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番外 第十九章 進宮

作者 ︰

眼前這個人一愣,許是沒料到我竟說出這番石破天驚的言語。我看到他臉上勉強抑制的微微怒色,不過還好,估計對我說的細想起來很是滿意,竟略帶玩味地一笑︰「你說了這麼多顯示你溫順賢良的話,莫不是怕我把你休了?」

我萬萬沒想到在這樣嚴肅的時刻他會這般調侃我,心里很是不忿,又補充了一句︰「忘記說了,爺要是不願意,隨時都可以休了我。臣妾也絕無二話。」我如此說,倒不是想他真的就把我休了,那與我的大計不利,只不過表明一下心跡,我對他沒有什麼別的企圖,也省的他礙于什麼責任不得不對我強裝喜歡。

我說話時微低著頭,可是分明也感到了強大的壓迫力朝我襲來,我覺得這樣對兩個人都是一種解月兌,如此合情合理,為何他的眼里竟盛滿了怒意。看來古代男子封建思想真是極其嚴重,即便不喜歡,也是不樂意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地放肆,如此大逆不道,不把他放在眼里。

正想著,忽听到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服侍我更衣吧。」

我皺了皺眉頭︰你是爺,我是奴才。我就得伺候著你。我的苦八字苦命啊……

第一次幫男子更衣,我的動作極不熟練,又因為很是不好意思,弄得手忙腳亂的。他臉上露出譏誚︰「這都不會嗎?」。我暗自吐了下舌頭,沖著他的後背白了一眼︰誰是天生的賤命就該服侍人啊?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父母寵愛姐姐疼著,幾時受過這等罪了?要不是這麼倒霉穿越過來了,我犯得著這麼看別人臉色嗎?還不得不與一個心有所屬的人朝夕相對,我容易嗎?

糟糕的是我忽略了一個重點,我身側就是一面大大的鏡子,我的小動作都被他收入眼底︰「看來讓你給我更衣還真是委屈了你啊!」我不吭一聲,黑著一張臉。他倒也不再追究,視線淡淡掃過我,就出去了。撇下一句話︰「收拾準備一下,等會兒和我進宮去給皇阿瑪和額娘請安。」

我無可奈何地看著他的背影,開始梳妝。我換上了一身素淡的衣服,化了淡淡的妝容。早前听說德妃娘娘高潔不爭,我想把自己弄得低調些也許能討得她的歡心。雖說這婚結得很是荒唐,這禮節還是得遵從的。**的女人哪個不是心機深藏,何況是這麼個聖寵不衰的妃子,我可不敢招惹她,萬一一不留神進了她的黑名單,那我今後就有苦頭吃了。

打點好自己,我走出門,看到他早已等在那里。時值早春三月,正是春寒料峭,他立在一棵桃樹旁,桃枝上有幾點微紅欲放的花蕊,顯得格外清冷。

我靜靜看著他,如此一個卓爾不群,一身傲氣的男子,終也不得不被這樣的世道給污染了啊。想起當初他看大漠殘陽的景象,我心里一陣唏噓。

驀地,他微微側過頭︰「可以走了嗎?」。

我說︰「可以了,爺。」

乘著轎子,不一會兒,我們就進了宮。他走在前邊,我跟隨其後。

偌大的皇宮!無處不透露著尊貴,莊嚴,和皇家的威儀。再一次進來,我卻又多了一重身份,那便是十四福晉的頭餃。看著朱紅宮牆燦爛琉璃,不禁暗暗感嘆︰「生長在如此的環境中,也難怪他們會對那個位子如此覬覦。」不期然,撞上了人。抬頭一看,見他漆黑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星子,而此時這里面,是盈盈的笑意。他極其隨意地握住我的手︰「就算是做戲,也得像一點啊!你這般不懂規矩,要是闖了什麼禍事,丟的可是我十四王府的臉。」不容我多說,他便攬住我的腰,步伐輕快地向前走去。

先是拜見皇上。我心里一陣激動。想來這皇上怎麼說也待我不薄,所以他對于我而言還是很有親切感的。我規規矩矩地請安,抬頭看他。皇上似乎很是高興,笑眯眯地接過了我奉的茶,沒說什麼別的,只是時不時看一會兒十四的神情,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可是十四一直是笑容滿面,看不出其他情緒。

康熙皇上說了一會兒場面話,都是些祝福和期望什麼的,一會兒就讓我們跪安了。

之後便是去德妃那里。德妃的確如傳言的那樣偏愛小兒子,看見我們過來,我剛剛給她奉完茶,她就拉過我讓我坐在她的的身側,讓十四坐在她另一側。她一臉的慈祥溫和,雖然讓人不清楚笑容下面藏著什麼樣的用心,還是令我感覺很親切。她眼神和緩地看著前方,偶爾瞅瞅身側的我們,說︰「煙兒呀,如今我是把我最寶貝的兒子交到你手里了,我和你皇阿瑪都很看好你,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我淺淺笑道︰「媳婦自當竭盡全力服侍好爺。」

我一臉真誠地望著德妃。德妃一臉的欣慰。而她身側那個人,則是微微發怔。哼!不是你說演戲要逼真的麼?

「四爺吉祥!」听到丫鬟的問安聲,我意識到我馬上又要見到另一位帝王,就是四阿哥胤禛,也就是將來的雍正。

終究是要當皇帝的人,舉止做派都散發著冷酷,即便是在自己的額娘和親弟弟面前。他上前給德妃請安。我也趕緊向他請安。他輕點了下頭。待我抬起頭,卻見他穿著一件米色的長袍,臉上表情冷淡,他個子比十四矮一點,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稜角分明,一雙眼楮炯炯有神,難怪上次在家中時會差點將他當做十四。當他的目光和我的目光相對時,我感覺到了片刻的震顫。這震顫,是他的。像是極其不可思議,只是這瞬間的表情,很快就隱沒在他看不透的冰冷之下。

見是他來,德妃顯得很是高興。說︰「你們兄弟二人好久沒有踫到一起了,今兒就在額娘這兒一起用膳吧!」

這些皇室貴族用膳還真是講究,明明很可口的飯菜,卻只吃很少的一點。我不了解他們的習慣,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望菜興嘆。

以前看電視時有放過一些關于御廚的故事,當時看著他們做出的那一道道精美佳肴時我就垂涎欲滴,如今擺在眼前卻只能淺嘗輒止。痛恨啊!真真一個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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