「事情朕想老四已經和你說了,找你來是想听听你的意思,如果你執意要查朕一定幫弘歷討個公道,只是如此一來老四的處境……」,康熙走到我面前。
「我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于己不利的事我也不會做的,只是我心疼孩子這麼小就遭這樣的罪,這一切還是自己的親瑪嬤設計的」,想起弘歷的小模樣,我不禁落淚。
「是朕欠你和弘歷的,朕向你保證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康熙把我摟進懷里。
「可我想知道是誰幫德妃做下的手腳,園子里的奴才不是宮里的就是從王府里出來的人,應該不難查吧?」我抬頭看著康熙。
「為什麼非要知道?難道糊涂些不好麼?朕真的不想你見到這些骯髒的東西」,康熙放緩語氣說。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有能力保護好弘歷,保護好自己麼?我不想在這樣來一次」,我說。
「罷了,朕今天如果不說想來你也不會死心」,康熙嘆著氣。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康熙。
「你不在府里的這些日子,年氏跟著老四家的進宮去永和宮請過安」,康熙在我耳邊輕聲說著。
「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我擔心弘歷」,我說。
「回去吧,有事就讓劉嬤嬤告訴朕」,康熙放開我。
「知道了,那我走了」,我說。
「去吧」,康熙進了內殿。
走出屋子看到胤禛正和胤祿說著話。
「玉兒,眼楮怎麼那麼紅?」胤禛看到我出來和胤祿一起走了過來。
「沒事,想起弘歷所以……」,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小四嫂,弘歷不會有事的」,胤祿說。
「謝謝」,我看著胤祿。
「十六弟,我們先回去了,有事明天再說吧」,胤禛拉著我的手向園外走去。
「四哥和小四嫂真是恩愛」,九阿哥和十四阿哥突然出現。
「九弟、十四弟怎麼這會兒過來了?」胤禛問。
「剛才遇到太醫听說弘歷病了所以就想去看看,可侍衛說四哥和小四嫂來了皇阿瑪這里」,十四阿哥說。
「我們正準備回去,要不要一起過去?」我問。
「不了,改天吧,到時候我叫上十哥一起過來」,十四阿哥說。
「弘歷怎麼樣了?」九阿哥問。
「沒事了,小孩子身體弱,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所以有些不適」,我說。
「沒事就好,那我們就不耽擱四哥、小四嫂了」,九阿哥說。
「我代弘歷謝謝九弟、十四弟了」,胤禛和我上了馬車。
「九哥,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十四阿哥看著遠去的馬車問。
「估計又是四哥後院不太平」,九阿哥說。
「看四哥的樣子肯定是被皇阿瑪訓斥了」,十四阿哥說。
「這回皇阿瑪對四哥的印象可是一落千丈啊」,九阿哥幸災樂禍地說。
「改天要不要去看看弘歷?」十四阿哥問。
「去看看吧,四哥的園子我還沒有好好看過呢」,九阿哥說。
「那好,叫上八哥、十哥」,十四阿哥說。
「走吧」,九阿哥向外走去。
「去哪?」十四阿哥問。
「去找老十啊」,九阿哥看著十四阿哥。
「八哥」,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到了八貝勒府。
「十哥,我和九哥剛去了你那,沒成想你卻來了八哥這里」,十四阿哥喝了口茶。
「九哥,你們找我什麼事?」十阿哥看著九阿哥。
「听說弘歷病了,所以想問問你去不去圓明園?」九阿哥說。
「弘歷病了?怎麼回事?」八阿哥問。
「玉兒說是吃錯了東西,可我問過太醫,說是被人在菜里做了手腳」,九阿哥說。
「誰那麼大膽,敢動皇孫?」十阿哥抬高聲音問。
「老十,輕點」,九阿哥皺了皺眉。
「哦,我就是奇怪」,十阿哥縮了縮脖子。
「我和九哥猜是我們那些小四嫂做的」,十四阿哥說。
「有這個可能,為了子嗣這些女人狠起來可是比爺們還厲害」,十阿哥說。
「那我們明天就過去看看弘歷,帶些小玩意在準備些藥材送去」,八阿哥說。
「那我讓人先去準備」,九阿哥吩咐下人去了。
幾人約定了時間,各自回了府邸。
「玉兒,你怎麼了?」胤禛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胤禛,如果是德妃示意王府里的人做的手腳,你會怎麼做?」我看著胤禛。
「皇阿瑪是不是說什麼了?」胤禛有些不安。
「皇上只是說這些日子只有福晉和年氏去過永和宮」,我回答道。
「我讓暗堂查查,免得你總是心神不寧的」,胤禛摟著我的肩。
「也好,過幾天宮里的家宴我就不去了」,我說。
「我會和皇阿瑪說的,這些日子京城里涌進不少的人,你和弘歷呆在園子里我也放心些」,胤禛說。
「暢春園的盛宴籌備的怎麼樣了?剛才十六爺就是為了這些找你吧?」我問。
「恩,準備的差不多了」,胤禛點頭道。
「爺、側福晉到園子了」,馬車停了下來。
「走吧,去看看弘歷、弘晝」,胤禛邊走邊說。
「主子」,蘭守在弘歷床前。
「還沒醒麼?」我坐在床沿。
「醒過,喝了些粥又睡了」,蘭小聲說。
「弘晝怎麼樣了?」我看著睡在弘歷身邊的弘晝。
「好很多了,剛才醒來看到自己在這屋還問奴婢主子人呢」,蘭說。
「我在這陪會兒,你先去忙吧」,我對胤禛說。
「沒事,我在這陪著你」胤禛對著門外的侍衛說了幾句又坐回我的身邊。
「都下去吧」,蘭帶著人退了出去。
「額娘」,直到日落之後弘歷才醒過來。
「覺得怎麼樣?哪里不舒服?」我俯身看著弘歷。
「餓」,弘歷模著小肚子。
「蘇培盛,準備些吃的」,胤禛吩咐道。
「是,爺」,蘇培盛出去後蘭帶走下人走了進來。
「弘晝」,我輕輕喚著。
「額娘」,弘晝睡眼朦朧的叫了聲。
「弘晝,是鈕祜祿額娘」,我抱起弘晝。
「鈕祜祿額娘」,弘晝閉著眼楮朝我懷里拱了拱。
「像什麼樣子」,胤禛沖著弘晝說道。
「阿瑪」,弘晝一下子清醒過來。
「哈哈」,弘歷坐在一旁指著弘晝笑了起來。
弘晝看到弘歷笑,也跟著笑了起來,胤禛看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