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物語 第九章 行蹤

作者 ︰

這信的內容是樓雨晴那短命的娘寫的,上面說她叫樓詩語,和沈弈從北國出逃到南國生下了樓雨晴,為銘記她的出身,樓雨晴跟她的姓。留了一張地契是北國都城長安的店鋪,說那里有可靠的人手幫她管理著鋪子,希望她,也就是樓雨晴如果能回北國,幫她看看她的娘親,就是樓雨晴的外婆啦,表達她不能盡孝的歉意。

搞什麼鬼,自己和男人私奔了,能指望女兒跑回去怎麼說?而且南北兩國哪有那麼輕易就跑來跑去,這麼說來,這沈弈還是很厲害的,能讓這樣一個名門出身的女子拋卻自己的身份跟著他跑到南國,甘願為妾,嘖嘖,這男人年輕時絕對是貌比潘安吧。

樓雨晴不排除自己會去北國不,反正東西放好就是了。現下她可是在南國,萬一讓人覺得她是探子那可不好。樓雨晴又翻了翻其他的東西,看沒有玄機就收拾好躺著了。

一晚無夢很快就到了早上,在房里用了些早點就準備接著上路了。雖然樓雨晴想好好轉轉這些街道,不過還是到最繁華的地方才能看出這南國的特色吧。

到了一樓看見季晨他們早就坐在一邊等著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的。以冬拎著小包袱跟在樓雨晴後面。「小姐,事情都弄好了,我們走吧。」季晨說的是客棧的帳都算清了。

樓雨晴點點頭,為要繼續呆在車里顛簸有些頭大,如果有人能發明出飛機該多好,嗖的一下就到了。她從來不知道活在現代社會原來是那麼幸福的一件事。

等樓雨晴和以冬上車後,季晨和張洪駕著馬車就往大路行去,到了小鎮的入口處有人攔下了馬車。看馬車突然停住,樓雨晴好奇的拉開簾子探頭看去,是尤大。

「你有什麼事?做什麼攔著我們?」樓雨晴疑惑的看著尤大,這債主不都走了,攔著他們做什麼?總不會來以身相許報恩這套吧,他可不是什麼美人。

「小姐,我知道我要說的可能有些突兀,只是,」鼓了鼓氣尤大繼續說道︰「我想跟隨小姐,隨便小姐打算叫我做些什麼,每月的工錢我也不要,直到把欠小姐的錢都還清為止。」

樓雨晴差點失笑了,這小子還真會打算盤。雖說是不要工錢,可她要他來做什麼?看那單薄的身子可不像會打架的,這出遠門帶著他,除了多個吃飯的,還真沒什麼用處。

「咳咳,我說,尤大啊。」記得那小二是這麼稱呼他的,可憐她到現在連這小子叫什麼還都不知道呢,就白給了人家二十兩去還債,還真是馬虎的不行。

「之前就說了,幫你並不是圖什麼回報,所以你也不用這樣子。話又說回來,我是要出遠門的,帶著你,多有不便吧。」樓雨晴委婉的暗示道。帶你也沒用啦!

尤大倒是鐵了心,直接跪在地上,「小姐如果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了。」這是威脅吧,樓雨晴無奈的撫著額頭,走出馬車,看季晨他們是什麼意見。

季晨和張洪抬頭望天,一副置之不理的樣子。樓雨晴眉宇有些無奈,帶個拖油瓶實在不方便吧。「你說說,帶著你,能給我們做什麼呢?你是會唱小曲還是會讀書寫字?」總該有個特長吧,給她一個理由帶著他。

「我在書塾念過幾年書,會書寫,如果我爹沒有過世,今年就要去參加鄉試了。」還是跪著說話的尤大低頭說道,這卑躬屈膝的樣子實在讓樓雨晴不習慣。

他可不像是那種會屈膝求人收留的家伙,什麼原因讓他甘願這樣?她可不信是來報恩的,多的是索恩的,急著報恩的她從不相信。電視上不都演了,那些被搭救的女子一般都是要傍大款的,難道他也是這個打算?她可要說了,她倆年齡可差著呢,他多不劃算哪。

季晨他們顯得有些詫異,這麼說來他完全不用急著去為奴為婢,也許再過不久就能直上青雲了呀。鄉試順利通過,過幾年不久可以往上升一級繼續考試。哪怕不能通過,給孩子啟蒙授課還是可以的。以後的生機完全不用發愁。

人家說出一個優點,她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看著少年倔強的模樣,樓雨晴有些可憐,哎,罷罷罷,多個吃飯的而已,她有啥好怕的。人家還會讀書寫字,教教她倒是夠格了。

「你起來吧。」樓雨晴的口氣很無奈,尤大驚喜的抬頭看著她。「小姐,您這是答應了?」

「是啦是啦,起來說話吧。」叫起他,才想起來問道︰「對了,你到底叫什麼呀?還有,你的妹妹怎麼辦,丟下不管了嗎?」。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叫尤冉,我的妹妹叫尤歡。」說到這里看了看不遠處,尤歡小跑著跑到他身邊。「我實在放心不下我妹妹,所以,小姐,你可願一同接納了她?」說的好不可憐。

樓雨晴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多一個就算了,現在還變成兩個。看著尤歡那雙泫然欲泣的模樣,殺傷力實在是強。喜歡看美人的樓雨晴無奈的陣亡了。

「好吧,好吧,你們跟著我一起走吧。先說好,以後那些規矩可要听以冬和季晨他們的,不要再妄想著搞什麼獨立化,公私要分明。」樓雨晴這話基本上沒人搞得懂,不過意思是明白了。尤大兄妹倆點了點頭,捏著手里的小包袱跳上馬車跟定樓雨晴了。

樓雨晴這邊是收留了倆兄妹,一路是嘰嘰喳喳的往永安江行去,距離她出臨安城不過兩天。臨安城這邊沈府里,也是發生了退親這事,沈府上下可是炸開了鍋。

「什麼,你們要退親?」沈夫人的臉有些扭曲,誰叫公孫夫人竟然上門來,說是要退親。她一直以為清走了樓雨晴,這事就會順利點,怎麼知道出了意外。

「實在對不住,我家煜兒心性未定,幸好先前只是口頭約定,這事還好收場。沈家的小姐自是很好,只是,我認識的不少官家對沈家都有意思要結親。如果你想認識的話,我可以幫忙介紹。」公孫夫人這次硬是厚著臉皮上門來,不然她兒子來退,指不定鬧出什麼咧。

沈夫人冷著臉︰「不用客氣,既然公孫少爺無意結親,我們也不會巴著不放。如果您沒有什麼事了,我想下去休息了,今日有些頭痛。」公孫夫人有些尷尬的起身,錯在她們這,實在不能怪人家態度不好。唉,只希望不要結仇了才好。

「母親,你怎麼這麼快就松口了?難道您不希望我嫁到公孫家嗎?」。沈月瑤有些著急的從旁邊跑了出來,她以為今天公孫煜會上門提親,滿心歡喜竟換來這個下場嗎?

「月瑤,你不要急。公孫煜突然改變態度,絕對是事出有因,先查清楚再說。在事情沒有清楚前,和公孫夫人鬧翻了對你可沒什麼好處。婚姻大事雖是父母之命,但是這公孫煜,卻是拿主意的那個。」沈夫人安撫著沈月瑤,一定要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哪有由得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能輕易撇開的道理,擋在她跟前的她要一個個的清理掉。

公孫煜這邊是不會過問他娘把事情處理的如何,他關心的是,衙門里的人把樓雨晴的下落追查的如何。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也會追著她的後面走了,心底只是不願承認對她起了別的心思。固執的認為只是不甘心被她耍了。

坐在自己的書房里,公孫煜看著押差送來的消息,一路往永安江的方向行去,不難猜出是為了下個月的南北國大比而去。嘴角不自覺的輕笑,永安江嗎?正好這次學院也邀了他去,原本是要拒絕的,現在看來,出門走走也未嘗不可。

門突然被人推開,看見公孫煜拿著一張紙在笑的樣子,鐘安機靈的跑到他身邊搶過來一看。唉呦,原來他最近是在忙活這事,早說嘛,他也可以幫忙的。

「我說,公孫兄哪,尋訪佳人這事你該找我啊,這事我可最有經驗。唔,永安江?我可記得我爹是主持這次大比的頭呢,看來我也得去幫我爹,不然他可忙不過來。」鐘安的爹不巧真是禮部尚書,這些外交事宜可是歸他爹管的。

公孫煜的臉立馬就黑了,這小子就會添亂,他又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他爹是兵部尚書沒錯,可這次最多是派人手維持秩序,他對這事可沒什麼發言權。

「你給我安份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公孫煜鎖緊眉頭,這解釋的話想騙鐘安?還早著咧。他那眼神是這麼明確的表示著。

「安啦,公孫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還不懂?」看公孫煜要反駁的樣子,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壞笑道︰「非禮勿言,我去找我爹安排啦,永安江再見啦。」說著就往門口走了。

公孫煜的眉頭皺的更緊,心里有絲不悅滑過心頭,不過這是不必要的情緒。那女孩他不過是有些興趣,而鐘安是他的好友,更是以後登入朝堂時的戰友。不論哪方面,他都不該因此而生氣。對吧?他的心里對未來有些不確定了。有時候越想把握,命運的走向卻偏偏與此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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