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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城里,綠意滿眼,天街小雨,綠草點點。高品質更新這北疆,雖不像是京城那般的溫暖,倒也生機勃勃。盡管土地貧瘠,一路行來,農夫亦是辛勤耕耘,揮汗田間。雪山之下,生命如此頑強,卻別有粗獷之中堅強的美麗。
玄汐初到這里,倒是有幾分不大習慣,可依舊沉穩淡漠如常,隱藏的極好。蘇嵐看著他,便想起自個第一次來到這里,兩個人的道行,當真是差了許多。
王維安沒有帶太多兵馬,只是輕騎減從的迎接了蘇嵐。安頓好士兵,便立刻來到都督府,畢竟,事態和想的並不相同。
「這個季節,扎爾勒的草場還沒有長出來,他們秋末搶的糧食,熬了一個冬天,也算是吃光了,從現在到水草豐美,還要一個多月,今年開來,大約要兩個月,他們這一次,就是為這兩個月而來。」王維安看著蘇嵐,便覺著安心,可是眉頭卻依舊是緊緊地皺著,一舉一動,俱是宣示著他的憂心,和如今的局勢維艱。
「嘉城怎麼回事?」蘇嵐見身後的那位不言語,便道。
「嘉城,臣還沒有去看看。」王維安的眉頭皺的更緊,「幸存的人,描述的異常慘烈。」
「嘉城守將,活著吧。」玄汐的聲音,冷得像是雪山的雪水。
王維安看向蘇嵐,蘇嵐點了點頭道︰「玄汐,玄大人。」
王維安道︰「他活著,已然在高州,受了重傷。」
「先下怎麼個情況?何人增援,戰事可在繼續?」蘇嵐又問道。
「定遠,撫遠,清遠三城,扎魯赫已的清遠。先下,我增兵至撫遠,定遠為抗敵之第一戰場。撫遠增援二萬,由高州副將,呂由率軍。」王維安道,「根據兩日前的戰報,扎魯赫多次襲擾,兩軍一直是小規模的戰斗不斷,我軍暫落下方。」
「百姓現下如何?」蘇嵐皺了皺眉,道。
「定遠的百姓,和周邊諸鎮,皆大部分前往撫遠。」王維安指了指面前的行軍圖,「只是,今年的地,怕是又要種不好了。」
「這些邵徽會解決的。」蘇嵐強扯了笑意,「嘉城可是屠城了?」
「洗劫一空,血流成河。」王維安嘆了口氣,「嘉城歷來每年都要遭此劫掠,凡是能走的,皆早早不在此城定居。奈何,老弱婦孺,貧困者,無處可去,只能留下。他們是這天下間最弱的人,這一次,扎魯赫下手更狠,死傷八成。如今尸體還暴尸野外。」
「大都督。」玄汐站起身來,走到蘇嵐面前,「臣,請誅殺嘉城守將。」
蘇嵐看向玄汐,他的眸色冷得發寒,似是要結上冰一般。
「嘉城如王大人所說,年年皆遭劫掠,嘉城守將,本應早有準備,奈何,敵人竟是如此輕松,分明便是不想抵抗,任敵人劫掠。如此的習氣,必須改變,否則,嘉城的血流成河,必將在以後的數年間,無數次的重演。」玄汐的黑袍,在低沉的空氣中,劃著圈子,壓迫感愈發的強烈。
「戰前斬將?」王維安雖是贊同玄汐的想法,可還是有幾分猶豫。
「我倒是覺著玄大人說的沒錯。」蘇嵐踱了幾步,看著面前的行軍圖,這個時代的地圖太過粗糙,許多小小城鎮和山巒關卡,並未畫出,「這個時候,我留著他有什麼用?戰前斬將,誠然軍心不穩,但如此的一個敗類,人人得而誅之。當然,給他一個機會,我會讓他自己講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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