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顏紫月睜開雙眼,感覺自己依舊躺在一個人的懷里,以為是紇石烈,便叫了聲「烈」,抬頭看時,卻發現是張陌生的臉孔,只見他濃眉倒豎,方臉虯須,威猛異常,把她嚇了一跳,忙將目光移開,看見床邊還坐著個膚如白雪,美麗高貴的女子,兩人都是華衣錦服,異域裝扮,再看室內,金碧輝煌,雕梁畫棟,垂簾軟緞,門口一溜兒站著一排侍衛、太監和侍女,她吸吸鼻子,還聞到一股好聞的、細細的甜香(強吻傾情︰俏皮公主駕到6章節)。
難道,自己是已到了傳說中的皇宮?雖然是異域的,比不得中原繁華,但好歹也是個宮!哈哈,知足吧!「哦哦!皇宮,我來了!公主,我來了!」她心里樂開了花,只恨不能一躍而起,手舞足蹈。
「小月兒,你醒了!」倆人見她醒來,異口同聲地叫道,看上去都十分的焦急與關切。
小月兒?難道這公主也叫什麼月?顏紫月的腦子迅速轉動,猜想這兩人一定是前公主的親人,男的一定就是凌玥國的皇帝了,女的不用說,不是皇後就是妃子,多半是小月兒公主的母親,要不不會這麼緊張,她思索,要代替這個角色,除了裝失憶,應該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但是,裝失憶可以裝得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最親的人,這樣定會讓這個親人大大的感動,然後更加愛護自己,在這皇宮有了皇帝和皇後的寵愛,以後這宮里的生活不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嗎?
「父皇,母後(強吻傾情︰俏皮公主駕到第六章悠悠醒轉金碧輝煌內容)。」顏紫月如意算盤打得滴溜溜的,她一手拉住那男人的手臂,一手拉住女人的袖子,嬌嬌怯怯地叫道,她想公主自然是嬌滴滴的。
那兩人見她還認識他們,果然大喜。「卓美,紇石烈送皇兒回來時,說她已失去記憶,皇兒卻還認得朕!」男的激動地對女的說。
「她叫我母後!」那女的卻眼圈兒一紅,抬手去拭眼淚。
顏紫月看著他們,已證實這男的便是公主父親,而這叫做「卓美」的女的,看來不是公主的親生母親,公主大概以前也不曾叫過她,要不不至于叫她一句,就激動得哭臉。
「從她出生至今,你撫養她十八年,她心里早就當你是母親了。」皇帝將那女人攬在懷里,柔聲說。
十八年?哇 !這麼說,我顏紫月從二十四歲變成了十八歲! !越活越年輕,這是每個女人的夢想呀!她迫切想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了,抓著皇帝的手臂,便想從床上爬起來去找鏡子,結果扯動背上的傷口,痛得她「哎呀」一聲,又躺了下去。
「月兒,你要什麼?別亂動,你說,要什麼?父皇給你。」皇帝見她喊痛,心疼地將她抱好,問道。
威嚴的皇帝,居然有這般慈愛的一面,顏紫月看著他,很是受用,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現代的肉身不知是個什麼狀態,是死了,還是暈了,還是成植物人了,自己的老爸老媽,是不是正這樣守著她急得發瘋呢?心里一酸,眼淚便刷刷地流了下來。
「月兒,小月兒,是不是痛?可憐的孩子。」皇帝見她哭泣,以為她是痛成這樣,越發將她抱緊。
「我們的月兒,從前什麼都強忍著,從來沒有哭過,小月兒,你就是要這樣啊,像個真正的女孩子,想哭就哭,父皇母後面前,自然是能任你撒嬌的,你從前好強得令人心疼呀(強吻傾情︰俏皮公主駕到第六章悠悠醒轉金碧輝煌內容)。」卓美皇後拿出一塊又香又軟的手帕,伸出手為她輕輕擦拭眼淚。
「從前?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叫什麼,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了……」顏紫月嗚嗚咽咽地說。
「皇兒,你叫慕容紫月,是我們凌玥國的固敏公主,小名小月兒。」皇帝說。
卓美皇後已叫侍兒遞過鏡子,拿在了顏紫月面前。
暈!顏紫月听到慕容紫月這個名字時,已奇異這樣的巧合,再看相貌,更加驚異得又想要跳起來了——鏡子中竟然依舊是自己本來的樣貌,而且正是十八歲時,青澀純淨的樣子!難道自己和這公主有前世今生的緣分?難道自己在千年之前,原本就是她?
她轉頭怔怔地看著慕容皇帝,莫名地對他有了感情。
皇帝見她照了鏡子後不再哭了,臉上還有了歡喜的形情,忙問︰「皇兒記起什麼了嗎?」。
顏紫月心忖,自己把鏡子照破也記不起什麼呀,她嘟著嘴無辜地搖搖頭。現在回到十八歲,終于又可以理直氣壯地扮萌了。
「皇兒不急,先養好傷再說,父皇要早朝去了,你母後也要去處理宮中事物,你先休息,晚些我們還會來陪你。」皇帝撫模著她的頭發,憐愛地說完,招手喚來一個侍女,將顏紫月靠在了侍女懷中。
卓美皇後也柔聲叮囑︰「小月兒,好些養傷,母後一會就過來。」她起身站到皇帝旁邊,倆人一前一後在一群侍衛和侍女們的簇擁下,離開了房間。
他們走了後,顏紫月看看房間里還剩下好幾個侍女,一個正抱著她,另兩個侍立在床邊,其他幾個站在屏風旁,再遠點門口還站著幾個,都恭恭敬敬,低頭頷首,房間里頓時安靜得有點令她不安(強吻傾情︰俏皮公主駕到第六章悠悠醒轉金碧輝煌內容)。
「嘿嘿嘿,你們都不說話呀?」她看看抱著她的這個,又看看站著的那些,覺得自己應該放下公主架子,主動和她們打個招呼。
「公主殿下有什麼吩咐?」站在床邊的那個忙低頭哈腰問。
顏紫月忙搖手︰「沒吩咐,沒吩咐,就想你們都別一個個都悶著,悶得我心里發慌。」
「是。」那侍女低頭應了一句,便再不吭聲了。
「這不還是悶著嗎?」。顏紫月一激動,扯動傷口,痛得直齜牙。
「奴婢該死!」
「奴婢該死!」
「奴婢該死!」
站著的宮女見顏紫月齜牙,齊刷刷地全跪下磕頭,抱著她的那個不敢松手離開,也一個勁地念著奴婢該死,顏紫月還感覺得到,她在瑟瑟發抖。
「你不要抱著我了,我自己能坐。」顏紫月瞅了她一眼,說。
「是。」那宮女扶著她坐直身子後,站起來垂手低頭立在床邊。
「我從前很凶嗎?」。顏紫月問她。
那宮女連連搖頭,搖完後又點頭。
「什麼意思?到底凶不凶?你別怕,我先恕你無罪,這麼多人看著,我不會說話不算話的。」顏紫月詫異地望著她。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不敢說。」那宮女竟然爬到地下磕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