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強猛的站起身,怒目圓瞪,轉身就要向外面走,卻被段天麟一把拉了回來。
「你干嘛?」安強惱火道。
「要去找範余?沒看出來,你竟然也有像孫興振的時候。」段天麟不慍不火的道,從他的語氣听不出他的心情。
「我只是讓這種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人,去承擔該有的懲罰,讓他知道,命,有多重要。」安強把那個「命」字故意重咬出來。
「你去了也找不到他,估計他早走了。警方想抓他也抓不了,光憑這封遺書?毫無分量可言,多數人都會覺得是許剛瘋了,杜撰出來的。」
「算了。」安強本還想還嘴,想了想,和段天麟這樣吵來吵去的,毫無意義,索性不再說話。
段天麟沒再理會安強,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的將手中那份遺囑翻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確信再找不出任何有效信息,才將那遺囑小心翼翼收好。
「安強,你有沒有聯想起一件事?你不覺得這遺囑中提到一個地點,非常熟悉嗎?」段天麟望著安強,忽然提醒道。
「烏茲別克斯坦……地獄之門!」安強嚇了一跳。
一號鍵他經歷的異教案,那群異教徒最終就是要將一個代表妖王的物品,在特定時間丟入地獄之門,用來復活妖王。好在他們及時阻止,並鏟除了那個異教。唯獨可惜的是,在最終關頭,竟然被異教的狡猾頭目逃月兌,甚至連面都沒有見到。
「難道,這個範余,就是那個異教的首領?」安強暗暗心驚,語氣有些發顫。
段天麟卻搖了搖頭,道︰「不像,如果異教背後有這麼強大的勢力支持,我想咱們不可能有任何建樹。其實,咱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已經和範余無關。我猜測,極大的可能,許剛從窗口丟出的那個未知的東西,控制著那個噩夢中的惡魔,如果那東西被有心之人得到,並學會了使用方法,後果將不堪設想。」
听了段天麟的話,安強陷入沉思,最後心理不得不承認段天麟說出的現狀,他猶豫了一陣,沙啞著問道︰「你覺得,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段天麟手機響起,他接過來,凝重了听了一陣,掛斷電話,扭頭看至安強不自在,才緩緩無奈道︰「警方未從那夜街頭攝像頭中提取出來的影像,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看來,咱們只能等了。」
等待,是個折磨人的東西。睡著了,會很快醒來,往往時間才過去幾分鐘;那好吧,那就醒著,卻又感覺時間好慢。不過這些情況,卻並沒有發生在安強的身上。
安強想,既然神秘手機沒有出現,那麼就證明二號鍵還沒有結束,那麼,就有些事遲早要發生。既然如此,就懶得去想。這些天,他吃得飽,睡得香,有聊了,就和陳佳顰去逛逛風景,無聊了,就調戲調戲直圓,不亦樂乎。唯一讓他不爽的,就是無論溫度多低,段天麟成天都會叼著根冰棍,陰魂不散的跟在他旁邊。
再次有相關消息傳來,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
段天麟從國內警方處得到消息,在東南方的一座城市,發生多起莫名其妙的死亡事件。死亡原因暫時無法得知,公安內部流傳的小道消息,是說那些人全部死于夢中。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打探小道消息了?」安強向段天麟打趣道。
段天麟沒有理會安強,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我是段天麟,幫我訂五張去往xx市的機票,最好是今天的……」段天麟听了一陣,忽然抬頭向安強問道︰「把你、陳佳顰還有直圓的身份證號給我。」
「……」
航班抵達目的地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遠遠的,安強便看到有兩名精壯男子高舉著寫有「段天麟」的牌子,焦急的在等候。
五人在當地警方安排下,住進了同一家商務酒店,雖然不似五星級酒店的豪華,但環境十分干淨,也還算不錯。
段天麟是個工作狂,將東西放好後,也不休息,便拉著安強和直圓奔向當地公安局,留下甄老和陳佳顰在酒店休整。
當他們把資料整合之後,安強幾乎已經可以確認,這些起案件,一定與那夢中的惡魔月兌不了干系。
這些死者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相關的聯系,但是這些人卻有一個類似的地方,就是他們都是混社會的,大惡雖然不做,小惡卻不斷,均是讓警方頭痛的問題人物。
「情況似乎比之前遇到的更加有趣,咱們這次遇到的凶手,可以說是目的性明確,又毫無目的性可言。」段天麟模了模下巴,然後向安強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目的性明確,是凶手可能把自己定義成了懲惡揚善的大俠,擺明了要消滅惡勢力。毫無目的性,是因為凶手在每次案件之前,可能毫無計劃。」安強沒好氣的道,他不喜歡段天麟這樣問他話,畢竟他也是快快偵探事務所當年最年輕有為的組長。
「這樣的案件該怎麼破?」段天麟問道。
安強瞥了一眼段天麟,沒好氣道︰「沒轍。」
直圓豎著耳朵,眼望向一旁,假裝不在意的偷听兩人斗嘴。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消息,又發現有一人死亡,死亡狀況與前幾場案件極為相似。
「這回好了,可以開始干活了。」安強拍了拍手,故作輕松道。
段天麟則不聲不響的掏出手機,開始搬援兵——甄老。
這個人,死亡的地點在酒吧,當時酒吧內正在群魔亂舞,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里死了一個人。後來,是與死者同行的一名女子發現死者身體冰涼,並已經有些僵硬。嚇得酒醒七分,驚聲尖叫。
封鎖了現場,清走了閑雜人等之後,甄老已經背著畫板趕到。然而,面對如此雜亂的環境,甄老提著良久畫筆,卻是毫無辦法。
接下來,安強他們只能無奈的去錄那發現死者的女子的口供,但壓根就沒指望能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安強在了解過死者的身份背景之後,更加這樣認為。
這樣的一個混混,在那麼晚帶著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廝混于酒吧,這情況最常見不過。從這樣一個女子的口中,估計只能听到渴望獨善其身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