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鬼 第五章

作者 ︰

山水一色,鳴鑼古今。鶴夢一別,忘川水前。

玉無鴛一回家看了眼還沒醒的玉城,吐了口氣。正要走就被玉回執逮了個正著。玉無鴛正要開跑就被抓了個嚴實。

「大哥。」玉無鴛哭喪著臉,玉回執哼了一聲,逮著玉無鴛就去大廳吃飯。一頓飯吃的很是尷尬,玉無鴛悄悄看了眼玉回執,沒吭聲。

「爹還沒醒,玉家總要有一主。」玉無鴛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天資愚笨,大哥剛好可以先學習學習。」玉回執有些臉紅,干咳幾聲,「我會努力的。」玉無鴛笑了笑,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大哥,我吃了飯還要出去一下,能回來我就回來。」

玉無鴛一想到自己這一句話,笑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玉回執正色道︰「哦,記著別惹事!打不過就跑,最近妖怪有些猖獗。再照顧你就麻煩死了。」玉無鴛囧,果然還是沒有昨晚好,弄得他又心碎一地。

只听玉回執接著說︰「這幾個月比較忙,你沒事也幫襯著點,別沒事就往外跑。」玉無鴛嘴角抽了抽,有點想收回對玉回執的那句客氣話,如果是自己當了一家之主,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死就別來找我!’

「還有,婺源樓少跑。」玉無鴛放下筷子,看著玉回執一臉隔離樣,像是玉回執要搶他東西。

玉回執看著突然間抽風變得有些生分的玉無鴛,「干嘛?」

玉無鴛想了想,大哥從小沒啥事就很正常,一有大事給他,他就得瑟。玉無鴛模模下巴,恩,這麼多年早該習慣了。沖玉回執一笑「沒事,一定記得大哥說的話。」看著出門的玉無鴛,玉回執放下筷子,他吃不下了。

玉無鴛一路小跑上婺源樓。

軒揚看著他這速度,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想︰下次和軒織搶吃的能跑到玉無鴛那樣就不用每次都比軒織少了。

鳳菱凝笑嘻嘻的看著玉無鴛,「吃飯了就跑來不怕岔氣兒?」玉無鴛看了眼滿堂人,定定氣,很正經的說︰「吃多了撐的。」鳳菱凝沒再說話,抱上軒揚走人,凝墨也招來軒織離開。

玉無鴛覺得氣氛不對頭,對著玉藥傻傻的笑。

玉藥看了玉無鴛一眼,玉無鴛有些傷情,自認為那是憋了他一眼。玉藥看了看四周無人,嘆口氣說道︰「今日追仙靈要去地府找亞鳶,不是很安全。」玉無鴛一听很是正義的說道︰「我玉家乃是誅妖第一家!」玉藥看了玉無鴛一眼,點頭。玉無鴛看著玉藥面無表情的臉努力的找,垂死掙扎的在腦袋里閃過一絲畫面,問道︰「其實,你是天上一妖吧?就是很厲害的那種。」玉藥想了一下,點頭,又道︰「我的法力只能對付一些小妖。」生生抹殺了玉無鴛的氣焰。玉無鴛很理解妖的法術低了是怎樣的結果,盡量和善的對玉藥說「沒事,我會護著你!」見玉藥那雙漂亮的眼楮一閃也沒閃,玉無鴛弱弱的來了一句,「呃,那妖怪他厲害嗎?」。

「哈哈,玉藥,他沒病吧?」玉無鴛扭頭看著追仙靈笑了笑,沒啥所為。心想︰反正我有這心玉藥知道就好了,至于去不去,隨機應變吧。追仙靈對玉無鴛的這個態度不是很滿意。

「玉藥,他心里可不是表面那樣呢,人心啊,就是撥測。」玉藥沒說話,玉無鴛淡笑︰「人心和妖一樣,處于不同的處境,人就不同。不過我不否認人心比妖魔跟可怕。」追仙靈冷笑,沒吱聲。

玉藥看著玉無鴛笑了笑,看著追仙靈「該上路了。」驚得玉無鴛很是不雅的吐出了剛喝的那口茶水。有人說地獄陰森可怕,可是不知道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陰森和可怕並不成正比。

「這地獄還挺好看的。」追仙靈鄙視的說了一句,「這叫好看?公子這欣賞水平可有待提高。」玉無鴛淚,看了眼追仙靈,實話實說︰「我只是緩和下氣氛和欣賞水平無關。」玉藥看了一眼追仙靈,追仙靈冷哼。

「玉藥,這樣的人你不是還想要吧?」玉無鴛憤憤的看著追仙靈,嘆了口氣,看著玉藥,眼神中寫著‘沒事,我不會怪你。’玉藥嘴角抽了抽,反問道︰「那亞鳶呢?你就不要?」追仙靈見沒討到便宜不再說話,依舊笑著有些少許的悲傷不過有些礙眼。玉無鴛憋了眼追仙靈真心的說道︰「你還是以前笑著好看些。」追仙靈沒理玉無鴛。玉無鴛訕訕的模了模鼻子以此掩飾尷尬。走到江水旁,寂靜和寂寞。玉無鴛看了眼玉藥,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麼,也許腦袋一時有了問題。

「呼--」玉無鴛嚇了跳,覺得臉上有如火燒。恍然間玉無鴛手上多了一只手掌,握著他,他看向玉藥。面上面無表情,心里樂開了花,嘿嘿,貌似這次還不錯。

「人!你又在亂想。」玉無鴛嘴角一抽完全沒弄清楚狀況,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你不亂想又怎麼說我在亂想?」追仙靈冷看玉無鴛一眼,玉藥斜視的瞟了眼追仙靈,追仙靈不再說話。玉無鴛笑了笑,很快的收起笑容。

「小心。」玉無鴛很認真的說道,追仙靈嗤笑,「他們只抓怨靈,你懂什麼?」玉無鴛沒說話,近墨者赤近朱者黑,總會有些心理陰影。

果不其然,面帶凶相的人馬人豬持刀向玉無鴛砍來。玉無鴛望地,心里糾結,為什麼有壞事他總是一說一個準?!追仙靈袖子一扇,罵道︰「你真是個烏鴉嘴!不知道人間在還是不是你說出來的。」此時玉藥臉上有了絲閃動,玉無鴛剛好看見,咬著手指,嘆氣。

玉無鴛看著追仙靈發現他也並不是那麼討厭。追仙靈打了個寒顫,「你看什麼?」玉無鴛很知恩的說︰「謝謝你。」追仙靈身子一顫,無比認真的說︰「你真的很難看,別這樣看著我,我不習慣。」玉無鴛也懶得和他見識,哼都沒哼,轉頭走路。走過忘川,玉無鴛有意未盡的說︰「忘川水里有沒有魚啊?」玉藥思考一會兒,說了句‘不知道’。追仙靈難得沒諷刺玉無鴛,也點頭,「這水里真沒魚啊?天帝也是不把瑤池的魚放點到忘川水。」話畢,玉無鴛很冷靜的說了一句,「你該不是沒吃過天上的魚吧?」追仙靈冷哼,「這天上那麼多東西,我年年又不缺吃的,想天上的魚干什麼?」玉無鴛有些羨慕,思緒完全在‘年年又不缺吃的’上面。

玉無鴛略帶好奇的問了玉藥一句「他是仙還是妖?」玉藥看了眼追仙靈很淡定的說道︰「他不是東西。」玉無鴛心一怔,低聲對玉藥說︰「你打得過他嗎?」。玉藥搖頭。玉無鴛囧,兩眼淚光的哭訴道︰「那你還這麼說他?」追仙靈嘴角一抽,有些後悔幫打那兩守江人。

玉藥看著遠方,幽幽道︰「只有我可以在地獄來去自如,妖鬼會離我十尺遠。」玉無鴛眨眨眼,覺得玉藥比往常還要美上幾分。玉無鴛瞧了眼追仙靈道︰「他厲害嗎?」。玉藥想了想,「天元、血燻和夜威三個人不一定能打敗他。」玉無鴛不由得張大嘴,滿眼佩服,追仙靈對這種有用則佩之的某人忍無可忍的,「你不要以為有玉藥在我不會收拾你!」玉無鴛一听,笑的更燦爛,臉蛋有些滑稽,向玉藥問道︰「那他干嘛不作玉帝?」玉藥看了眼追仙靈,無視追仙靈的憤怒,「他不能騰雲。」玉無鴛有些憐惜的看了一眼追仙靈。

追仙靈眼抽,拳頭不由得握緊,「玉帝有什麼好的?」玉無鴛笑嘻嘻說︰「也沒什麼好的,就是出名。」追仙靈覺得這句話還湊合,示意他繼續說。玉無鴛很是憧憬的道︰「他還可以在忘川水里放魚。」追仙靈很想揍人,玉藥看他一眼,氣焰小了很多。玉無鴛很得意的對玉藥說︰「他很怕你嗎?」。玉藥又想了一下,「他想救亞鳶。」意思是有求于人,不得已。玉無鴛弱弱的問了一句,「那他記仇嗎?」。玉藥又想了一會道︰「他除了亞鳶,還有報仇和欠人人情以外,他不記得什麼了。」不等玉無鴛開口,追仙靈糾正了一點︰「還有亞鳶她娘!」玉藥看都懶得看追仙靈一眼,「哦?」追仙靈哼了一聲,繼續走路。半響

「你為什麼說玉帝可以在忘川水里養魚?」玉無鴛看著不遠處,頭都沒回的說︰「不養魚,難道還養人?」追仙靈隨著他的視線,無比鄙視的說︰「那是洗去怨氣的池子。」玉無鴛握緊那只手,悶悶的說了一句‘哦’。玉無鴛無心說話,玉藥話本不多。追仙靈急了,他就愛熱鬧,「你們說話啊!」玉藥冷看他一眼,玉無鴛慢慢抬起眼皮「干什麼?這條路怎麼這麼長?要我們人死了還走這麼長的路情何以堪?」追仙靈很博學的正色道︰「所以才有冤鬼愛情。」玉無鴛熬著腳步,一步一步地走。「誒,還有花,難道這就是彼岸花?」追仙靈正要開口胡扯,玉藥好听的聲音傳來,「那只是幻想,彼岸花開在奈何橋彼岸。」

突然想到什麼,玉無鴛很為人考慮的說︰「其實玉帝還可以沒事種種花,不然只是幻想很容易讓活人誤會的。」追仙靈眼皮一跳,看了眼玉無鴛,又有對玉藥說︰「其實,這也歸天元管吧?」玉藥點頭。

追仙靈想了一會兒,又道︰「其實天元還是很記仇的,對吧。」玉藥看追仙靈一眼,似乎想起了什麼,「神母曾說過,天元最多情。」玉無鴛為了不讓自己听不懂,馬上接到︰「著多情是褒義還是貶義?」玉藥沉思一會說︰「不知道」

追仙靈沖兩人笑了笑,「那麼恭喜二位,我們又有的路走了。」玉無鴛很囧,換上人的思維,「這就是人之所以不喜歡黃泉路的原因。」追仙靈看著他,玉無鴛很給他面子的說︰「其實,你們該慶幸我並不懶。」追仙靈一時沒轉過彎,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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