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雙知道軒轅是修仙的,所以軒轅身上總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氣質,他能理解;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軒轅時時望天,天上有什麼,除了雲不就只有藍天了麼?為何軒轅能一看便是數十分鐘,難道天上還有天機不成?
軒轅從不嘆氣,軒轅也從不仰望任何人,因為他的身高不需要仰望任何人,他的身份更不需要仰望任何人!
軒轅給人的感覺總是淡淡的,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卻又有一股屬于古老家族經年累月積澱而成的神聖莊嚴氣質,以及如山岳、大地一般的厚重氣質、渾厚氣息。面對他,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莊嚴肅穆起來,就好像是面對古老的神祇,不敢有絲毫不正經的言辭,不敢有半點不靠譜的行為。
當蕭無雙向熟識的人問起墨七,偶遇大將軍軒轅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變得沉默,之後不管蕭無雙想什麼辦法,也別想從他們口中問到墨七的一星半點事情。
此刻,當數人在牆壁的另一邊說著軒轅大將軍和墨七的事時,蕭無雙靜靜的听著,不敢弄出絲毫響動,連呼吸都放得很緩。他怕這好不容易才提起的話題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突然斷掉,听不到下文。這軒轅府內有多長時間不曾提到墨七這個名字了,他記得至少也有半個月了。今天真是難得的機會,了解墨七和軒轅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機會。
蕭無雙靜靜的听著,沒有注意到一人的接近。當那人出現在蕭無雙面前的時候,蕭無雙才猛然發現,驚得後退一步,同時將全身所有氣機鎖定來人,隨時準備動手;與此同時,發現那人竟是軒轅大將軍,不由眼里閃過一絲夾雜憤怒、不甘、妒嫉等情緒的復雜眼神。
蕭無雙不能明白,為何每次有機會知道軒轅和墨七之間發生了什麼時,軒轅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真是太詭異了,就好像自己完全處于軒轅大將軍的眼皮底下一樣,沒有半點自由空間。這種感覺讓蕭無雙很是難受,但礙于身份原因,始終無法將自己的不滿表達出來。
今天,蕭無雙發現自己的忍耐已到極限,自己眼中的情緒怎樣也無法壓制下來,索性就任其發展。用眼神示意那不經意的瞥一眼自己的軒轅,「這邊借一步說話!」言罷,轉身朝一邊走去。
軒轅心內奇怪,奇怪于蕭無雙的作為,卻仍是靜靜的跟蕭無雙去了一邊。
「蕭無雙斗膽請問大將軍,為何每次都要阻止我?」為了不讓軒轅借故言其他,蕭無雙接著道,「大將軍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不希望大將軍做一些違背軍紀軍法,違背兄弟義氣的事情。」
軒轅略一思索,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蕭無雙,沒有確鑿證據,就不要亂說話。我只是剛好路過,奇怪于你之舉動,看了一眼而已。無根的猜測在行軍作戰時最是要不得的!」
蕭無雙氣結,「你……」蕭無雙紅了眼,瞪向軒轅,嘴唇動了幾動都沒有發出聲音,良久才低了頭,以弱得可以的聲音道,「你都和她睡到一起了……」
軒轅听罷,嘴角向上一勾,一道邪媚的笑容出現,蕭無雙低了頭自是沒看到這一表情。
「這很正常,她是我正妻。」軒轅說罷轉身,嘴角的那抹笑愈加邪惡。蕭無雙氣憤地抬頭,只看到軒轅的背影,是那樣的瀟灑,那樣的無羈,那樣的無辜。蕭無雙氣紅了眼,這軒轅……頓時一跺腳,一個剪步便沖到軒轅面前,攔住軒轅去路,怒吼道「你說什麼?」
軒轅沒有回答,嘴角自然的勾起一抹淺笑,微低了眼看向面前的蕭無雙,一派輕松從容。
蕭無雙腦袋中那個聲音再一次回響,「這很正常,她是我正妻。」原來,「原來墨已經是他正妻了麼?」蕭無雙痛苦難當,伸手便是一拳,攻向軒轅脖頸,但軒轅只緩緩的抬了下手,便擋住了蕭無雙的攻勢。蕭無雙怒極,接下來便準備拳腳相向。
軒轅眼神一變,頓時周圍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軒轅凌厲、道地看向蕭無雙,沒有絲毫動作,悠悠道,「蕭無雙,明日一早跟一字輩將軍去附近軍屯插秧,現在下去休息!」
凌厲的眼神蕭無雙也會,但在這宛若天成而又厚重無比的將軍氣息之前終是敗下陣來,攻向軒轅的拳頭猛然停在軒轅面前五公分處。
見蕭無雙停下攻勢,軒轅背了手,從蕭無雙旁邊走了過去,「現在正是農忙季節,我不想和你動手!」等蕭無雙轉身的時候,再也看不到軒轅的身影了。
蕭無雙跑回房間,撲到床上,將被子往頭上一蒙,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但是,蕭無雙內心那種不甘、不願卻怎麼也無法撫平,「憑什麼?他明明知道墨是我的妻子,還要納入房內,還要墨做他的正妻?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服,我不甘心哪∼」
良久,蕭無雙翻身,看著因陽光充足而光線頗強的房間天花板,眼神更加憂郁了,表情也更加痛苦了,最終一聲頗為壓抑的大吼「啊∼」沖出了肺腑!
「墨,你在哪里,你在哪?你為什麼還不出現?為什麼還不出現?為什麼……」
…………
第二日,蕭無雙面無表情地跟一慶、一恬兩位將軍去附近的朝陽軍屯插秧。原本,蕭無雙以為不就插個秧麼,難道還能有什麼不同之處,所以不以為然。但是到了現場之後才發現,原來連插秧都大有文章。
「這田才施過肥,尚未犁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犁地。蕭無雙,這犁地你知道的吧?」
蕭無雙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跟自己解說的一慶將軍,點了點頭。
「嗯,不錯。一般農家犁地,需用牛,但是我們軒轅城的人基本不用,因為那個太慢。」
蕭無雙略為驚訝的看向一慶,一慶來了興致,「還以為你要一直馬著臉呢?我們犁地,很簡單,一個人在前面跑,一個人在後面掌犁,兩人要恰當配合,不然前面的人很可能受傷。」
「哦,就像那樣?」蕭無雙朝遠方看去,正看到一羽和一個二字輩(二字輩的也是將軍,從四品)將軍已經在犁地了,一羽在前面做著牛做的事情,拉犁,後面二字輩的將軍掌犁。前面,一羽如水上漂一般,如一抹輕鴻在水上筆直的朝前飄去。後面,那二字輩將軍追得有些吃力,卻仍是奮力趕上。
「嗯,而且,我們都是比賽的,所以今天我們必須將這一片全部施肥、並且犁完,這樣明天就可以真正的插秧了。」蕭無雙一看一慶所指的那一大片,至少也要兩三千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