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公英的淚 第八節 望心

作者 ︰

洛城見到了佳雲口中的蕭翔,當看到他們甜甜蜜蜜地坐在自己的面前時,他的心有如刀割般的疼。一個男人,有時候寧可去面對刀子,寧可去面臨死亡,有些東西也不願與人分享,可惜,洛城沒資格與其他人分享。

「你好,蕭翔,佳雲常提起你呢!洛城,有空一起聚聚。」蕭翔以主人家的口吻與第一次見面的洛城說道。

「我是洛城,佳雲的同學,我也常听她說起你。」听著他的話,洛城有些不舒服,他大方的伸出手說道,他知道自己在嫉妒。為了不想讓自己變得更差,有時候主動出擊未免不是更好的心態。

「你們哎,別太客氣了,別把我當空氣啊,呵呵!蕭翔非說要見你呢,怎麼樣,我的同學,帥吧!」

「是啊,我最差了,行了吧,哈哈!」洛城听著蕭翔爽朗、勝利者的笑聲,心中不是一般滋味,嫉妒中夾雜著怒火,但不能在情敵面前顯露,不然他真的輸了,輸得失了尊嚴。

餐桌上,蕭翔溫柔仔細地為佳雲夾著菜,讓她多吃些,說這菜有營養啦,那菜有維他命c。洛城明白,這是蕭翔故意給自己難堪,他的每一個對佳雲溫柔的舉動,就像一刀把子一刀刀地插進自己的心里。

洛城覺得這頓飯吃得很苦澀心痛,這是他第一次因為女人感覺自己的心如此的疼,不愛過的人不會明白。他不知是怎麼把口中的食物吞進肚里,也不知該怎麼結束這三人晚餐,自己象個多余的人,他很想離開,如果這樣能讓他的心好受些。

在這對打調罵俏的情侶面前,不知該怎麼告訴佳雲自己也愛戀著佳雲,不知該怎麼對蕭翔說,自己也有權利成為她的男朋友。洛城清楚地記得,蕭翔那天侃侃而談,透露著勝利者的喜悅與霸氣,風光地把自己使勁地甩在了後頭,踩在了腳底。佳雲理所當然地接受著蕭翔的熱情與周到,與熱戀中的女人無異。

心里趟著血,滴滴殷紅。洛城見到了佳雲口中的男友,條件上和佳雲描述的差不多,帥氣溫柔貼心,而且家里有著寬大廠房,工人三千。洛城不知是不是被嫉妒沖昏了頭,還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很低,直覺上他不喜歡蕭翔,覺得他虛偽紈褲,不禁為佳雲擔心。他突然覺得貧窮是一種罪,即使記得佳雲說過她愛的是蕭翔本身,即使已經靠自己的努力買了新車。

花自飄香水自流,誰听旁人墳前哭,

雨打芭蕉風聲惡,來日又識萬縷香。

第一次見面,蕭翔見到了佳雲口中的老同學洛城。他覺得洛城和佳雲身邊其他的男人不同,這男人讓人緊覺。他的眉宇間透露著英氣,思想寬域,內心堅毅,此時他或許是一只溫順的綿羊,將來他更可能成為一只怒吼的獅子。他為佳雲有這樣的朋友而幸慶,為自己有這樣的情敵而不幸。他覺得這游戲會越來越好玩,有人會不服輸,得給他個「下馬威」。

「怎麼樣,覺得洛城怎麼樣了,你不是嚷嚷著要見他嗎,怎麼現在又不說話了,想什麼呢。」佳雲看著一臉心事的蕭翔問道。

「哦,沒想什麼,我覺得洛城為人不錯啊,今晚的菜不錯啊!還有,今天天氣不錯啊!我吃得很有意思!」

「你說什麼呢,亂七八糟的,是不是有危機感啦,呵呵!」佳雲故意問道。

「你說什麼,說什麼,我听不道啊!」蕭翔側過身子想去親得意的佳雲。

「開車呢,小心些!」佳雲撒嬌地用手把蕭翔的臉推了過去。……

佳雲讓兩個男人見面了,她是無意的,蕭翔嚷嚷著非要見洛城,小君和琳達告訴蕭翔,佳雲有個青梅竹馬的老同學。她是有意的,她想讓洛城認識蕭翔,小君和琳達不止一次地告訴她,洛城喜歡她。

她起初覺得這不可能,不可思議,她和洛城是朋友。但是晚餐洛城的舉動證明了小君和琳達是對的,她感覺到了洛城的嫉妒與孤獨,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小君和琳達說過。她有些內疚,覺得自己做得過份,想給洛城道歉,但是覺得徒然,一切都不能改變,她有了蕭翔,電話里又能說些什麼呢,怎麼說呢,還是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如果佳雲能感受到洛城的傷心,洛城一定會很欣慰,可惜她不能,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怎麼會想起一顆卑微而不能接受的心。她覺得內疚,但無能為力,她希望有一個女人能給他想要的幸福,而不是自己。

佳雲想起了高中時的洛城,他不愛多說話,學習成績好,是老師眼中的乖學生,刻苦用心。在一次校園辯論活動中,她和洛城及另一位同學被分配到了一組進行辯論大賽,洛城的結束陳詞讓評判老師們心悅誠服,最後他們贏得了勝利。佳雲忘記那次辯論大賽的主題,但記得洛城當時臨場不亂,慷慨陳詞,引經論典,獨領風騷。那似乎是很遙遠的故事,若不是經過今晚的測試,她不會想起當時的洛城。高中學習很刻苦,大家在意是學習成績和將來理想的大學。三年荏苒時光,佳雲常常看到洛城,彼此談論的是學習與未來,她覺得洛城將來會有一番作為。

沒有一個少男不鐘情,沒有一個少女不懷春,佳雲的高中生涯並不是單一枯燥,她的心有過悸動,為他精彩的辯論而喝彩,為他被老師的贊揚而嫉妒,為他有意無意的關心而睡不著。但這一切很簡單,多想是種奢侈,所有零碎的想法總被繁重的課業抹去,不會重生。大學的生活給佳雲帶來了更多的精彩,她明白許多事物都在改變,時間不會倒退。

有故事的人太多,聰明的人會向前走,抓緊現在的幸福。太多的人合群,消失于人流中,沒有故事。回憶太多讓人傷神,看不清方向讓人可悲,路太多,讓人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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