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番外 第三十三章 真相

作者 ︰

那天風和日麗,安雅走進了我的院子。我當時正在畫畫。抬頭瞥了一眼她,知她來必是找我麻煩,便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她帶著一絲怨毒咬牙切齒︰「你這個賤人。你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爺居然還夜夜寵幸你。」

我苦笑,于外人看來是寵愛,只有我明白,那是怎樣的一種不堪回首的經歷。只是這種深閨女子又能有幾分見識,除了整天挖空心思想著如何獲得自己丈夫的寵愛,倒也確實沒有別的事情做。古代女子到底還是可悲的。她也是其中一個。但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從未與她爭過什麼,也沒有使出什麼蠱惑人心的手段,即便她以為我害了她孩兒,我也終究救了他的性命。怎的這番跑來招惹我?

我淡淡一笑,對她的誹謗不置可否。

也許我這樣的舉動被她視為莫大的挑釁,她氣急︰「看你這眉眼,倒是和若曦有幾分相似,難怪都是天生的狐媚子,讓爺失了心魂。先是有個若曦也便夠了,如今又有你。哼!只是怪你這肚子終究不爭氣,就是爺天天寵幸你,也不見你有任何動靜。」

我原本不在意這點,便也氣不著,但見她言語里充斥著對我和若曦的恨,我便心里起了疑惑。一直不知道此次究竟是何人陷害我,如今听她說話的口氣,倒頗具動機。

我不動聲色道︰「哼,你有兩個兒子又如何?難保哪一天不被我毒死。你以為,我真有那麼好心救你兒子嗎?我上次仔細查看了一下芙蓉糕里摻雜的藥粉,你猜我發現了什麼?七星散居然少放了一味藥。我不知道下毒之人是何居心,但是少一味藥後服食瀉鹽便會病情惡化,短期內無影響,時間久了便會痴呆。安雅,你以為,你斗的過我嗎?」。

安雅臉色發白,踉踉蹌蹌。手捏成了拳頭。

我有片刻的于心不忍,卻終于因為想要知道真相忍住。

她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匆匆忙忙跑出我的院子。我正欲跟上她,突然發現門口有一襲青衫在立柱後邊露了出來。

我認得那是他。譏諷道︰「你的兒子生命危在旦夕,你不擔心麼?可不要說你早就識破了我詭計。如今正在看戲。」

他神色冷靜,「你倒還不至于做這般故伎重演的事。下毒之事我已經查明,是安雅買通廚房里的丫頭香菊下的毒。香菊已經招認了。現在她應該是去找那個丫頭了。我已經派張順在那兒等著了。」

有一種含冤昭雪之後的老淚縱橫感,只是這之間受的傷害實在太沉重,我已經沒有力氣感恩戴德,只剩下漠然和恨。

我淡淡道︰「哦?是麼。」便轉身回到自己的院子繼續畫畫。

他佇立在門旁,在陽光里,在我的畫里。我知道他不會進來,因為我們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疏離。我只是想記住他最後一個美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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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被軟禁在自己的院子里思過。我並不驚奇。也沒有多麼高興。

安雅的兩個兒子,一個交給了伊爾根覺羅氏暫時帶,而小兒子弘州卻交到了我手里。

張順把孩子抱到我手里時,我只听得他說︰「十四爺吩咐,小阿哥目前尚且體質虛弱,福晉懂些醫理,照顧起來更為妥當些。」我心里輕笑︰這便不怕我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謀害他的兒子了嗎?

雖如此,看到小弘州時,我還是忍不住地疼惜。第一次帶孩子,覺得新鮮得很。我根據自己的一些知識,又咨詢了大夫,給他煎一些補藥。小孩子老是嫌苦,害的我得哄上半天才行。每每此時,我便想到自己制成功的膠囊。

他已經知道了我曾經混跡軍營吧!自我回來後他便沒有再問過我。在他心里我便是一個謊話連篇,行為不檢點的惡女人吧,如此,是否點破已經不重要了吧。我拽回自己有些不穩的情緒,看著懷中睡著的小家伙,喃喃︰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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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到合適的機會了。

這個機會來自四福晉,烏拉那拉氏。

原本我和這些福晉都不怎麼熟的。而且四阿哥和十四兩個人關系也很緊張。但終歸是親兄弟,大面上的和諧還是要做到的。

此事說到底還是德妃娘娘牽的頭。正好到了我們幾個媳婦兒去給她請安的日子了。

礙于這些規矩,我也不得不帶著其他幾個側室一起進宮。而安雅,則是對外稱病。只是我覺著府里發生這樣的事情,德妃娘娘應該不會不知道。

我原本有些緊張,府里出了這樣的事情,按理說她應該會狠狠責備我才是。可是她神色如常。也許十四阿哥不想此等家丑外揚,連自己的額娘都沒泄漏。她一一問過我們府里事情如何如何,我們都自然是報喜不報憂,或者模糊處理,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或者裝傻。可是她也似乎對這樣的答復很是滿意。

之後她又訓示了一遍諸如三從四德方面的事情。雖然我心里覺得特別別扭,可是在這兒畢竟也呆了不少時間,所以表面上也是一臉的恭順模樣。

說完這些,她就屏退幾個側室,只留我和四福晉兩個正妻坐在她身側。拉了些家常,又道︰「你們作為一府的女主人,要有氣度和胸襟,不能使小性子。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何況是皇家的男人?」我當時心里特別不忿,可硬是讓自己給控制住沒表現出來。然後她又轉向我,笑眯眯地,看著挺慈眉善目。她緩緩說道︰「煙兒,在很久之前你就是我認定的兒媳婦,只是因為你母親說的道士的相命之說才一直沒有和皇上說給你和老十四賜婚的事,所以也讓十四福晉的位置空置多年。煙兒,十四這孩子脾氣倔,心氣高,你要多包容他點,受了委屈別太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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