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居然當本宮不存在!」一聲怒喝,四個士兵、兩個婢女慌忙跪地,「殿下……」驚慌的聲音,驚慌的動作,打翻了凳子和幾只碗。
靈兒和蕭無雙站起,對太子一拱手,算是行了禮,便又坐下了。
墨七和雲凌抬頭,看向太子,「太子輕功了得,走路無聲,倒怪起墨七不知禮數來!」明明就是她把看門的士兵也叫進來吃飯,所以太子來了才會沒人通傳。
「你們明明就是看到本宮了,還當本宮不存在!」太子心里那個窩火,真想把墨七抓起來狠狠地揍一頓,這樣的話居然也用她那毫無感情色彩可言的語調來說,真是想把他氣死嗎!
「殿下何必小孩子脾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起來,吃飯。」後來兩句是對士兵和婢女說的,但看那正在氣頭上的太子,六人怎麼也做不出起來的動作,就好像有千斤重擔壓在肩上一樣。
「本宮小孩子脾氣?墨七,你把話說清楚!」太子上前就要拉墨七的衣領,被蕭無雙抓住了手腕。
「殿下息怒,墨七還有命坐在這,那都是殿下的功勞,殿下剛送走了三位夫人,若不想為墨七辦後事,那就收手吧。」剛喜若遇悲,會如何?
「哼!」太子自找了一個獨凳,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都起來吃飯!」蕭無雙看他們,他們卻驚恐地看著太子。太子壓抑了怒氣,讓他們起來吃飯,他們好不容易起了身,卻不敢坐在桌前,只每人夾了些菜,端了碗在別的地方去吃了。
一會兒,冬蓮小心翼翼地給太子也擺上了碗筷,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太子是有些沒吃飽的,就拿了筷子吃起來。
「晨,要吃飯才長得高……」墨七吃光了碗里的肉,飯卻還有大半碗,不耐煩地用筷子插著碗中的飯,「晨,你這樣是不對的……」墨七只得小小的扒了口飯,眼楮卻望著桌對面的那盤紅色的東西。太子于是幫她夾了塊雞肉,太子夾的菜還在半路,她就拿了碗去接了。
「晨,御醫說你不能吃辣的!」于是,她伸過去的碗又被雲凌半路拉了回來!想吃的吃不成,不想吃的卻是……
沒胃口,她放下筷子,嘟著小嘴,看著蕭無雙,蕭無雙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放下碗筷,從懷里拿出個小瓶子,倒了一粒藥丸喂她吃了。那藥丸很甜,且沒有怪味,所以她喜歡!收好瓶子,蕭無雙繼續吃飯!
太子像看稀奇一樣看著這幾人,同時心內隱隱感到疼痛。他們幾人朝夕相處,都已經達到不用言語也懂對方意思了,墨七什麼時候才能懂得自己?
「小姐,再喝些湯吧,這個湯很好喝的,」靈兒另外用只碗幫墨七盛了湯,乳白色的湯,濃郁的香味,墨七只看了一眼,便看向她處,「小姐,真的很好喝的,你嘗嘗嘛,靈兒絕對不騙人!」一旁的蕭無雙看樣子吃好了,接過湯碗,嘗了一口,又喝了一大口,「味道確實不錯,你真的不要喝?」蕭無雙斜著眼楮看墨七,墨七無動于衷。
見此,蕭無雙不管三七二十一,兩下點了墨七的穴位,捏了她下巴,然後就听到咕咕的吞咽聲,一碗湯終究還是下了她的肚。而她只來得及翻了兩道白眼。喂完湯,蕭無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了她的穴位,她輕喘了幾口氣,雲凌在前面幫她順氣,蕭無雙則在後面用真氣幫她順氣。
「好耶。」靈兒在旁邊拍手稱贊。卻被她一個眼刀劃得再也說不出話,兀自坐回自己坐位繼續吃飯。
太子真想把那前、後的咸豬手都跺掉,但看墨七慘白的臉色,又忍住了。墨七是他的小妾,不是他們的,然而他卻抱也抱不得……
起身,來到雲凌和蕭無雙中間,「本宮帶她去休息!」自顧自從雲凌腿上抱回墨七,墨七很給他面子,雙臂抱了他的脖子,由著他把她抱到房間,放到床上。
「殿下,屬下會準時叫醒你的!」御雷恭敬的行了個禮,退至一旁。太子月兌了外袍爬上了她的床。
太子把她側身放在床上,爬上床的太子正好與她面對面。閉眼,不看他,但她卻無法忽視那灼熱的眼神。有東西抵到她腿上了,硬梆梆的,就像是要把她腿都擢出洞來一樣,她不自覺地抱作一團,想遠離那東西。但她縮得快,那東西也伸得快,睜眼,看向那頂高高的帳蓬,她感到了恐懼!身體往後縮,閉上眼,什麼也不敢想!一遍遍地告誡自己不要激動,不要害怕,不要激動,要淡定如水,淡定如水淡定如水淡定如水淡定如水……
看到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害怕,看到她千年不變的眼神中出現害怕,哪怕只是一絲絲,他也感到滿足,終于墨七的表情不再只有冷漠了!但是她那抱作一團的模樣,後退的模樣,卻深深地傷害了他!
「本宮也是人!」說得很小聲,很溫柔,但她緊繃的身體、顫抖的睫毛,讓他不自覺地抱緊她!剛剛在餐桌上氣喘的模樣,嚇得他的心漏跳了一拍。果然那些傷對于她還是太過沉重了!
漸漸地她的身體不再顫抖,她也不再往後縮,他輕輕摟了她入懷,她也不反抗不排斥,他很滿意她這個模樣,但他卻不知道這只是她自己「一意淡定一切」所造成的表象!其實在她心里,或許真的沒有他的位置!
從那日在〔惜美人〕當眾被拔開褲子止血起,帝都所有百姓、官員都在傳言,他太子非常的暴力,勸各方不要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太子府。有人甚至說他將來必然是個暴君,敢當眾打小孩的男人,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有人把前兩個側室的死也歸咎于他的暴力!
那兩個側室,他現在都不怎麼記得了。那個姓王的,他確實不知道她正在坐小月,否則也不會去找她。當時他還在納悶,為何一點感覺也沒,原來是那個原因。至于那個姓張的,他明知道他做得過猛會導致她流產他還是那樣做,因為他是故意的。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懷別人的孩子,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後來的幾個女人,他都是例行公事了,不管那通道是緊是松,時間一過一炷香,不管自己有無感覺,能不能完事,能完事便完事,不能完事也毫無拖沓,也毫不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