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末世 第二章趙強

作者 ︰

清晨,在各種鳥鳴聲、樹葉沙沙聲的陪伴中,吳樂修長食指、拇指、中指之間,夾雜著一根縴細標準的4b鉛筆。修尖的鉛筆頭在與紙的摩擦當中,慢慢形成一個朦朧而美麗的黑色影子。這黑白色的影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在吳樂龍飛鳳舞的三指之中清晰起來。

這是個很溫柔的女生。任何看見這副畫的人第一感覺就是這樣。看她那頭被吳樂加深力度描畫的黑色秀發,那溫柔中又猶如淡煙憂愁般的淡眉,還有那被染上星光點點溫暖、愛笑偏淺色的眼眸,小巧筆挺的鼻子,帶有調皮氣息微笑起來的菱唇,有點偏像女圭女圭臉的可愛臉型,整個組合,既像一位憂愁多慮的貴族小姐,又像一位溫柔開朗的農家少女,即矛盾又是看上去那麼和諧。

「好了嗎?小樂?」僵直著身子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的吳悠,眼光看向早已停下手中鉛筆的吳樂詢問道。可吳樂缺沒理會她,確切的說,他還沉醉在自己所編制的美夢中。

看著自己姐姐的模樣一點一點從自己指尖中清晰浮現出來,吳樂不由著了魔似的,停下筆尖,用指月復一點點順著自己所畫的人物慢慢溫柔撫模起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幫姐姐畫的素描,吳樂輕撫畫中女子的紅唇。姐姐的唇是特別的,是那種外國人大多數有的菱形唇,通常有菱唇的人上嘴唇看起來很翹,整體呈現類似三角形的樣子,所以從正面看顯得很薄,從側面看更翹一點,這顯的特別好看也…。特別的誘人……。想到這,吳樂眼神暗了暗,喉頭不自覺的滑動幾下。什麼時候他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

直到吳悠輕輕拍打他肩膀,吳樂才如夢初醒般迷茫、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吳悠從吳樂手中抽出那本速寫本,仔細看了看,吳樂畫工有進步了,感情也越來越豐富了。曾幾何時,她也如同吳樂般喜愛畫畫,現在…。吳悠不自覺握緊著速寫本。

可能是察覺吳悠心情不好的緣故,吳樂輕扯吳悠的衣角,帶著催促的語氣對吳悠說︰「姐,我們回去吧?」回過神的吳悠臉色有點不自然的,但她還是對吳樂安慰的說道︰「我沒事。」她知道吳樂又以為她又想起了那件事情,放不下那日阮玉玲對她的侮辱,所以才那麼急催她。單並不單單是這樣,因為吳樂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他所厭惡至極、吳悠所皺眉的人。他是誰?他就是那地下倉庫儲物管理員趙強,也就是那個自稱她好朋友趙靜的哥哥。

還沒等吳悠反應過來,不遠處他們所討厭的人就緩緩而來。「喲?這不是小悠妹子嗎?怎麼今個這麼早就來出來了?」趙強扯開他惡心猥瑣笑容看著面前親密無間的姐弟二人。

听到這熟悉的惡心的調笑聲,吳悠不由皺了皺眉頭,這一皺眉頭,就更顯得吳悠這個人柔弱無比,迷得面前本有著大男子主義的豬哥男趙強神魂顛倒的樣子,吳樂厭惡看了一眼幾乎快流口水的趙強,握緊拳頭,心道︰‘總有一天我一定把他那雙眼楮挖出來喂狗。’

「咳咳。」吳悠看著趙強那惡心痴迷的目光,有點不耐煩的干咳了幾下。听到了聲音,趙強回過神來,但眼神還是色迷迷的繞著吳悠看著。他之前之所以會答應妹妹趙靜的話,讓他們姐弟兩住進地下倉庫儲存室,有很大部分是因為看上吳悠的柔弱美麗的外表和那半殘的弟弟,再加上妹妹趙靜的慫勇,幫她破壞吳悠和她公司里老總的關系。

但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趙強漸漸發現這女人不容易,不像他當初看見她那麼柔弱。每每當他向她討好的時候,她都會客氣疏離,根本沒接過他任何好處,就連她那半殘的弟弟也是如此,有時甚至還不搭理你。漸漸的他對吳悠越來越上心,人們不是總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嗎?趙強宜是如此。

說起趙強這人,他從小時候就愛調皮搗蛋、不愛學習,直到上了初中,因為經常和同學打群架、斗毆、吸煙…。為人又流里流氣的,像小癟三似得,就早早被學校勸回家去,輟學不讀書,他也不惱,本來他就也沒什麼耐心听別人教他學什麼的,直到在外混了幾年,這才想安分找個工作,但這也改不了他骨子里小癟三的氣質,而且他為人又有點自大有著小市民的市儈情結欺軟怕硬,每每看見漂亮點的姑娘就屁溜屁溜的跟上去,柔弱的就上去調戲幾句,強硬的就灰溜溜的跑掉。像他這種人在如今的社會里還是少有的極品,只是不巧的是被他們兩姐弟遇到。

「姐,我們該走了。」吳樂再次輕扯吳悠衣角,慢悠悠的開口道。「嗯。是該回去了。」吳悠沒有理會面前諂媚的趙強,直接當他透明越過他擋路的身體,推著自己弟弟的輪椅走過。趙強並沒有繼續糾纏,他也不是傻子,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他沒理由感受不到他們兩姐弟對他的厭惡、不喜,他也清楚知道他們姐弟兩對自己根本沒存在什麼好感,但這一切不重要,反正吳悠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想到這,趙強不由伸出左手在下巴處磨蹭幾下陰森森的笑了笑。

「姐,以後遇到這種人打和他打交道,最好別理這種人。」吳樂雙手蒼白的緊握輪椅兩旁的扶手,低垂著眼眸,聲音在空氣中緩緩響起。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吳悠沉默了很久,直到一雙溫暖帶有薄繭小小的手掌覆上那幾乎快將自己指甲抓出血絲的大大手掌上,吳樂眼里閃過一絲的詫異,當自己那緊抓扶手的雙手被姐姐慢慢扒離輪椅的扶手,緊握在手心時,吳樂感覺全世界仿佛就在自己手心中,那種幾乎要溢出來的滿足、快樂,讓他心里暖暖、麻麻的,心就像是把生命里那空缺的一部分補充完整了,不再那麼迷茫、空虛。

明白我的,小樂。」慢慢一點一點的將他與扶手緊緊相扣的手掌拿下來,輕輕打開他雙掌,看著他手指尖處粉色到幾乎快出綻開血絲的指肉,吳悠心里五味雜陳,難道他不怕疼嗎?如果是她自己她一定會哭出來,因為她很怕疼。吳悠有個奇怪的體質,那就是在別人眼里很小的疼痛,到她這里就變成痛苦不已,例如打疫苗針,每每到此事,就成了她的災難,相反,越大的疼痛她反而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心疼了?…。」吳樂轉過頭看著那低垂著長發沉默不語的姐姐開口疑問道,吳悠並沒有理會他的疑問,而是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打開瓶口,用紙巾封住瓶口,再倒過瓶子將本來干淨清爽的紙巾粘濕,再重新把蓋子擰好,放回包包里。將那粘濕的紙巾輕輕敷在那快綻放出血色光彩的指尖上,可能是粘有水的紙巾帶有些冰涼氣息,讓吳樂不由縮了縮自己的手指。

涼涼、麻麻、辣辣的感覺在從他手指尖傳送到他腦袋里,也讓他頓時清醒了不少。見她沒有回答自己之前的疑問,吳樂改變了策略,「姐,不如我們搬出去吧?」處理好吳樂雙手的吳悠,將那紙巾扔進垃圾桶後,慢慢推著他的輪椅走著。「現在還不行,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先忍耐會,等事情都辦好了,我們馬上搬家。」听到吳樂提出要搬家的意見,吳悠也沒感到太大的驚訝。想當初他們剛來到這里的,吳樂就提議不要在這住,可她又有什麼辦法?也只能等她自己找到幾分好工作再搬,現在的錢都存的差不多了,只要再等一段時間,再等等,他們就能搬出那不通氣的倉庫地下室了,租個20幾平方的小房間,不再受那惡心的男人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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