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自作多情?」太子听到此語,差點氣得吐血。到頭來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嗎?她難道一點也不喜歡他?那她為何還要說那樣的話?
「殿下忘了我中毒的事了?」
「你,你毒還沒解?」太子驚訝萬分,如今這個坐在自己對面,悠然地舌忝著冰棍的小孩,真的還沒解毒嗎?
「殿下這說的是哪里話,真是讓人費解!」
「時間不早了,走吧。」簫中劍起身,墨七也跟著起身。
「你們要去哪?」太子也跟著起身,對于兩人的突然要離開,很奇怪,但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留不住她的腳步!
「去找我師傅,殿下就不用跟隨了。」墨七也無意隱瞞。
「你師傅?」太子不解,墨七卻沒有想要解釋。
在墨七走過他的時候,他聞到那淡淡的清香,想起那日在惜美人的事,「小丫頭嘴巴很利啊,要不要跟大叔學醫?」「要。」也想到了墨七的師傅是誰。
「殿下,再見了。」墨七頭也不回地穿過了簫中劍打開的門,簫中劍看了太子一眼,便也跟著走了。
太子下樓來,看到墨七戴上手套拍著馬月復,和那馬朝另一街道走去,卻不是去她師傅所在的同仁堂的方向,便也和兩個侍衛跟了上去。
「馬駿,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要認真听。」墨七的聲音傳入太子的耳朵,馬駿是誰,他不知道,但觀墨七的姿勢應該是指那匹馬吧,這麼快就給馬起好名字了?
簫中劍知道太子他們在跟蹤,但墨七似乎無意于擺月兌他們的跟蹤,所以也放任了。
「以前有一匹馬,長得很好看,很高大,跑得也很快,」馬駿以為在說它,轉頭看著它的小小主人,眼中有著欣喜。
太子也知道墨七倆人知道他們在跟蹤,所以索性就直接跟在他們後面了,今天他要處理「烈馬踢人」一事,所以被人發現也無妨。
「那匹馬成年的時候,馬的主人讓它蒙著眼楮和另一匹馬交配……交配很成功。」墨七頓了頓,再看向馬駿,馬駿也在看她。
「當馬主人將蒙著馬眼楮的黑布取下時,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墨七看著前方,簫中劍側目。
「另外一匹馬是?」太子看著墨七的小小背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已經猜到一些了。簫中劍的目光卻看不出深淺。
「兩匹馬互相看了眼,然後發足狂奔。等馬主人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兩匹馬都跳崖自殺了!」
「怎麼回事?」太子驚訝的聲音,另兩侍衛也驚訝地張大了眼楮。
「那匹馬是它的母親。」
「原來如此。」
「馬駿你听懂沒?」馬駿睜著蛋大的眼,不明白地看著墨七。
「它只不過是匹馬,你期望它能听懂?」
「無人,你認為如何?」太子听到「無人」,皺眉,這才一個晚上居然連稱呼都變了,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怒氣。
「你講得太含蓄。」
「馬駿,現在不懂也沒關系。到了,一會師傅看你蹄子的時候,你不準踢人,不準踩人,听明白沒有?」墨七一行人走了兩條街,看到前方有一家鐵匠鋪,太子現下才明白,原來是要給〔馬駿〕定做馬蹄鐵!
馬駿輕鳴,有些不情願地應了聲。
墨七停在鐵匠鋪門口,馬上就有打鐵師傅出來迎接。
「墨公子〔墨七一般身著男裝,也不喜歡被人稱作「小姐」,但並未出現性別錯亂癥狀〕,這是?」打鐵師傅是個五大三粗的粗獷漢子,說話也不會繞什麼彎子。
「王師傅,勞你幫我的馬量身定做馬蹄鐵。」
「喲,這可是匹好馬,這性子還很烈……」在王師傅伸手去模馬駿的時候,馬駿不安地亂踩著蹄子,眼中盡是高傲。
墨七看了一眼馬駿,冷語道,「抬右前蹄,錯了,是右前蹄!!!」第一次說右前蹄,馬駿抬了左後蹄,第二次說右前蹄,馬駿抬了左前蹄!
墨七眼角爬滿黑線,嘴角抽搐,這個表情要是讓蕭無雙看到,肯定又會樂好一陣。即使他和墨七朝夕相處,墨七的表情還是相當單調的。
「宵〔墨七〕,馬應該不懂的!」
旁邊王師傅卻樂開了,說「別光動嘴,你教下它,它就知道了。」
「嗯。這太子府的馬就是笨!」墨七嘀咕一聲,差點讓太子和兩個侍衛握拳就揍上來。馬駿是听清的,當下抬了兩前蹄就想踩人,被墨七一個眼刀嚇得趕緊放下前蹄,原地站好。
墨七拍著馬駿左前腿,「這是左前腿,把蹄子抬起來……」
「嗯,很听話,是匹好馬!來,讓它踩上!」王師傅的話,馬駿當沒听到頭扭一邊,斜著眼楮看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笨馬!踩上!敢和我唱反調,以後就讓你做太監。」馬駿雖然不明白太監是什麼,但它害怕墨七的那個眼色,昨天牽自己走的時候也是這個眼色,孤獨、冷漠,就好像哭泣了千萬年,悲傷了數千代也無法排遣一般,永無止息!馬駿不懂這個眼神中到底包含了怎樣的含義,但它就是怕!
太子三人听到這一句,感到背上一陣惡寒。太子想起在〔惜美人〕時,墨七也說過誰若不按規定辦,就毒死他全家的話。這墨七……為何如此狠毒?
簫中劍聞听墨七的話,皺眉,側目看向墨七,卻只看到墨七的墨黑的頭頂,以及馬眼中那緊張的恐懼。
「墨七你……」
「……」墨七對太子的憤怒、驚訝置若罔聞。
「嗯,這馬蹄的形狀也很正,三天,三天之後,墨公子再帶它來。」
「嗯,多謝王師傅。訂金,蕭無雙一會兒會來付。」
「墨公子,慢走。」王師傅站在門口目送幾人遠去。
「師傅,他們都好漂亮!」幾人走後,從內里走出一個小伙計,遠遠地看著幾人的背影。
「美人都是有毒的,踫不得,你呀,還是專心打鐵,將來娶隔壁家的小滿,別亂想其他的。」王師傅在小伙計頭上敲了一個爆粟,便進內里忙活了。不要特別說明,他也知道要用上好的鐵,要精工細作。
「師傅,你又打我!」
「打你,那是疼你,你還不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