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讓你流浪 第十四章 顛倒的求婚

作者 ︰

睜開眼,頭頂就是一盞漂亮的水晶吊燈,看起來很昂貴。再往下看,是一個點滴瓶。

我,這是在哪里?

上次我醒著的時候,是一番毀滅的景象。

我,還活著?

我偏頭看看,激動的不小。這就是所謂的「美男環繞」嗎?

薩拉赫德趴在床邊,吉爾伽美什靠在椅子上,薩拉斯那四人組直接靠著陽台的落地窗,都睡著了。這場景,華麗麗,華麗麗。這麼多帥哥,我不會把一輩子的好運都用完了吧……

也難怪,現在正是大中午艷陽高照的時候,看來他們為了照顧我都精疲力竭了。我不知道我是昏迷幾天了,月復中空空如也,饑餓難耐。我輕輕起身,身上一點也不疼了,但是身體出奇的乏力,剛想站起來就又摔倒在床上,這一下驚醒了屋子里的所有人。不對,是所有鬼。

「小葉,你醒了!」薩拉赫德立刻撲上來,「太好了你醒了!你嚇壞我了!」

「嗯,沒事了。」我被他勒的很難受。

薩拉赫德松開了我,在明亮的光線中,他的黑眼圈十分明顯,皮膚有些干,而且衣冠不整的,連襯衣扣子都沒扣好。

我轉頭看向吉爾伽美什,發現他也有黑眼圈,但是衣服都還是很整潔。

「我這是在哪?」

「在我家。」薩拉赫德說。

「啊,謝謝你們。但是,」我指了指肚子,「我很餓。」

「我去給你拿吃的。」薩拉赫德拍拍我的頭就走出去了,走之前,還不忘警告地看吉爾伽美什一眼。

「感覺怎麼樣?」吉爾伽美什問我。

「好多了,一點都不疼,就是沒有力氣,站都站不起來。」我笑笑說,「對了,現在陽光很強烈,你們這樣沒有問題吧?」

吉爾伽美什嗓音有些沙啞︰「沒關系的,我們是日行者。」

「日行者是天生的嗎?」。

「有的是天生的,比如我和薩拉赫德。塞拉斯他們是經過修煉的,我的近衛團是不會有陽光這個致命弱點的。」

我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趕忙問︰「杜喬和蘭基呢?」

吉爾伽美什閉上了眼楮「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感覺出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吧。」

吉爾伽美什地給我一份報紙,我接過一看,頭版頭條的照片就是倫敦大學的禮堂的廢墟,還有以之為中心呈放射狀的地面裂痕。標題下面有一行字是︰倫敦發生罕見局部地震,一人喪生,一人失蹤,其余人無礙

我趕緊問︰「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吉爾伽美什閉上了眼楮。

「難、難道,杜喬和蘭基都死了?」我的聲音小得連我自己都听不到。

「朝你開槍的人死了,另一個逃走了。」

「那麼,是誰殺了蘭基。」

薩拉赫德剛剛走進屋子就听到我說的話,接了一句︰「他該死。」

我看向薩拉赫德︰「是你?」

「不,是我。」吉爾伽美什平淡的說。

我終于忍不住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就算他開槍,也不該奪去他的生命啊!」

「恩奇都,所以你太善良。」

「善良有什麼錯嗎?!」雖然我沒有力氣,但我還是用盡全力大叫。

「世上只要有生物,就會有紛爭。只要世界上還有生命,紛爭就永不止息。而你,想結束紛爭又不想有犧牲,你的這種個性看來一點都沒有變。不過,」吉爾伽美什淡淡的笑了,「和以前一樣就好了,好事你去做,惡,由我來背負。」

我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說的沒錯,所有的一切只是我不想承認,不敢去擔當。也許前世的我總是選擇了輕松地做好人,所有的「惡」都留給他來背負。

據薩拉赫德說,我昏迷了有兩天,雖然用魔法快速治好了傷口,但畢竟這種創傷對人類來講負荷過大,所以我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養身體的那一個月我都住在薩拉赫德的城堡里,小芷也時常來看我。說來也奇怪,要是原來的我肯定不會踏入魔黨城堡半步,現在倒是心安理得地住得舒服,而且薩拉赫德的大床總是被我鶴巢鳩佔,說起來應該是這樣的——

「你和我一起睡吧,我好照顧你。」

「我這個未婚少女怎麼可能和老妖精共處一室!?人家多好一個黃花大閨女呀,女敕呼呼的一掐一兜水兒的,絕對不能讓你給糟蹋了!55555……」

「……那你半夜要是不舒服了怎麼辦……」

「我睡床,你睡地上。」

「……好……」

由于我沒有力氣,我的每頓飯都是薩拉赫德喂我吃的。漸漸地我的體力恢復的已經可以勉強下床走路了,但是他還是堅持喂我,讓我都有種小時候沐羽喂我吃飯的錯覺。

「今天是你最愛吃的魚香茄子哦。」薩拉赫德端著餐盤進了房間對我說。

「太好了!」我手舞足蹈。

薩拉赫德在我床邊坐了下來,用勺子送到我嘴邊︰「張嘴。」

「啊——好吃!」

薩拉赫德笑了,干淨又明亮。

「薩拉,這些飯菜都是誰做的?」

「我的廚師。平常也會有人類來做客的,所以他們也會做人類的菜。」

「那你還不把客人都嚇跑了。」

「是啊,除了你都被嚇跑了。」

「那我還真是好運氣!你說對不對?我認識魔黨和密黨的王,還見過死神,還見過幽靈~~~啊啊!我都擔心我的好運用不完……唔……」

薩拉赫德突然就吻上了我的唇,我一瞬間不知所措。剛開始的溫柔細膩淺酌,後來漸漸被強烈的佔有欲代替,他侵入的舌尖火苗一樣層層撩撥著我的理智,帶著些性暗示。他開始輕輕地喘氣,扔下勺子觸踫我的衣領……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突然喘著氣松開我,迅速的離開房間。從床邊到門口,連一秒鐘都不到。

這算啥?!

擅自吻了人家又一聲不吭的走了?!連個解釋都不給?!

我為之氣結,抓起魚香茄子猛吃一頓。想了又想,不行!我要把他抓來審問清楚!

我顫顫悠悠地走下床,在他迷宮一樣的城堡里走啊走(少找借口,不就是路痴嗎……),最後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好像是地下室,最後幾聲申吟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那聲音更清晰了,是女人的。我輕輕把門推開了個縫,怔住了。

薩拉赫德正在吸一個女人的血,那女人幾乎沒什麼反抗,動作輕柔得會讓人誤以為薩拉赫德在吻她的脖頸。在那女人的申吟聲中,我听見她斷斷續續地開口︰

「薩拉陛下……為什麼不把我……變成血族……」

薩拉赫德沒有理她,只是吮吸著。黑暗中,他迷人的紅瞳此時顯得那麼可怕。

我身上涼透了,雖然早就知道他是吸血鬼,會吸血。但是親眼目睹還是難以接受。

「小、小葉?」薩拉赫德聲音沙啞,瞳孔輕微地顫抖著。

我默不作聲地離開了,他也沒有追上來。

很多血族親王都有飼養血奴,血奴都是一些渴望得到永恆生命的人類。那女人無疑是血奴。

一連幾天都不見薩拉赫德的蹤影,飯菜也都是僕人送來的。體力好一點之後,我會在城堡內走動走動。就在一天下午我散步時,意外地听到拐角的另一邊兩個女僕的對話。

「你說,陛下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感覺很反常啊!」

「就是呀,前幾天他一下子把血庫里的血喝了那麼多,但是還不滿足的樣子。」

「哎哎我跟你說啊,我覺得這事跟陛下帶回來的那個人類女人有關系。你想啊,咱們一般情緒沖動的時候會嗜血,搞不好陛下是跟那個女人發生了什麼事呢!」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這幾天陛下都不再親自給她送飯了,而且把那十幾個血奴全部都打發走了!現在呢,陛下天天都呆在後山不回來!真是的!」

「哦呦!我來這一百多年都沒見過這種情況!」

……

我快步走到了後山,體力不支的我很快就氣喘噓噓了。但是老天有眼,我一眼就發現了薩拉赫德,正頹廢地躺在小山丘上看星星。听到我的腳步聲,他一個機靈坐起來,局促不安地說︰「小、小葉,你怎麼來了。」

我大咧咧地往他身邊一坐,「你怎麼呆在這?讓我好找!」

薩拉赫德往後退了退,又退了退,始終不看我。

「你躲什麼啊?!我又不是瘟神!」

他終于看向我︰「小葉?你……不怕我?」

我反問︰「我為什麼要怕你?」

「你不是……」

「我不怪你,吸血鬼總是要吸血的。但是,以後不可以吸活人的血,尤其是我的血。」我舒舒服服地躺下,漫天的繁星像是天神隨手撒上的鑽石,星星點點,忽明忽暗。

我感嘆地看著天空,「我最喜歡看星星了,滿天星的感覺很好。你說,它們呆在天上多長時間了呢?」

「就我所知,至少4000多年。」薩拉赫德也躺下,笑盈盈地看著我。我也笑了,伸手打了他一下︰「你這算是哪門子回答!」

「听說你把血奴全都打發走了?」

「嗯。」

「那你以後渴了怎麼辦?」

「我買下了一家醫院。況且,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贊助一下。」

「你敢!你要是真那麼做你就是個背叛我的男人!」

感覺說得又有點不對勁,是哪不對勁吶……我思前想後,突然薩拉赫德翻身握住我的手,用低沉的男性嗓音說︰「小葉,你覺得我怎麼樣?」

「怎麼樣……」我抓抓腦袋想了又想,特別誠懇地說︰「要說怎麼樣就是——欠扁、惡劣、可惡,諸如此類吧。」

顯然薩拉赫德的自尊心受到打擊,他輕哼了一聲,不再理我。

「其實你還不錯啦,誰嫁給你肯定有福……」我小聲嘀咕。

薩拉赫德的身體僵了一下,迅速地翻過身,酒紅的眼楮亮晶晶,仿佛落入了流星。「你剛才說我不錯?」

「……我沒說。」

「你說了。」薩拉赫德加重了語氣,「你說你想嫁給我。」

「我什麼時候說我想嫁給你了?!」

他點點頭完全不顧我的抗議︰「既然你向我求婚,那麼,準了。」

準你個大頭鬼!再說,求婚什麼的,說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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