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公英的淚 第二十七節 相逢

作者 ︰

「小城!」

「安安!」

曾經的戀人,現在的朋友,同樣的稱呼,不同的地方,在人流相涌的機場,兩人四目相接,不禁感慨萬千,似有哽在喉,千言萬語,糾結在心。

洛城不在是當時的洛城,他的心已經屬于另一個女人,安安知道,但是她的心中保留著一線希望,所以她不顧一切的來了。

「安安,怎麼樣,做飛機很累人吧!累嗎?」。

透過她的眼神,洛城明顯的感覺到安安內心的情緒波動,她的眼神從未從自己身上挪開,听著那聲呼喚的「小城」,這個普通的名字,從她的口中月兌口而出是多麼親切和熟悉,他的心有此起伏,再次相逢,竟似有千軍萬馬阻隔其中,不知要怎麼穿越這些障礙。

安安怔怔地站在原地,她的雙腳沒有力氣移動,看著步步走來的愛人,覺得他變了,變得更有蓬勃朝氣,多了幾分男人的魅力和成熟,但是他瘦了,眼神中多了一些看不清的東西,這種相見的滋味很復雜與心疼。

她渴望他能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想知道他的心意,但是他沒有,兩人近在咫尺,心卻相隔了好遠,她有些傷心與委屈。洛城還是那個會照顧人的洛城,但是他的行動已經沒有了愛意,只是一個朋友的幫助,這在她的意料之中。

愛情不在的時候就會很殘酷,有些要離開的人,找不到留下的理由,會帶走留下的人的全部,包括希望與憧憬。

洛城感受到了安安的情緒波動,從她眼神的閃爍希翼到眼神的哀傷幽怨,但是那種情緒波動一瞬而過,如果你不曾用心,就不會察覺。他有些難過,但是更不想過份的表現自己的熱情,他怕那又會是一個錯誤的開始,安安的到來,他難道不知道是為什麼嗎?既然不能,怎麼可以讓人留有希望。他有些不安與擔憂,他怕這個傻丫頭會再次撲進自己的懷抱,繼續做著她的夢。

人寧可無情,也不能無心。

「快二年沒見面了吧,看樣子你不錯嘛,小城,都升職了,要向你學習啊?」

洛城有些尷尬,學習什麼?

「是啊,快二年了,我啊,沒什麼可學習的,我自己還在學習呢,累了吧,我們去取車吧!」

久別重逢,洛城沒想到兩人的再次相遇是這種情形,兩人的對話竟有些生疏和陌生,他感覺到了安安有些不同,具體是哪里不同,他說不上,也許時間真的太快,讓人也變得太快。也許與時間無關,與安安無關,變得是自己。

望著洛城轉身的背影,安安的心有些心痛,她有些控制不住,

「小城!」

又是這句親切而綿長的呼喚,洛城的心在顫抖,沒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他抬著頭望著前方,深呼吸,若無其事的回過頭,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相遇沒有她想像中的美,一絲也沒有,

「哦,沒有,我們走吧!」

「你們公司到底是大公司啊,對員工的福利也這麼好,可以住單身公寓啊,本來我還在想你該住在哪里呢?」

洛城想過這個問題,他的房子有一間空著,如果安安沒地方住,可以去她那里,但是又覺得不妥,兩人住得這麼近,自己的心離她這麼遠,該怎麼收場呢!萬一佳雲來了,又要怎麼說呢!曾經的戀人,現在的朋友?會舊情復燃嗎?

「哈哈,公司待遇是不錯,這樣吧,你也來我們公司吧,肯定派得上用場,說不定待遇比我還好呢,要不要我和老總說一下啊,哈哈!要不然,你想我該住哪里呢!」

「呵,上車吧,得趕緊送你過去,讓你休息下了,看你,有點憔悴哦!肚子餓嗎,先去吃些東西也行啊!」

「我不餓啊,機上有東西吃,眯了一會兒就到了,真快!」

「對了,你父母這回怎麼同意了,上次你說過?」

洛城有些說不下去,上次是什麼時候?是那個表現他無情不回眸的時候。畢業時,他記得安安有意無意地提起過去留的問題,他沒有表態,只是說了句應該找回各自真正的方向。

「他們啊,起初是不同意,覺得一個女孩在外面沒人照顧不同意,後來呢,一方面因為他們也忙,沒有時間和我‘耗’著,他們妥協了,呵呵,另一方面呢,我和他們說洛城會照顧我的,讓他們放心,你說對嗎?」。

洛城有些暈頭,「你當真和他們這麼說,他們就見過我一次啊!」

「呵,有壓力啊,我是說公司要栽培我,非要讓我來呢,我報告也寫好了,他們見我這麼肯定,也拿我沒折,你知道,我父母也很忙的,他們覺得我長大了,有權力決定自己的未來。」

洛城緊繃的心有些緩解,他怕他不能很好的照顧安安,他也沒有時間照顧安安,

「是嗎,那太好了!」

「小城,你不希望我來嗎」

洛城無語,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讓她留下,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讓她離開,她為何而來,自己又為何而生?

「哪有,我只是怕不能更好的照顧你,你看,我的工作佔去了我許多時間,我不想你覺得我在疏忽你,我們?」

洛城有些說不下去,我們什麼,我們不再是戀人,不再需要每天虛寒問暖,我可以把你放在第二位?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安安說得很果斷,很違心很痛苦,但是洛城看不到她的表情。

「安安,我,我不是那意思!」

「呵,我是那意思,我想換個新的環境,想嘗試著新的東西,也許感覺會不同,答案會越清晰。」

「安安!我不會反對你的決定,真的!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什麼,也許,我已經明白,小城,你知道嗎,我到這里需要多大的勇氣嗎?」。

她听到了他的一聲嘆息。

「你別亂想啊,我是說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有拼搏精神的,你應該給我些鼓勵。」

「好的,我支持你,我們互相支持。也許,新環境能給人新的啟發,我們都會幸福。」

「沒錯,我們都要幸福。」

安安望著窗外的風景,與自己家里的景觀沒什麼區別,都是高樓大廈,但是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在跳動,坐在自己深受的人身邊,她不想多去思考什麼,人生太短暫,她不想成天在思考猶豫中度過,她不知道洛城是否會回心轉意,但是她確定她的到來是對的,因為她再次感受到了洛城在她身邊的快樂,雖然這種快樂不是純粹的,會很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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