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前面有一個叫四院的小鎮,要歇下腳不?」雷鳴問道。我點了頭,和雷鳴走過去。已經要過年了,小鎮上已有人家戶掛了紅燈籠,籌辦年貨。找了個小店要了碗豬肝面,等的時候听著別人吃得很香,等面端到自己面前,卻沒有一點胃口了。
雷鳴沉默了三十秒,然後讓人給我煮了兩個白雞蛋。等雞蛋的過程中,鄰座的幾個大漢調戲完那個賣唱的女子,將視線轉向了我。我听見雷鳴捏緊了那柄長劍,或許還掃了那幾人一眼,然後那幾人朝我走了幾步的大漢便吞了口口水又回頭去接著調戲那個賣唱的女子。我雞蛋還沒到手,那邊的調戲便升了溫,變成吃豆腐。同時,賣唱女子旁邊的一個干瘦的老頭便被推倒在地,那賣唱女子哭喊著跌到了我腳邊。
那幾個大漢,听聲音就覺得很婬.蕩,更別提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了。那倒在我腳邊的女子連忙哭喊著要抱我的腿,要我救她。
「小姐,你行行好,救奴家,奴家做牛做馬……」我最討厭的便是被人觸踫,特別是被我不認可的人觸踫,而且我是光大腿,更不想讓任何人踫。在那女子要踫到我的衣角時,便被雷鳴用劍給隔開了。我起身,「隨便處理了吧。」雞蛋也不想要,在外面去等雷鳴。雷鳴是怎樣處理的我不知道,只是沒有再听見那幾個大漢的聲音,也沒听到那女子的聲音。雷鳴出來時,身上沒有血腥味,應是沒殺人。
我在前面走,雷鳴在後面跟。沒一會兒,雷鳴便牽了匹馬過來,「主人,這些人的馬車都不賣,所以就……主人,你斜著坐我前面吧,天黑前應該能到得了下個小鎮。」斜著坐?我忽然想起穿裙子坐摩托時的姿勢,便應了。一匹本就不是好馬的馬載著兩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人走,那速度……不過還是比走路快。
「主人,餓不餓?」走了一段路,我摘了眼帶,路邊的樹林中已沒有雪了,不過空氣還是很冷。雷鳴說話的熱氣呼在我的耳際,覺得耳朵有點癢,而且這坐姿--雷鳴一手環我腰—未免有點曖昧。我沒回答。
「主人,那邊林子里有野味,主人想吃點什麼……」雷鳴的意思,不管我想吃什麼,就算是老虎肉都會給我弄回來,但我實在沒什麼胃口,便搖了搖頭。
「主人……」雷鳴還想說什麼,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天黑前,我們到了柳樹林鎮,在鎮上唯一一家客棧訂了房。雷鳴親自去弄了兩條鯽魚來給我熬了湯……這一夜,我仍然沒睡著。
半夜,听到店家一用無心的話,卻記住了。早上起來,便去問店家,「店家,你昨夜說被壞人抓去煉成人干是怎麼回事?」雷鳴注意到那店家當即嚇得愣住,小心地看了周圍,才小心地道,「這位姑娘,那是老夫瞎說的,您別當真。」店家看到雷鳴的神色,當即冒冷汗,趕緊補充,「是這樣啦,前陣子王二家的小兒子說出去散散步,結果三天都沒回來。第五天的時候,鄉親們在黑山溝里找著了,已經變成一具人干了。還是根據六個腳趾頭認出來的。鄉親們還在那條山溝里找到了幾具白骨,都不知道是誰家的,報了官,官爺也沒查出來……公子,姑娘,你們可千萬別跟人說啊,千萬別說啊……」我忽然想起以前簫中劍看的武林秘辛,又想起我從雷鳴他們那抽的一層功力,到目前他們自是已經練回來了,那這個煉成人干呢?看來是有人迷練邪功,想走捷勁;也有可能是邪.教……
「那黑山溝在哪?」
「往南邊走十里,再往西走十里就是了。姑娘,公子,你們可千萬別跟人說是老夫說的啊……」
在繼續南下的路上,雷鳴說,「主人,你真要去黑山溝查那個案子?不如交給風雪他們,消息來得快些。」想起風雪,我忽然想起風雪派到軒轅城的那些兄弟們,從時間上算來,應該有消息回報回來了。只是為何沒有告訴我?難道軒轅?頭忽然暈起來,雷鳴趕緊扶住我。不,不可能,我沒告訴他們我是墨七,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和軒轅的關系……
站穩後,「雷鳴,風雪那邊可有消息報回來?」
雷鳴遲疑了下,「主人,風語他們沿途查了,沒有發現蕭無雙、簫中劍、墨七他們的任何消息。他們已經繼續朝西查去了……」
「他們到哪了?」
「昨天回報的時候說到賀州了。」賀州?腦海里忽然閃現蒼梧國土圖,賀州之前還有章州、台州等數個小城池,但從歷州開始便進入軒轅城轄區範圍內。查了這麼久,都沒有蕭無雙、簫中劍的消息,綠說的他們都還活著是真的嗎?頭又暈起來,雷鳴扶住我,我靠在雷鳴身上,卻止不住的矛盾思緒。如果讓他們繼續查下去,他們勢必會到軒轅城,若屆時……
「讓他們都回來,不查了。」雷鳴詫異,「主人,這……」
「我說不查了就不查了。」
「是,屬下即刻通知風主。」大概是見我生氣了,連自稱都由我改成屬下了。
「把雷組的都調過來,風組去監視皇帝。」推開雷鳴,勉強走了兩步,除了頭有點暈,肚子有點餓外沒其他問題。
「是,主人。」我一個人往前走,想著軒轅,突然之間便心煩意亂,四十五度望天,卻什麼指示也得不到。想念軒轅的心情怎麼也收不回來,想著軒轅已死或者軒轅……我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緒,感覺腦袋就像要炸了一般,「啊∼」我抱著頭發足狂奔,不自覺間用的便是上層輕功,甚至是修仙者的懸空飄浮能力。
「主人∼」察覺我有異,雷鳴便急跟了上來。盡管雷鳴用了最頂層的輕功,我還是感覺雷鳴被我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覺全身的力氣一點點被抽空,全身的真氣再度變成烏有,就如元嬰被毀之後一樣,整個身體空空蕩蕩,就好像四處飄浮無處憑依的靈魂,然後直直的從空中掉了下去。
「哎呀∼」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急道,然後便被接了個滿懷。
「姑娘,你怎麼了?」男子覺得姿勢有些曖昧,連忙放開我,還一個勁的道歉。他一松開,我便如一癱爛泥般軟了下去,他只好再扶住我。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竟然暈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不算豪華的房間里,但家具齊全,不像客棧。
「姑娘,你醒了?」一個小丫頭問候我,另一個趕緊的跑出去了,一盞茶功夫便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來,急忙過來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