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戀對象
「嗯你們吃看看,好不好吃?」
飯廳的餐桌上,擺滿了小菜,即使對著前方三人臉上各異的表情,她都給以燦爛愉悅的笑容。
「嗯,很不錯,大嫂,是你自己煮的嗎?」。很沒有出乎意料的是張一秀第一個動手夾菜吃,第一個開口說話。
「嗯,謝謝!」即使自己的丈夫、兒子沒有動口,也沒有動手,她還是欣慰地向張一秀一笑,沒有自己所想的尷尬,看來是她自己心底在作怪,人家根本沒有把那事放在心底,只是個性使然,才常掛在嘴里說笑。
「來嘛,大哥,小森,吃一下嘛,真的很好吃,早知道,大嫂能做如此好吃的菜,我就天天呆在你們家,吃免費飯!」他一邊笑嘻嘻、不正經地向那父子倆說道,一邊忙夾著可口的飯菜,每吃幾下,嘴底便傳來吱吱的響聲,一副品嘗到美味食物贊嘆的樣子。
而,身為大人的古慶澤半頓了下,也動了手,雖然嘴里沒說什麼,但是可以通過那份吃的時候的表情,由原本的驚訝到最後的陸續夾菜吃進口里,可以說相當滿意,沈清不由內心受到幾分鼓舞,看著那不算英挺卻耐看的面孔,口中嚼著自己手中曾拿過、洗過的食物,一絲羞怯的笑意爬上嘴角。
「小森,你可不可以也吃上一口?」
剛說完,「啪」一聲,沈清漂亮滾圓的眼瞳瞬間一縮。
原本坐在一旁,擺著冷淡小臉的古向森霍然向餐桌一拍,狠狠瞪了一眼沈清,便離開了座位,跑上樓。
可能已經吃過沈清煮飯菜的古慶澤,或許沒有預料到會發生此情景,眼底竟帶著一絲歉意,微微向她一點頭,起身,跟著跑上樓。
看著眼前一桌混亂,身前只剩下她和張一秀兩個人。
看著一臉毫不在意依舊吃著飯菜的張一秀,也不好意思就此離開,只是她臉上早已掛起失望之色,內心感到幾分惶恐。
看著眼底的張一秀,俊秀臉龐頓時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大嫂,不用在意我,上去吧!」
「呃。」一听到,他的話,沈清便坐不住地跑上樓。
她剛走到古向森的門口,便停了下來。
房間的燈光是沒有打開的,月光從窗外灑下,不便就這樣大赤咧咧地走進去。
里面的動靜不大,從地板上看,大人影緊緊將小人影覆蓋住,沒有半絲外流。
「兒子」古慶澤站在古向森的後面,看著兒子的背影低聲地喚道。
「」古向森或許他是一個溫煦的小男孩,但是脾氣一撅起來,也是古慶澤無法招架的,誰叫古慶澤一向疼愛他的兒子呢?哪舍得打罵他呢?
古慶澤依舊安靜地站在他背後,外面的月光將他們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而,他小小的肩膀微顫,雙手緊緊攥著,一滴滴金光色的淚珠砸向地面,在靜寂的黑夜之中,顯得幾分悲涼。
半響,他最終投向古慶澤那充滿父愛的懷抱,低低哭咽聲從懷里傳出。
古慶澤半蹲,將兒子擁進懷里,用手無言地撫模著兒子的頭,給他力量。
「嗚嗚,爸爸,你吃了她的菜,是不是代表接受了她?」他緊緊摟住爸爸,嗚咽聲含糊不清,只顧到︰「爸爸,嗚嗚,你不必為小森想了,小森才不要這種媽咪,才不要這種連親生孩子不疼的壞女人!嗚嗚」
「小森」
「爸爸,你就跟她離婚吧,小森不要緊的,小森不要這種壞媽咪嗚嗚爸爸,你可以找新的阿姨了!」看著懷里的兒子,古慶澤內心感到心痛。
「小森」他依舊喚他的名字,將頭貼在兒子身上,眼眸被月關遮住,從來身上散發出的悲痛情緒,看不出其他。
只見,他低緩地開口,說了這一陣子沈清听到的最長一段話,也是最震撼的一段話︰「爸爸這次接受她,不是跟以前一樣是因為小森的緣故,小森不要多想,爸爸不會讓以前的事再重演,已經夠了。倘若她再耍花樣,爸爸定不會看在她是你生你的親生母親的分上饒恕她,定會在她變本加厲之前,趕出古家,好嗎?」。
「嗯,爸爸,小森知道了,嗚嗚,」他換了一個愛的姿勢,緊緊摟住爸爸的脖子,將頭埋在上面,只是依舊哭不停地嗚咽著。
他知道,小森是害怕,因為現在他媽咪突然變得這麼好,肯定是在耍大陰謀,類似的例子數不勝數。
每次她要變本加厲之前,都會采取不同的花樣,但是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人突然變得很溫柔,只是在溫柔的背後暗藏著殺機,讓他幼小的心靈不知不覺之中被殘殺了。
一次一次掉下她的陷阱,從天堂之中被打回十八層地獄的感受,他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年紀還小的兒子呢。
沈清步伐微退,悄悄地,無聲地,慢慢地,走下樓,臉上用手掩不住的驚訝。
「大嫂,回魂了!」一旁吃得正歡的張一秀,半響,依然看到沈清一副呆愣的樣子,不由得,用手在她面前招了招,說道︰「怎麼了?」
「他說,我是小森的親生母親!」她眼球瞪得圓鼓鼓的,一口不敢相信的樣子。
而張一秀卻沒有一絲意外,很明顯大胃王的樣子,繼續吃他的美味小菜,看了一下周圍沒有半個下人,很明顯剛才已經被沈清叫退了。
他眼微斂,口齒不清地道︰「哦,我忘了,大嫂失去記憶了,而且小苗不知道也是應該的。」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大哥正是因為大嫂是森兒的親生母親,才跟你結婚,只是,你為了你的顏面,怕別人揭穿你以前是舞女的身份,便在婚前提出不讓外人知道你是森兒親生母親的事實的條件,並叫小森不要在外人面前叫你媽咪,必須得叫阿姨。我大哥可能認為只要你是森兒的親生母親,定能夠疼愛森兒,這就夠了,于是,就答應了。所以,外人一直認為你是小森的後媽。恩,沒錯,就是這樣!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我可以看在你今天煮這麼好吃的菜的份上,大方地回答你!」
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呢,這樣就可以說得通了。
自己以前多麼惡劣,即使為了掩飾自己過去不堪的身份,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可以不認,讓他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個受人唾棄、看不起的私生子,也不例外啊。
只是以前的她怎麼忍心讓這麼小的孩子開口叫她是阿姨,而不是媽咪啊!這會讓小孩的內心留下多大的陰影啊!
她忍下心中異動,又問道︰「那你知道易姝雅這個人嗎?」。
「咦,大嫂,你這個問題問得妙呀!」他喝了一口湯,咕嚕了一下,又道︰「如果這事你去問大哥的話,肯定得到一個大大的黑臉。嘿嘿,也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听到這個人,當然除了我外啦,噓噓我們小聲點好,我告訴你,易姝雅是大哥讀初中時的初戀對象,呃,不對,他們沒有交往過,應該是暗戀對象!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