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公英的淚 第五十節 更早

作者 ︰

心是空虛的,到哪里都是流浪,心是緊閉的,在哪里都是不快樂。我們的心跳是為了什麼,初見時美麗的劃落心崖,相知時不棄的守候,還是落幕時不懂得執著。心若不值得疼惜,邂逅是為了什麼?

在咖啡館里,念念終于接了蕭翔的電話,答應出來見面。

「念念,你好嗎,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我真是無地自容,謝謝你出來見我。」

「是嗎,逃避是好的方法嗎,一張去歐洲的機票,能把事情解決嗎?你知道嗎,你不該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

「阿姨來找我了,她很好,這種感覺像我的媽媽,我從小就沒了媽媽,如果她不是在這種狀況下來看我會有多好,你知道嗎,蕭翔?」

念念那眼角的哀傷,似乎殘留了許多的眼淚,那種似有意的淺笑,越發映照著一個女子受傷的心靈。蕭翔有些心痛,可是一個男子糾結二個太美好的女人,那是種錯愛。

靜靜地听著音樂,蕭翔想得有些入神,也許一開始他真的錯了,也許一開始他就存在著欺騙。

「是,我混蛋,我欺騙了你,全是我的錯,我媽去看你,不是因為我,是因為她也喜歡你,她是真心想關心你,不要因為我,誤解了每一個關心你的人好嗎?」。

「有區別嗎,這種關心我承受得起嗎?」。

「你在責備我嗎?」。

「不,我只是對自己太自信了,從小到大,我就非常自信,不僅是因為我的爸爸,從小學到大學,沒有一個老師不喜歡我,可是我這次卻輸了,輸得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我覺得很可笑。佳雲嗎,你喜歡她對嗎,我听說她也長得很漂亮是不是?」

蕭翔知道念念這次出來是有備而來,佳雲的一切她應該打听得很清楚了。

「我想見她。」

「沒這個必要。」

念念听到這個冷靜的回答,有些意外,卻又覺得很合情,這才是她愛的蕭翔,這才是她不了解的黑洞,這才是她看不透他心思的地方。

「怎麼了,怕我會傷害她,心疼了,你還真是個好男朋友啊。」

「我只是不想讓事情太復雜。」

「可是事情已經復雜了,這已經不是我的問題,我爸爸,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有個厲害的爸爸,可是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你明白嗎,站在他面前,你還能這麼冷靜的和我說話嗎?」。

念念覺得自己的心不听自己的使喚,這個時候,她還心疼著這個坐在眼前的男人,她無法想像,這個時候,爸爸在身邊,看著不透露一絲關心的蕭翔,他們蕭家還坐得住嗎?

「我知道,你還關心著我,其實我是一樣的,今天你可能會覺得我很絕情,被我傷害了,但是如果我再錯下去,沒有人會開心,你不明白嗎?」。

「我就這麼比不上她,我的開心不重要嗎,你問自己,你對我沒感覺嗎?一絲都沒有嗎?」。

如果沒有,蕭翔不會這麼狠心,如果不愛,他不會這麼冷言片語。

念念的手心傳來了心痛的溫度,

「你只是不想傷害我是不是,其實你也舍不得是不是?我知道,你也很痛苦是不是。」

他不想掙月兌這種不知是心疼還是心痛的溫暖,這種溫度讓人的心變得復雜,變得軟弱。

「拋開我的爸爸,我們爸爸的合作,翔,你有對我動過心嗎,有嗎?」。

為什麼又是這種問題,為什麼女人們總是問一些不切實際的問題,說愛又怎麼樣,不是讓人更痛苦嗎,可是你的眼神為什麼又是這麼期待?蕭翔有種在刀尖上行走的感覺。

「如果你不是江叔的女兒,念念,我們會認識嗎,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只是在你之前,我已經付出了我的心,我沒有資格,你懂嗎?」。

……

「他永遠都記不清我是誰了,其實我在她愛上你之前就愛上你了,你這個傻瓜。」

……

一個晴朗的午後,一個有著不舍的高中學生,一個讓人留戀的暑假,過完這個暑假,江如念就要出國了。父親的決定來得太快,原本她以為她要再大一些才會出國。

「女兒,爸爸舍不得你,可是你是我的女兒,還是早出去,多學習些比較好,你的簡歷他們看過了,听張教授說,一切順利,估計下個月吧,我送你過去,你在那里先適應一段日子,月姨會陪你過去的,你放心。」

月姨是念念除了爸爸之外,最關心的人,很小的時候,爸爸就說過,這位遠房表親姨會好好的照顧你,沒想到這一句話,就是十多年。

「可是月姨去那里習慣嗎,我無所謂,我怕她。」

「嗯,她樂意的,再說,雖是國外,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你們放心吧,念念,爸爸只是不舍得你,你媽從小就不在,我,我真想把你培養得好好得,讓她看得到啊!」

她想著和爸爸的對話,很傷心,媽媽是什麼樣,她只有在照片中看到過她,這還不如月姨來得親。

熟悉的操場上,在那籃球框下,有著她不舍得的同學,在那個觀眾台上,她和許多的女生一樣,盡力的吶喊著寶貴的一分,仿佛就在昨天,她還記得下學期,他們的球隊還要出去打場比賽。

學校的湖畔邊,楊柳蔥綠,和風作伴,嬌媚生態,太多的時候,她和幾個要好的同學都在這里談論著小說與理想,還發誓將來要上同一所大學、不離不棄。

望向湖畔對岸,還有稀稀拉拉的校友在那里散步、游戲。

念念才知道,那是多麼美的一道風景,可惜過完這個假期,她要離開這里了,海的對岸,是些什麼,她一無所知。坐在湖邊無聲的大石頭上,似乎這塊古老的石頭理解她的心情。

「這位同學,太陽這麼大,等的人沒來,就趕緊回家吧!別在這里傷心了。」

念念被這陌生的聲音打破了內心的平靜,她想辯駁她不是因為某個人沒來而在這里感傷,她還沒有這麼多情。

「我沒有……!」

那是張青春的臉,騎在一輛賽車上,一呼而過,顯得這麼陽光明媚,一下子驅離了揮不去的留戀,來不及反應,來不及說完,他就這麼走了。

「我沒有傷心,也不在等什麼人,……卻看到了最陽光的臉。」

念念回憶著那個讓她覺得不再孤寂的男孩,那抹清澈純潔的笑容,在那個孤單的午後帶給她的安慰。

「還是同樣的人,為什麼給不了同樣的笑容,你還記得我嗎?在你和佳雲之前,很久之前,我們就有故事了,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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